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竹聽說淳于延有危險,幾乎連考慮都不再考慮,就一把抓住懸浮在面前的細劍。
而就在她握住細劍的瞬間,一股神秘力量快如進入她身體。
……
“愛情法則是從這個世界衍生的,而這個世界的至高法則卻是劍之法則。”
“如果讓劍意帶上感情,會不會讓威力更大?”
方遠顯化一些分身進入劍世界各處,埋下一些符文。
那些符文将整個劍世界交織成一座熔爐,或者說是劍爐,鑄劍熔爐。
方遠欲要将整個世界熔煉成一柄虛無之劍,一柄不存在卻無法忽視的劍。
地球民間傳說中的那些故事,往往隻有悲情故事才能成爲傳說,當整個世界都在傳說一個故事的時候,那個故事原本是假的也會變成真的。
方遠的目的就是想塑造這樣一柄劍的故事,一柄擁有感情的劍的故事。
當然這還隻是方遠的設想,能不能鑄造出來還是未知數。
……
淳于延漫無目的的在劍世界遊蕩,如行屍走肉般,到處買醉。
一晃就是三年過去,這三年時間,淳于延沒有練劍,也沒有做其他事情,就像廢人一般,隻是偶爾遇到不平事才會拔刀相助。
這一夜,淳于延做了個夢,夢見小時候和竹竹在一起的日子,夢見他們走在彎曲的溪流邊。
走着走着,兩人快速長大了,一個是美麗無雙婷婷玉立的女孩,另一個則是手持三尺青鋒劍的絕世劍神。
兩人并肩而立,站在一起卻又感覺雙方的距離很遠。
“砰砰砰……”
不知何時一朵朵五顔六色的煙花在兩人頭頂綻放,将黑暗的溪邊照亮,而天上更有圓圓的月亮灑落銀輝。
煙花綻出圓月,兩人似乎忘記了憂愁,一晚上都在并肩漫步,也不知道聊了些什麽,但淳于延有種錯覺,似乎是竹竹在向自己告别,并且讓自己振作起來。
似乎過去了很久,又似乎時間很短,淳于延緩緩轉醒,眼中先是茫然,随後漸漸清晰起來。
夢境記憶猶新,夢中場景和眼前的一盞油燈重合,溫馨和孤獨對照。
而在這樣的環境下,淳于延的眼中似乎多了些什麽,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麽,隻感覺自己對劍的理解似乎更深刻了。
似乎劍已經刻印在自己的心中,自己的心就是劍的心,而自己的身,卻還不是劍的身。
最終淳于延起身,拿起長劍揚長而去,留下一盞孤燈獨自燃燒。
又是一個月過去,在一個大雨滂沱的下午,淳于延回到了仙劍門,回到了千丈翠峰之上。
在翠峰之頂,有一個涼亭,此時涼亭中,赫連芊芊正在那裏手撫琴弦,琴音傳出很遠,帶着濃濃的思念。
待得淳于延靠近之後,赫連芊芊忽然停下,轉過身來,欣喜若狂的站起身:“延,你回來了,我等你好久……”
淳于延沒有回答,而是徑直走到涼亭中,看着旁邊的古琴。
“延,你想聽琴曲嗎?我彈給你聽。”
赫連芊芊開心的重新坐下,手撫琴弦,頓時歡快悠揚的琴音響起,在雨幕中回蕩。
“你知道的對不對?”忽然淳于延問道。
“知道什麽?”赫連芊芊撫琴的玉手一頓,不過并未停下。
“是你安排的對不對?”淳于延轉頭看向外面的雨幕:“竹竹早不成親,晚不成親,偏偏我回去的時候就成親了,這件事是你安排的對不對?”
“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赫連芊芊疑惑問道,琴音也不知不覺出現了變化。
“這三年我想了很多,我聽師兄師姐們說,凡是進入門派的人,門派都會對他們的家鄉予以照顧,啓明村能在短短十幾年變化那麽大,是門派在操作吧?”
淳于延似乎是跟赫連芊芊說,卻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還聽說,被照料的鄉村,村長鎮長一般都會是門派中人,也就是說,那個和竹竹成親的人,是我的某個師兄,對不對?”
淳于延聲音出乎意料的平靜:“當時我并未在那個師兄身上感應到多強的氣息,說明那個師兄資質一般,然後被放出去管理村鎮的,對不對?”
“既然是門派在操作,幫助啓明村發展,不可能不知道竹竹和我的關系,偏偏那個師兄和竹竹成親了。”
“呵呵……”
“赫連芊芊,這都是你安排的對不對?”
淳于延聲音平靜,但平靜中卻有着對赫連芊芊的不滿和憤怒,還有疏遠和無情。
“這是最後一次,否則,我會殺了你!”
淳于延最後又說了一句話,說完,便再沒有半點留戀的轉身離去,進入雨幕中,直到消失在視線盡頭。
赫連芊芊嬌軀微顫,輕咬嘴唇,但卻沒有流淚,甚至琴音都明天停下。
“铮铮铮……”
琴音回蕩在雨幕中,不知何時,琴音突然化作無形的劍氣,将千丈翠峰的涼亭切割粉碎,緻使雨水打落古琴上,打落赫連芊芊的身上。
冰冷的雨水澆透的赫連芊芊的身軀,更澆透了赫連芊芊的心房,讓她感覺心中一片冰涼。
她無法理解,自己爲他付出了那麽多,爲他放棄了那麽多……
到頭來,他竟然說出那種話,竟然說出會殺了自己的那種話……
“铮铮铮……”
琴音激蕩,化作無形劍氣粉碎雨幕,切碎地面,撕裂千丈翠峰。
在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千丈翠峰方圓千米範圍内,徹底被無形劍氣籠罩,這片區域成了劍之領域。
而在這片區域中,充斥着濃濃的思念和濃濃的恨,還有——難以化解的怨念。
“咦……”
距離千丈翠峰萬米外,一個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正是方遠的化身。
方遠感應到赫連芊芊的氣息在變強,在突破關卡,即将進入全新的大境界。
“好濃的怨氣,這就是女人的可怕之處嗎?表面上溫柔體貼,内心則裝了一頭惡魔。”
“從因果上來看,這女人竟然才是更好的選擇,淳于延那個蠢貨,這樣的女人倒貼求你上,你竟然都不上,活該被綠。”
方遠笑了笑,下一刻化身便憑空消失,像是從未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