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戰場千裏之外的一處湖面，波浪四濺，靈銀金字塔很快沉了下去。
章程直接用左旋宇力給兩人治好傷，又乘着他們昏迷之際搜了大腦。
眉頭慢慢皺成一團。
這裏被稱爲靈界。不知日月，用一種“水鍾”記時。上水鍾工作、生活，下水鍾休息、睡覺。一個整水鍾又叫着一天。
他倆都不知道這裏有多大，沒人去過邊界。這大得無邊的土地上共有三個國家，經常爆發戰争，争奪一種叫“靈珠”的東西。
兩人分屬“華胥”國和“墨方”國，還有一國叫“丁南”國。
這場戰争已經打了百餘天，雙方死傷過萬人，是由赭衣的華胥國進攻黑衣的墨方國。
兩人都活了幾萬天，記憶相當紛雜。
章程令靈銀将黑衣将領單獨隔到一個空間，留下了赭衣将領。
微能打入他身體，讓他快些醒來。
很快，這人身體一扭，翻身站起，怒目圓睜地盯着章程，又警惕地一掃四周，飛快退到靈銀壁前拔出寶劍，沖着章程“叽哩瓜啦”直叫。
動作非常麻利，又一臉胡須，看上去是員猛将。
章程聽不明白他說什麽，将強行傳音給他。
“放松，你很安全。”
猛将兄大吃一驚，看來練氣初期的他還是頭一次被人傳音，又被章程額上神目吓住，緊張得雙唇緊咬，顫抖道：
“你是誰？你要幹什麽？”
這次章程聽明白了，發音近似粵語，大體和人族話相似，說慢一點能聽懂。
又傳音給他：“我已修複了你的身體，如果你回答我一些問題，我可以讓你身體更進一步。”
這場景真熟悉，讓章程馬上想起當時在紅白初遇師魄的情形，自己忍不住先笑了。
猛将兄慌忙去看血迹斑斑的身上，又伸手進铠甲破損處摸去，印證了章程的話，擡起頭，兩眼發出異樣的光彩。
“你是高階靈師？”
靈師是這裏對修煉者的稱呼，練氣期便可稱爲靈師，高階靈師可能是指金剛期。
章程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覺得這樣交流真慢。
雙腿一盤，淩空浮起。
直接傳音問他：“這裏有高階靈師嗎？”
“叮當！”一聲，寶劍應聲落在靈銀地面。猛将兄嘴巴張得老大。
章程靜靜等他回答。
哪知猛将兄翻身跪倒在地，不停磕頭，口中叫着“上仙”之類，恐是第一次見到人浮空。
章程不耐，直接喝道：“回答我的問題！”
猛将兄聽明白了，跪在地上就說了起來。
“你慢點說！”章程又叫道。
一時話長。
原來，這裏有高階靈師，三個國家都有，最高的是墨方國的“何湘”。
章程眼中一亮，示意他說下去。
墨方國是三國中最強的一國，人口有千萬之衆。正是因爲有何湘的存在，華胥國和丁南國才飽受欺負，每年（三百天爲一年）都要給墨方國進貢。
一個月多前（每三十天爲一個月），華胥國來了一位高階靈師——“毛易”大将軍，一來就打傷那何湘，所以華胥國才大舉進攻墨方國，目前已拓地千裏。
章程聞言大喜，忙讓這名叫“毛去病”的将領帶路去找那“毛易”。
收了靈銀金字塔，又破湖而出，章程祭出玄天飛船，裏面裝着兩個已吓傻的靈師破空飛去。
幾分鍾後，一座旌旗飄飄的大營出現在眼前。
章程打出一個隔離罩，用氣手拉着二人直接落到“毛易大将軍”的大帳前。
周圍的衛兵還在驚訝怎麽突然冒出三人，慢慢拿起了刀槍。
章程一道傳音進去。
毛不易很快從大帳中沖了出來。一身錦袍，眼中驚喜萬分，忙喝退衛兵，一頭跪倒在地叫道：
“無極老祖！”
跟來的幾名靈師，連同毛去病二人，周圍數十名衛兵，聞聲全驚呆了。
震驚的眼神齊唰唰看向章程。
看來毛不易地位很高。
卻看得章程不自然，氣手一擡将他托起，“進去再說！”
毛不易忙驅散衆人，親自領着三人進了大帳。
帳中簡潔豪氣，居中有一張鋪着厚厚皮毛的大椅，估計是“大将軍毛易”的寶座。
自然，現在他請章程坐了上去，下邊分列有兩排木椅，毛不易卻不敢坐，恭身站着。
章程讓毛去病帶着那墨方國将領先行離去，趕忙問道：
“打聽到我師父的消息沒有？”
毛不易面露歡喜，“一來就問了，影鶴前輩應該就是丁南國的蘇國師。”
“蘇國師？”章程眼一下睜大。
“憑什麽确定？”
“丁南國蘇國師是個胖胖的老者，是三十多年前來的靈界，算算時間差不多，其他有名的靈師中也沒有姓蘇的。”
章程大喜道：“怎麽去？”
“可以讓毛去病帶路，他去過丁南國。但丁南國離此有十萬裏遠，我已派人去了，不過來回要兩年。當然，老祖自是無礙。”
章程一想，必須要去确認下。但心中還有個大問題。
現在暫時不問也好，估計毛不易也不知道。
便道：“也好，我便去一趟。”
又一瞪眼看着毛不易，“你有話就說！”
毛不易慌忙跪下，抱拳道：“老祖，這華胥國就是我毛家族人所建，何湘功力很強，又有‘黃射花’護身。我雖一來将他打傷，卻也被‘黃射花’所傷，想拿下他還是不能。老祖能否發發慈悲，助我族滅了此賊，也免得多死傷無辜。”
說完，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章程笑了，“你到會指使人。也罷，我便幫你這個忙。不過何湘我留着有用，收了他便是，滅掉就算了。”
毛不易大喜，怎會不允。又說何湘就在百裏外的墨方軍大營中。
章程也不耽擱，待他招來一臉懵懂的毛去病，直接拉着二人就射上高空。
一時間，華胥軍大營驚呼四起，不少人跪地膜拜，這才明白先前天降雷暴是“仙人”所爲。
又聽說“仙人”和自己将軍交好，無不歡欣鼓舞。
一刻鍾後，玄天飛船又飛回華胥軍大營放下毛不易。
音爆一響，向着密林深處飛去。
隻是飛船上除了章程之外，還有二人。
一個是一臉得色的毛去病，另一人便是一身錦服的“墨方國國師”何湘。
因爲傷尚未好完，臉有些發白，一慣驕橫的臉上終于生出了恐懼。
他已經看出章程的修爲了，手不由的有些發抖。護身的“黃射花”更是不敢拿出來。
毛去病不斷喝斥他，何湘也不還口，讓毛去病非常得意。
章程沒理他們，專心觀察這“靈界”的風貌。
靈界地勢平坦，沒什麽山脈，草原、森林、湖泊很多，唯獨沒多少河流。因爲這裏的山都不高，隻能算丘陵。
丁南國就安國在“大荒嶺”之中。
據毛去病講，當初隻有一國，就是華胥國，後來因爲争奪“靈珠”，才分爲三國。
丁南國最早也在大草原上，後來爲抵禦墨方國才不斷遷徙，最後躲進“大荒嶺”中，自名爲“丁南”。
丁南國人口最少，可能就三、四百萬。
十萬裏的路程，本應二、三天就到，然而章程飛了四天還沒有找到。
應該是迷路了。
章程忙叫來毛去病，哪知他也不知道，隻哆嗦個不停。
原來，毛去病隻是從陸路護送過使團去過丁南國，從未上過天。
現在飛到了哪，他也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