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對于張玉堂,許仙影響最深的,自然就是他原本和小青的一段短暫孽緣。
這一世因爲許仙插手的緣故,張玉堂和小青至今從未見過面,并不相識,沒有‘借錢’與‘借劍’的兩次留情。
可哪知道,避過了前面兩次,如今來到了蘇州府,兩人陰差陽錯的還是見面了!
而且許仙望向小青時,發現小青看向張玉堂的眼神之中,還帶着幾分欣賞與贊歎!
小青可是向來很少對男人假以辭色的,能讓她另眼相待的并不多。
想到此處,許仙心中就不由得咯噔一響,在心中揣測道:“難道命運難以更改,小青和這張玉堂緣分未盡,注定要見面?”
“可是這張玉堂,好好的杭州府不呆,爲何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蘇州府?”許仙暗自皺眉。
許仙卻是不知道,張玉堂才氣比起他和方仲永來,自然是差得遠,但卻也算得上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才子,早已經中了秀才,有資格考取舉人功名了。
他此時出現在蘇州府,自然是爲了參加鄉試。
……
……
酒樓内因爲張玉堂的一席話,變得鴉雀無聲,大部分參加鄉試的秀才對張玉堂的勇氣表示佩服,暗中稱贊。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站出來爲他說話,連随聲附和也不敢,隻能在旁邊靜靜看着事态的發展,心中暗道恐怕此人要遭殃了。
“很好!”梁連皮笑肉不笑的站了起來,沉着臉走到張玉堂身邊,問道:“我從來沒見過你,你叫什麽名字?”
張玉堂怡然不懼,也站起了身子,眼神直視梁連說道:“在下杭州府錢塘縣秀才,張玉堂!”
“張玉堂?”梁連不屑的冷笑一聲,睥睨道:“就憑你也有資格質問本公子?你要是有資格,豈不是阿貓阿狗也都有資格!”
“無禮!”張玉堂聞言氣得有些臉色漲紅,怒聲道:“你我同爲秀才,即将參加這次的鄉試考試,乃是平起平坐的地位,爲何沒有資格?許仙和方仲永都是我同鄉,乃是天下聞名的才子,我雖然不認識,但心中也敬佩得很。而閣下你,我卻沒聽說過任何的名氣。你現在如此诋毀許仙和方仲永,那就自然要拿出真本事來!若是你才華能夠讓我敬佩,我便當場向你道歉!”
張玉堂算是一個心思很單純的人,沒有任何的心機與城府,也不懂得趨炎附勢、人情世故。
但他又不是書呆子,爲人耿直不屈,頗有正氣。
所以今日他站出來仗義執言,完全就如同他所說的這般,隻是看不慣罷了。
不管是許仙還是方仲永,兩人所做的詩詞、文章,他都十分敬佩。今日聽見梁連如此诋毀兩人,他自然看不過去。
“說得好!”
也不知道是誰聽見張玉堂所言後,忍不住叫了一聲好。
有人開了頭後,其他圍觀衆人也不由得拍手稱好。
就是,大家都是秀才,即将參加鄉試,地位是一樣的,憑什麽你梁連就這般盛氣淩人,目中無物?
不過憤怒歸憤怒,當梁連回過頭眼神淩厲的掃視了一圈後,當即所有人都偃旗息鼓,不敢再叫好了。
壓下了衆人的起哄,梁連才轉過頭繼續看着張玉堂,眼神中已經有着殺意,冷聲問道:“如果我不答應你的要求呢?”
“那你就得爲你剛才的話道歉!”張玉堂毫不遲疑地回答,而且還面向衆人問道:“大家說是不是?”
可惜衆人被梁連和旁邊問詢趕來的兩名梁王府帶刀侍衛給震懾住了,沒有人敢繼續起哄。
“讓我道歉?哈哈哈!”梁連大笑了起來,看張玉堂的眼神就像看白癡一般。
張玉堂皺眉問道:“你笑什麽?”
“笑你真是找死!”梁連眼神忽然一凜,手中的折扇‘啪’的一聲折攏合在一起,爾後朝着張玉堂的胸口猛地刺過去。
轟!
梁連雖然不是修行中人,但卻從小練武,練就了一身好身手,功夫頗爲不弱,放在江湖中也絕對是高手了。在《新白娘子傳奇》電視劇中,他就曾帶着一群梁王府的侍衛,與小青戰鬥了不少回合,還讓輕敵、不想下殺手的小青受了點傷。
所以以他的實力,哪怕隻是随意的一擊,也不是張玉堂這個書生能抵擋得了的。
張玉堂隻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轟到他胸口,放佛将他胸膛都給貫穿了一般,讓他呼吸都爲之一停。爾後整個人倒飛了起來,落在一張桌子上,直接将桌子都給砸踏了。
張玉堂忍着劇痛,狼狽不堪的想從地上掙紮着站起來,蔓延怒火的盯着梁連質問道:“你想幹什麽!”
梁連拿着扇子輕輕在手掌中拍打着,慢慢繼續走過去,嚣張道:“你不是想讓我道歉嗎?現在我就讓你知道什麽叫‘道歉’!”
說完,他就手快如閃電,再次朝着張玉堂刺過去。
這一刺,比剛才還要更加迅猛用力幾分,恐怕刺中之後張玉堂就沒辦法再從地上站起來了。
轟!
沉悶的聲音響起,衆人眼睛一花,還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麽,就看見剛才不可一世的張玉堂身體倒飛了回去,爾後重重落在一張桌子上,将桌子壓垮,痛苦的在地上呻吟着。
而張玉堂則是站在原地,一點事沒有。
不過梁連被轟飛,自然也不可能是張玉堂所謂,實際上他此時也完全處于發懵狀态,還沒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等回過神來,才發現他旁邊不知道什麽時候站着了一位身穿輕紗,嬌而不弱、翩然靈動,宛若精靈一般的女子。
雖然此女容貌算不得傾國傾城,但是卻靈氣逼人,神采飛揚,特别是一雙眼眸子,既有江南淡淡水鄉女子的氣息,也有着少見的狡黠聰慧。此時她正拍了拍手,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梁連,就像是處理了一坨垃圾。
張玉堂看見此女,頓時就有些癡了,竟然忘記了胸口的疼痛和現在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