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一下午,張楚衫都在不停給我灌注“玄力”的知識。
而我原本對于自己家族的一切都一無所知,直到聽完他的講述之後,我才有了一個大概的認知。
之後我又問了一些沒有來頭的問題之後,便回到了隔壁的卧室裏。
一進門,我就一個翻身将門關了起來,靠在牆上重重的喘息着。
對于自己家族的一些秘密我其實還不能完全接受,畢竟自己原本的生活在遭受了如此的變故之後,誰都沒辦法心平氣和的思考問題。
而我對于這些東西還要慢慢的消化一番,畢竟有些秘密知道的多了對我也不是一件好事,反而會成爲雞肋。
喘息片刻後,我從貼身的衣兜裏摸出了那本“金書”。
看着這本書,我的心跳就情不自禁的加快了幾分。看着這本搬山秘術,我不由得一陣苦笑。
還是第一頁,依舊是那副畫。
上次看見畫的時候我并沒有好好研究,隻是粗略的掃了幾眼。但這次我有意研究起這副畫時,不由得多了幾分好奇。
這畫中人……不,應該說是仙比較恰當。我總有種異常親切的錯覺,好像見到自己久違的親人的那種感覺,但我明白,這些隻是我的錯覺而已。
在我盯着這畫看了十幾分鍾也沒有什麽發現之後,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失落。
又往後翻了幾頁,但後面幾乎都是一些符印和戰鬥方法一類的東西,對我絲毫沒有用處。但在我對書中的内容繼續掠奪的時候,一個名字卻勾起了我的注意。
斷浪!
一看到這個名字,我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一個身影。
這是風雲決,武林盟主斷浪?
不過随後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爲後面的内容實在讓我匪夷所思。
斷浪,其斷家第一天才。斷家第三十二脈單傳大護法,其人自小天資聰穎,天賦異禀。十歲便跨入玄陰境,十五歲突破天境第一階,于二十歲注載斷家史冊,十年來戰績顯赫。後因刺殺家族大長老被逐出家族……
我看着剩餘凹凸不平的書頁,不禁撓了撓頭。剩餘的部分都已經被人撕了,很明顯是不想讓後人知道裏面的内容才有所做爲。
随即我又将目光轉向了那段文字。其實我的文字水平并不是太好,至于這些字,我也隻建立于能看懂的基礎上。
“嘶……十歲就有玄陰境的修爲。”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說是這麽說,但現在我對于修爲什麽的還不是太了解,畢竟我才剛知道自己的修爲,還對這些個境界連一點概念都沒有。
越想越亂,後來我直接将書裝了起來,往床上一躺。
“不管了……還是什麽都不想的好。”
隻是我剛閉上眼睛,房門卻被人敲響了,一個慵懶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你還有一天得準備時間。明天我們還要趕路,到時候你别說你起不來床。”
我聽的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麽,随即我便對着門外敷衍了幾句,繼續睡覺。
這一覺睡得很舒服,什麽夢都沒做,等我睜開眼的時候窗外已經漆黑一片。
我揉了揉眼睛,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此時我才發覺自己沒開燈,周圍已然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我迷迷糊糊的走到門口,伸手按了幾下燈的開關。
“嗯?怎麽不亮?”又接連按了幾次,卧室内依舊是漆黑一片……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燈壞了,随口嘟囔了幾句小區的物業,便開門走進了客廳。
但在開門的一瞬間我就愣住了,一股刺人心魄的寒氣直接從客廳湧了進來。要知道現在可是七月中旬,室内的溫度最起碼也得有一二十度,但在我看來,這客廳和冰窖沒什麽區别,溫度實在低的可怕。
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我便強迫自己冷靜,但在周圍極端黑暗的環境下,我根本冷靜不下來。
強忍着周圍的寒氣,我艱難的轉身回到了卧室。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緊張了,剛一坐下來,我就覺得膀胱一脹,一股股壓迫感徑直湧了上來。
“卧槽”心裏暗罵了一句爲啥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随後也不管客廳有多冷了,抓起被子往身上一披,直接向廁所沖去……
從廁所出來的時候,我臉上幾乎全是白色的霜。
我走到張楚衫的房門口,正準備推門進去,我的眼角餘光卻突然瞥見了黑暗的走道中閃過一個影子。
瞬間,我的身體就僵在了原地,再也感覺不到周圍那徹骨的冷意,隻有腦門上的冷汗再刷刷的往外冒着。
現在我已經在心裏把張楚衫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心說“你他娘的是不是賣兇宅的啊,這大半夜的房子裏還有東西竄來竄去,老子更你住一塊兒真是倒血黴了!”
正想着,剛才那道影子又閃了幾下。在它掠過我身邊的時候,我聞到了一種很奇異的氣味。
這氣味很香,好像是女人身上才有的味道,類似于女人的體香但又不僅僅是體香。這種味道我好像在哪裏聞到過而且還很熟悉,但我就是想不起來,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這個影子的主人是我熟悉的女人。
随着影子的消失,客廳中的溫度瞬間變回了常溫,再也沒有刺骨的寒意,仿佛從地獄回到了人間……
恍惚間,我眼前一黑,身子一軟,便毫無征兆的昏死了過去。
但我并不知道在我昏迷後,面前緊閉的房門被打開了,一股奇異的芳香從房間裏慢慢散溢而出,同時出現的還有一道高挑曼妙的身影。
窗外的月光毫無保留的将那雙筆直圓潤的雙腿勾勒而出,一身黑色的素裙緊緊包裹這那誘人的曲線,一頭火紅色的長發披散在雙肩,隻是在這完美的軀體上,一面黑紗鬥笠遮住了女人的面孔,留給了人們無限的遐想……
紅發女子微微低頭看了我一眼,黑紗下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摸誘人的弧度。
蓮步微移,下一刻紅發女子已經出現在我身邊。撩了撩散開的發絲,然後慢慢俯下身子,那嬌豔的紅唇在我露出的脖頸處輕輕一啄……
一聲輕笑,女人回眸看向了窗外。
她的眼眸深邃,不時又泛起一絲疑惑。在她目光所及之處是一棟破敗的爛尾樓,樓内是無盡的黑暗,但在黑暗中,有一個白色的光點——是一個人!
百米之外的爛尾樓中,一席白色襯衫的張楚衫正死死盯着對面的樓台。那是一個女人,一個讓他感到陌生卻又極端神秘的女人。
張楚衫心中略微驚訝,但随即他就冷靜了下來。因爲憑他玄陰境的實力竟然看不透這個女人。
他正想着,對面的紅發女子忽然對着他一笑,随後便突兀的消失了。
第二天……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感覺身下又硬又冰,我立刻就清醒了。
昨天半夜發生的事開始一幕幕的被我翻了出來,然後我得出了一個結論。
“昨天……居然不是夢……”
但脖頸上突然傳來的劇痛又讓我差點昏過去。
我艱難的站起身,一步一曲的走到鏡子前,當我看到鏡子中我的樣子時,我震驚了……
鏡子中我的雙眼血紅,露出的皮膚上面到處都是黑色的斑點,臉上的青筋鼓的老高,都給我一種快要爆掉的錯覺。最後就是我的脖子,那排黑色的牙印清晰的烙在我的脖子上……
“我……我這是……怎麽了?”抹着脖子上的牙印,我顫顫巍巍的說着。
就在我快被自己的樣子吓到崩潰之時,張楚衫冷冷道:“屍毒發作,氣血攻心,如果昨天你沒出卧室會變成這樣?”
“我……我怎麽知道會這樣!”我對他吼道。
“哼,你身上一直有那東西的氣息,昨天那東西還找上門了,不信你自己聞聞。”
我強忍着身上的痛處将手擡了起來。
說來也怪,剛才還沖動的情緒在一股奇異的芬芳入鼻之後就迅速的被平息了下來。
“這種味道很容易上瘾,沒事别經常去聞。”張楚衫在一旁提醒道。
“哦……知道了,那個,剛才有些失控,你别太放在心上啊。”
張楚衫也沒搭理我,從卧室的櫃子裏翻出了一卷地圖和一張機票丢了過來。
“晚上九點的飛機,你自己先收拾東西,盡量别睡覺,等到目的地我會再幫你驅毒。那東西也會一路跟來,你最好帶上那把刀,到時候有用。”說完也不管我還愣在那,轉身就往門口走。
“哎……那我們要去哪啊?”
“自己看地圖。”
随着關門聲響起,一起消失的還有張楚衫的背影。
我懵懵的打開地圖,眼前是一張被标記的密密麻麻的地方圖,圖中大部分都是沙地和鹽沼,這不禁讓我有些意外,随即我就将目光轉向了地圖上方。
“新疆,古爾班通古特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