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被捏的變了形的左手,心中就是一頓窩火。
看着一臉鄙夷的大高個,真想把他那張撲克臉錘爛,但一想到他那蠻橫的怪力……
張楚杉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低聲在我耳邊說道:“你們倆好好相處,順便把你身上的紋身藏住,他不太喜歡看見紋身。”
話音剛落,一旁的大高個走了過來,甕聲甕氣的說:“身闆這麽差,一點力氣都吃不了,也不知道你個小娃娃來幹嘛的。”
俗話說,雪中送炭和火上澆油隻差一把火。而這個大高個直接把火扔到了汽油桶上!
本來我就在氣頭上,現在他倒是直接落井下石。我就日了,這又不是我想來的,誰每天閑的大晚上從武漢飛到新疆來,要不是張楚杉,老子現在還不知道跟哪個MM一起吹空調上分呢。
剛撸起袖子準備給他點顔色看看,身旁的張楚杉突然抓住了我。
我不耐煩的回過頭。頓時,我的氣焰消了一大半,轉而回過頭挑釁地看着面前的大高個。
“先生,請問您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助的嗎?”一個充滿磁性的男聲從身後傳來,讓人聽着就感覺很舒服。
轉眼,一名身穿标準08系白色制服的中年人站在我們面前,身後還跟着幾個黑色制服巡場保安樣子的人。
“不好意思先生們,剛才有旅客舉報這裏有惡意傷人的事件,請問您是否認識這位先生”白襯衫又笑着問了一遍,目光落在大高個那張面無表情的撲克臉上,好像誰都欠他幾百萬一樣。
“我不認識他,但是他旁邊這個是我朋友。”大高個甕聲甕氣的說道。
看他的臉色很平靜,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樣子,根本不把這些保安看在眼裏。
聽了他的話,幾個巡場保安的臉色一沉,就連領頭的白襯衣也是擦了擦冷汗。
“不好意思先生,剛才有旅客說您出手傷人,請您……”
“誰告訴你我傷人了?還有,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傷人了?”
白襯衣的話還沒說完,大高個南岢直接嗆了一句。
白襯衣一臉和氣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被他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幾個保安見狀立刻一臉黑線的走向南岢,空氣中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
眼看保安上來就要動手,一直在看熱鬧的張楚杉突然開口了。
“不好意思各位,這位先生是我們的朋友,他不太會說話,請見諒。”
一番話說的說的滴水不漏,誰也不得罪。
幾個巡務人員看了看他,臉色也漸漸緩和了下了,但還是再三确認南岢和我們的關系之後才離開。
我看着他們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心說:形式主義害死人呐。
迎着周圍人異樣的目光,我們三個急匆匆的出了機場,在附近找了家還算不錯的酒店登記入住。
回到房間,我扔下背着的行李,直接倒在了床上。
感受着身下柔軟的床墊,昏昏沉沉的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了。
敲門聲很沉重,但每一下都非常平穩有力。
我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洗了一把臉才慢悠悠的過去開門。
門打開的一瞬間,我看到了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在對着我笑。
一個二十多歲頭發亂蓬蓬的青年正歪着腦袋打量我,一臉的胡茬讓人看了不禁有些厭惡,再加上亂糟糟的雞窩頭,俨然是一人畜無害的宅男打扮。
打量我的同時,他還不忘側頭往我房間裏瞄上一眼。看到他的舉動,我不經有些詫異。
或許是察覺到了我眼中的異樣,他撓了撓自己亂糟糟的雞窩頭,又仰頭仔細看着房門上的号碼。
“嘶……是這間沒錯啊。”他在門外不停的嘀咕着,自言自語的樣子看着有些好笑。
“那個,請問有事嗎?”
我沒有直接問他的名字,也不會問他來找誰,畢竟最基本的常識我還是有的。
“是……是斷先生嗎?那個……是楚哥讓我來找你的。”青年邊撓頭邊對我笑道。
“張楚杉?他大晚上找我有什麽事?”我滿臉狐疑地看着眼前長相普通的青年。
他笑着沒接我的話,隻是朝身後擺了擺手,示意讓我進隔壁的房間說話。
我關上房門,半信半疑的走向自己隔壁的房間。
房門沒鎖,青年一隻手用力的推開房門帶着我走了進去,可等我看清面前的幾個人影的時候,不由得愣了一下。
眼前是一間開闊的标準套間,一切布置都和我住的那間沒有太大區别。隻是在客廳的中式沙發上坐着幾個人。
四男一女,張楚杉和大高個南岢也在其中。
見我進門,坐在沙發上的五人全部将目光轉向了我這邊。
他們全都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來打量我,就連大高個南岢都在對我擠眉弄眼,但隻有坐在右側的那個女人面無表情的掃了我一眼之後又繼續拿起桌上的東西看了起來……
坐在中間位置的張楚杉對着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坐下。
我看着他随後搖了搖頭道:“我……還是站着吧,之前做的太久有些不适應。”
說完,我便站在張楚杉左手的位置。
他看了我一眼,眼中的一抹詫異一閃而過,但還是沒逃過我的眼睛。
見我沒再說什麽,張楚杉對衆人介紹道:“這就是我弟弟斷海天,今天剛從老家回來,以後做事也算是咱們自己人了。”
“呵呵,不愧是楚哥的親弟弟,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
“對啊對啊,楚哥的弟第也算是我的老弟,以後有事盡管跟哥說哈哈哈!”
沙發上坐着的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相互客套,但客套的目标無一不是我這個剛來的局外人。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我唯一注意到的是那個坐着的女人。她一直坐在那裏,手中端着的一份資料遮住了她原本的面容,但從她的眼神中,我看見了一抹幽蘭的冰冷……
回過神來,我這才發現他們每個人面前的桌上都有一份同樣的地圖。這份地圖我也有一張,是在上飛機前張楚杉給我的沙漠地圖,上面還清清楚楚的标注着危險和路線之類的筆迹。
“好了,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也改商量正事了。”張楚杉慢慢收起臉上的笑意轉而變得嚴肅起來。
見狀,所有人也都收起笑容逐漸變得嚴肅。
幾秒之後,整個房間裏變的鴉雀無聲,一股緊張的氣氛慢慢圍繞在每個人的身邊。
“這次的目的地在古班沙漠深處,所以這一次的行動比以往的危險系數都要高,我現在問一句,有人想要現在退出嗎?”
一番話說完,房間裏的人沒有一個答話,我在他們眼中看到了同一種神情,堅定。
“很好,那大家都準備一下,養好精神,咱們三天後出發。”
“那個……我能不能問問,三天後我們要去哪?”我一臉茫然的看着面前的張楚杉。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随後用手指輕輕摩挲着桌上地圖的一出标記。
那是用鮮紅的記号筆勾寫出的三個字,翎龍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