吳栩、李天霞等人自是按章程意思辦，美香、寺内也不反對，隻有珍珠有些擔憂。
城守府中，章程的房間裏。珍珠從海欣的住處回來，隔離罩一打，愁眉說道：
“無極，你這樣做是不是太涉險了？玉鈴铛可是從未失過手！”
章程點點頭，“之前，的确沒人挑戰過玉鈴铛，我怕是第一人。風險是有，到目前爲止，玉鈴铛都太神秘了。”
“那爲什麽不維持現狀呢？玉鈴铛的主張也有它的道理啊。”
“我也想過這一點。但任何勢力，不管以任何理念随意剝奪人的生命都是有違天道的。”
章程看着手中的青玉鈴铛繼續說道：“吳栩想統一人族，這是事物發展的常态，但玉鈴铛橫插一手則有違天道。對此，上界制定有一種不幹涉原則。”
“不幹涉原則？”珍珠側頭問道。
章程看着她的俏臉，笑着解釋起來。
上界對于地球和先天界來說，就是上帝般的存在。地球和先天界這種有智慧生命存在的星球，自有其發展的軌道和因果。如果上界人爲幹涉，破壞因果，不但有違天道，而且是異端。
不幹涉原則是所有星空文明的共識。上一級文明不能幹涉下一級文明的進程，否則，長久以往，整個星空的文明将不自然發展，并最終将因爲文明的變态而毀滅。
這是無數億年智慧生命的經驗總結。
地心不能幹涉地球，混沌界不能幹涉上界。就是混沌界的涅磐期大神女娲，想保證地球的安全，也隻能通過代理人章程來進行，而不能親自動手。
普拉圖人對地球的入侵則是同一層文明間的兼并，若不是普拉圖人動了上界的守護者飛船，師魄也是不能幹涉的。
所以，一但有上一級文明違背不幹涉原則，更高一級的文明反而要阻止幹涉者，不許他破壞規則，免得觸動整個宇宙的根基。
章程用上界的觀念來處理人族的争端，有些牽強，不過是安慰珍珠，借機給她談談上界的情況。但那幾百名戰死将士和鍾毅長老的仇是一定要報的。
珍珠搖頭道：“文明間的不幹涉原則？我不懂，我隻擔心你的安全，這樣做的話，等于是叫玉鈴铛來暗殺你了。”
章程笑了，“這正是我希望的，如果玉鈴铛不理我，反到有些麻煩。”
一頓，又道：“放心吧，老婆。如果我都不能挑戰玉鈴铛，先天界就沒人敢挑戰它了。玉鈴铛我們了解得不多，但同時它對我知道得更少，也許，我是他們最不想遇到的一個對手吧！”
章程自信滿滿的樣子讓珍珠依然迷惑。
屍體解剖的結果出來了：玉鈴铛人果然不吃肉，隻吃植物，腸胃中有一種未消化的黑豆，卻不是人族現有的品種。
玉鈴铛人吃素？
章程默默走到窗邊，看着叢叢巨大的槐樹出神。
在先天界，各種妖獸、海獸無以窮計，人族的長生城基本處于原始森林的包圍之中。雖然人族占地最少，但面積也比地球大，人口又不過數億。可以說，人族從來不缺吃的。
吃素，更可能是出自某種信仰。
這和玉鈴铛不許任何人統一人族的想法一脈相承，顯得固執又神聖。
信仰，也是個弱點！
隻要有弱點就好辦！他最怕是找不到玉鈴铛。
這樣，在自己大張旗鼓要統一人族的聲勢下，玉鈴铛肯定會堅持信仰來暗殺自己。
現在的問題就簡單了：要怎樣才能給玉鈴铛制造出機會，而又不讓他們警覺？
想了一會，招喚吳栩、寺内和李天霞過來。
四人密謀了一個時辰，整整是地球一天。
出來之後，無極城開始大量征兵，并購買飛艇。城中傳言四起：無極老祖要親征軒轅城，讨逆伐罪。
三天之後，五萬大軍誓師出征，旌旗招展，槍炮林立，場面極其壯觀，章程又是講話，又是呼口号，顯得信心十足。
但也有人看出端倪：章程每次露面都前呼後擁，外人進不了一裏之内，顯得小心翼翼。
而精銳骠騎營隻出動了三千，四萬多部隊中有大一半是新兵，反到把主力留在了無極城。
五大化虛大神也隻出動了兩人，章程和寺内。珍珠、美香、吳栩三人及大多數出竅期将領都沒有同行。隻帶了王晉、良道、朊重、李濤、遼永五人，連劉綱這個出竅後期大神都沒去。
章程這世的首徒，謝力嶽和雷豔兩個金剛後期到是帶上了。
整個大軍的配置讓城中大戶議論紛紛，加之大軍一開撥吳栩又命令全城戒嚴，讓很多人生出不好的預感來。
要知道，玉鈴铛可從未失過手，上一任道門老祖洪鈞被暗殺時可是化虛中期，比現在章程和吳栩整整高出一級。
大軍出城不久，行爲更是誇張。
五萬大軍散開百餘裏，而且沿着樹梢低空偵查，又不走直線，一天之中來回變向，搞得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好在每兩個時辰章程都讓大軍停下來休息。
這樣走走停停，一天不過行進千餘裏，以軒轅城和無極城的距離來看，要走十天了！
簡直創造了先天界的最慢行軍記錄。
不止手下官兵議論紛紛，就是李濤都沉不住氣，一次息營後，偷偷找到王晉。
龅牙張着，愁眉苦臉道：“王師兄，你能不能去給老祖說道說道？這樣走，不行啊！”
王晉是後勤主管，聽到的閑話也不少。
看着李濤搖了搖頭，“現在要見老祖很麻煩，就是我都要經過三層哨崗才見得到。”
李濤苦着個臉，“這不是動搖軍心嗎？好象我們都怕了似的。”
一屁股坐下，翹起二郎腿氣呼呼說道：“打仗要有打仗的樣子嘛，手下說什麽的都有。有人說老祖害怕了，還有人說我們是想讓别人先去白撿勝利果實……”
聽得王晉眉頭漸皺，說道：“這樣，我們不好給老祖傳音，我們去找寺内老祖。”
剛說完，兩人腦中同時收到了章程的傳音：
“寺内在我這，你們過來吧！”
出征以來，章程還是第一次給兩人傳音，驚得李濤“嗖”的一下站直了。
來到章程所在的靈銀金字塔中，寺内和遼永已在裏面坐着了。
章程笑眯眯地看着他倆。
“怎麽，沉不住氣了？”
李濤裂嘴笑了，“老祖，隻有一點。”
章程大手一揮，“好！明日我們就行動。”
寺内解釋道：“老祖這樣做，一是爲了安全，二是爲了麻痹敵人。我們真正的目标不止是軒轅城，還有昆侖城！”
昆侖城？昆侖派的主城。王晉、李濤忙看向章程。
章程背着手邊走邊說道：“軒轅城現在聚集着昆侖派主力近六萬人，拿下不是問題，但傷亡不會少，有違天和。因此我決定：先拿下缺兵少将的昆侖城，再以此逼降軒轅城。”
王晉眼中一亮，喜道：“原來老祖是要暗渡陳倉？”
“暗渡陳倉？”遼永仰起了迷惑的臉，“陳倉是什麽東西？”
章程幾人被逗笑了。
李濤大眼一翻解釋道：“陳倉就是昆侖城。暗渡陳倉的意思就是：表面攻打軒轅城，其實攻打的是昆侖城！”
王晉笑道：“暗渡陳倉前面還有四個字，要連起來才說得清呢！”
李濤哪裏知道，隻好摸着頭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