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宇刃刀?”
我心裏雖然這樣想,但嘴上卻沒喊出來,同時我的心裏,還生出了幾分厭惡,對這個大漢。因爲……
“這刀,是冥器?”我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重新打量着這個大漢。
“嘿嘿,這可是俺們幾個兄弟拼了老命才摸出來的,寶貝。”大漢撓了撓頭,對我憨笑道。
“怪不得。”我低下頭自言自語道。
這宇刃刀相傳是春秋戰國時期越王勾踐所鑄的七把絕世好劍之一。這七把劍都是用各種世間罕有的頂級材料鑄造而成,我還依稀記得手中的這把宇刃刀在這七把劍中排行第三。無論是劍的設計,還是劍本身的厲、氣、量都是無可比拟的。可我還是想錯了一件事,這把劍并不是用暗金所鑄,而是用黑金。
這可絕對是國家級的文物啊,且不說這古劍的收藏價值,光是這鑄劍所用的材料都是世間絕對的稀有。要知道暗金可不比黑金啊,雖然隻是一字之差,可價值卻是高出十幾倍不止啊,更是獨一無二的寶物。可我想到這兒,卻不禁皺起了眉。
這把劍絕對是個無價之寶啊,這我是必須要收下的,可就憑我爸給我留下的這點兒家底……哪怕把房子給賣了,恐怕連這劍上的朱砂粉都買不起啊。
想到這兒,我隻好故作高深地說道:“這把劍,我收是可以收的,隻要您開的價合理,那絕對沒問題。”
“這個……小兄弟你做的了主嗎?”那大漢有些擔心的問我道。
“我就是這的老闆。”
我眯了眯眼。就憑他的這句話,我敢斷定這大漢絕對不是内行。
“恩行,反正俺最近正急着用錢,和我一塊兒下地的兄弟出了點意外,現在還在醫院躺着呢。”
我聽了他這話,心裏不由得冷笑。幹他們這行當就是專門和死人打交道的,每天都是把自己的腦袋别在褲腰帶上,在下面出個意外是最正常不過的了,沒一下子嗝兒屁朝涼就算不錯了。要知道,在下面一個不小心就可能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那大哥您就開個價兒。”
“嘿嘿,小兄弟你看這個數兒咋樣?”
說完,他攤開了自己的手掌。
我看了看他,裝作有些爲難的說道:“這……大哥,您可不知道啊,您這從土裏摸上來的東西可是一把厲器啊,這劍自帶着一股很強的煞氣,而且您看,這劍的柄上還有一些暗紅的污垢,看起來就不怎麽舒服,别人不收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我的店就不同了,既然你要賣掉這煞氣沖天的玩意兒,就把這價兒……您看……”
“哈哈,小兄弟可别誤會,大哥我也是有誠意的,剛才開的價的确有點高啊,那你看四萬咋樣?”
我一愣。啥?四萬?才四萬?那他剛剛開的價是……五萬?看來是高看他了。
我立刻笑容滿面的說道:“好好,這沒問題,剛才嘛,這的确有點高了。不過四萬還是在我接受範圍之内的哈哈呵呵。”
這是我用餘光瞄了一眼斷叔,忽然發現他看我的眼神有點奇怪……嘶,就是那種有事想說但又不願意開口的樣子。大概是由于我剛才和這大漢砍價的樣子有點像個奸商吧。
送走大漢後,我大笑着摟着一旁斷叔的肩膀道:“哈哈,今天和真是走狗屎運,莫名其妙的就淘來一件千古名器。斷叔啊,這傳說我原本還不相信,畢竟那越王墓都讓人給挖開了,那七把劍還是一把都沒找到,可今天,你看,這劍的其中一把竟然落下了我們手上,這要是賣了可就賺大發了,哈哈哈哈。”
一邊說着,我還舉了舉手中的那把宇刃刀示意讓斷叔也一起來看看。
“小天……這種冥器能不收就最好不要收,小心惹火上身啊,以前這種收了冥器就發生的怪事也不是沒有,不過你既然收了,那就趕緊找人賣掉的好,畢竟這是給已逝者的東西,再加上你自己本身陽氣就弱,讓你帶在身邊還是有些不妥當。”
“叔啊,其實你沒必要這麽擔心的,難道你不知道厲氣越重的東西帶在身邊會有防身辟邪的道理嗎?”我毫不在意的對他笑道。
斷叔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随後歎了口氣,轉身就往門口走去。我原本還想叫他去我家玩玩的,可他卻對我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店門。
我看着手中的宇刃刀,忽然覺得它和金庸小說裏的倚天劍有幾分相似,于是……我就有了一種想把這劍好好舞一番的沖動,但我最後還是忍住了,隻得背着宇刃刀,買了點啤酒小菜,坐上了回家的車。
背着宇刃刀是因爲這把國寶級的文物實在是太貴重了,如果出了啥意外讓條子見着了,掙不上錢是小事,到時候就怕給我按個什麽盜竊國寶的罪名,那時候我可是連哭都找不着調。
幹我們這行的都有一個習慣,就是都不敢把太貴重的古董名器放在自己的店鋪中。因爲這些東西價值和來頭兒太大容易招人惦記,萬一哪天自己店裏招賊了,東西一丢可就不好玩了,所以都是先帶回自家進行保管的。
我的家原本是和我老爹一起住在一個叫盤龍山莊的小區,說白了也就是一個挺大的别墅區,進去後,每隔上三四百多米才能看見一棟房子。現在老爹不在了,也就隻有我一個人住在這三百多平的大房子裏,顯得格外陰森冷清。
一到家門口,我立刻就發現了房門的把手上挂着一個大紅色的信封。我好奇的把這封信去了下來,拆開一看,映入我眼簾的是兩個金色大字——婚書。
我看到這倆字,臉上頓時一陣的抽搐,接着就是一陣好笑。像我這種純野生屌絲連個女人的手都沒碰過,居然還有婚書往我這兒送?
我繼續往下看。隻是這下面的内容更是令我哭笑不得。
“吉盛辰時:郎官斷海天,生于公元1998年七月二十五日子時與夫人慕容凝月,生于公元前984年七月十五日辰時,喜結秦晉之好,遂成金玉良緣。謹擇定于公元2016年7月31日暨農曆2016年6月28日登門迎娶。”
“我操,誰他娘的搞得惡作劇,給老子滾出來。”我憤怒的扔掉了手中的這張所謂的“婚書”,怒目的環視着四周,随即張口罵道。
我就日了,你說結婚就結婚吧,爲啥非要在半夜十二點,還要跟一個一千多年前的老女人,這TMD擺明了要玩兒老子嗎。哥雖然是個屌絲,而且還是吊炸天的那種,但哥的取向也不至于要和一個一千多年前的人同床共枕吧。
在那信封上狠狠地踩了幾腳,一腳踢開,甩上房門就回屋去了。
被這麽一整,我也懶得喝酒吃菜了,好心情完全被整沒了。胡亂的洗了把臉,将背在身後的宇刃刀卸下放在了沙發上,就去睡覺了。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是做了一個夢,在夢中,仍然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我還是躺在自己的床上。不過我忽然感覺四周空氣中的溫度開始驟然降低,現在明明是七月份的夏天啊,雖然是晚上,可這空氣中的溫度也不至于這麽低吧!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不停的發抖,不知是被凍得,還是由于害怕,我想伸手去拉自己身上的毯子,卻發現自己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不過,最重要的是我的身上它正趴着一個人!
我現在整個身體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除了觸覺和聽覺外,其他的感覺全都消失了。
“鬼壓床!!”
我猛然間想起了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詞語。
有一些科學家解釋鬼壓床是一種深度的睡眠心理疾病,由于人在白天的煩惱和思維運轉的過量,從而導緻身體的過度疲勞,所以在晚上休息的時候,大腦的神經皮層就會暫時停止運作,讓人的六感暫時性的全部喪失就叫做鬼壓床。也有很多人說鬼壓床是因爲人的身體和自身的火氣太弱,再加上睡覺時不經意的把雙手交叉于胸前,使一些髒東西誤認爲你是已死之人,借你的身體當做了它們自己的老窩,因爲隻有将死或已死之人的陽氣是非常弱的,近乎沒有,而且隻有死人才會把雙手交叉于自己的胸前,所以……
一雙濕淋淋的唇瓣貼在了我的耳朵上,正不停的往我的脖頸子裏直吹涼風。我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冷汗順着我的額角一直滑落到脖子裏,頓時讓我感到一陣惡心。
“我找到你了,姐姐找到你了呦。”
一聲若有若無的輕笑在我的房間裏擴散開來。
是個的女人?哦不,或許我現在還不能完全肯定這女的是人。正想着,又一聲女子的輕笑傳入了我的耳中:“你是我的,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這聲銀鈴般的笑聲在我的腦中回蕩着,久久不能散去。
一陣陰冷到極緻的風從我的房間裏吹過。我猛的睜開雙眼,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這房間中潮濕的空氣。
不知何時,我感覺到自己有一種被人強烈窺視的感覺,總覺得在這房間的摸個角落中有一雙極其陰惡的眼睛正在緊緊的盯着我看。這房間裏的空氣就像是被浸泡在了水中一樣,呼吸的極其困難。我全身的衣服都已經濕透了,不知道是汗還是這空氣的濕度。
過了還一會兒,我才緩緩的下了床,再也不敢去想剛才發生的那不知是夢還是真實的事。
我把整個二樓的燈全部打開了,走到衛生間用涼水洗了把臉。
冰涼的清冽水打在我的臉上,讓我頓時清醒了許多,感覺也好受了點。我下到了一樓。一樓一片漆黑,可在這死一般的黑暗中我似乎發現了有什麽東西正在隐隐的發着紅光。走到了樓梯的隔間,我顫顫巍巍的打開了客廳的燈。可就在我看到紅光來源的時候,我差點沒被吓得從地上蹦起來。
沙發上,漆黑的宇刃刀之下正壓着一封鮮紅鮮紅的信封,而我能清楚的看到那信封上的兩個金黃色的大字——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