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又不放心的幫許仙檢查了一番,點頭道:“嗯,不錯,是真的沒有大礙了。回生草藥效果真不同凡響,元嬰和神魂不但完全恢複,甚至還有一部分藥效積累存在漢文你體内。恐怕接下來一陣子,你的修爲不但不會下降,反而會有所增長!”
許仙點了點頭,笑着道:“看來我這還是因禍得福了。”
他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他現在體内的确還有着不少屬于回生草的精純藥效,對修爲提升有幫助。
李景隆也微微一笑,若有所指地道:“不錯。身體已經恢複了,精神也不錯,并沒有疾世憤俗。”
許仙聽出了李景隆的弦外之音,說道:“李大人是怕我會克制不住怒火,會立即去找法海和四海龍王他們報仇嗎?我和娘子、小青剛才還在商量此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不會輕易殺上門去的。”
“很聰明!”李景隆贊許道。“不管是法海,還是四海龍王,都不是好相與的,就算是朝廷對他們也會禮讓三分,要對付他們就必須得三思而後行。”說到這裏,頓了頓,他才又看着許仙安慰說道:“不過現在杭州府事情已經處理得差不多,我馬上就要回京城。四海龍宮朝廷管不到,暫時沒辦法直接懲治他們,得慢慢來。但法海這是非善惡不分的和尚,我定會參他一本,讓他和他的金山寺都吃不了兜着走!”
許仙聞言眼神一亮。
李景隆作爲當朝大儒,又官居一品,在大離王朝朝廷話語權很重。由他親眼所見法海的胡作非爲,竟然支持站在水淹杭州府、造成生靈塗炭的四海龍王一方,參法海一本後,法海絕對不會好受。
甚至作爲天下四大寺廟之首的金山寺,恐怕也會聲明大受打擊!
畢竟這次的事情,算是觸犯了朝廷的底線。
修行之人、妖精鬼怪,平時草菅人命,濫殺無辜一兩個人還好,如此大規模的水淹城池,肆無忌憚,大離王朝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不管什麽來曆!
一個金山寺,還不至于讓大離王朝投鼠忌器。
“多謝李大人!此番一而再、再而三幫助的恩情,學生永生銘記。”許仙拱手鞠躬,誠懇道謝。
“不用多禮。漢文你作爲大離王朝有功名的秀才,又是我儒門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儒生,庇護你自然是應該的。”李景隆微微一笑,說道:“當日你臨危所做的《正氣歌》,再次被寫上了聖廟聖榜之上,供天下所有學子學習,以爲共勉!如此浩然之氣,完全可以與你之前的‘爲萬世開太平’的豪言壯志相提并論。現在許漢文你,名聲可是已經堪稱天下無人不知!”
許仙謙虛的擺了擺手,嘴裏說着‘不敢不敢’。
但他其實也在心裏想着,這首《正氣歌》的确足以登上聖榜,讓天下讀書人都來好好學習,來養養心中的浩然之氣!
這已經是超出了一般傳世詩詞的範疇,而是猶如洪鍾大呂一般的警世恒言,能讓人震耳發聩。
“對了,還有一個月不到,便是今年的秋闱考試了。你應該和方仲永一般,都會前往蘇州府參加鄉試吧?”李景隆問道。
許仙毫不猶豫回答:“這是自然!今年秋闱考取舉人功名,三年之後才好進士及第!”
在許仙口中說出來,秋闱鄉試,考取舉人功名就好像吃飯喝水一般簡單,沒有任何難度,随時都能辦到。若是其有秀才敢在李景隆面前這般說,少不得會被他好好教育一番,說其目中無人,太過于自大。
唯獨面對許仙,他一點也不覺得許仙是自大,反而笑着說道:“那我就在京城等你。等你金榜題名,登上金銮殿,在陛下面前一展胸中山河社稷,錦繡才華!”
旁邊的方仲永聞言,忍不住說道:“漢文,府試、院試兩次科舉考試,我都是隻能位于你之下。不過這大半年來,我可是在應天府書院求學,收獲進步都很大,所以這次鄉試的解元之位,我不會在拱手相讓了!”
方仲永因爲滿頭白發的原因,整個人看上去都變得成熟了許多。不過他雖然沒有入魔,拜托了心魔的控制,但氣質卻顯得更加的冰冷,平時都是難以近人的模樣,在應天府書院求學時被不少人給冠以了‘冰山’之類的稱呼。
也就隻有在許仙等人面前,他才會這般相隔普通正常人。
“那咱們就好比一比吧。這次鄉試,我也會全力以赴,不會保留任何實力。我可還想連中三元,成就美名呢!”許仙毫不掩飾的笑着說道。
“那就看看誰會得到這解元之位吧!”方仲永也自信笑道。
若是他這大半年來他沒有去應天府書院求學進修,面對許仙這樣的千古奇才,他依然沒有任何赢的把握。現在嘛,他覺得自己可以和許仙好好比一比,争奪這解元之位了。
不過,兩人不管誰最後得了解元之位,也不會不高興,更不會記恨對方,隻會爲對方祝賀。
兩人之間的朋友友誼,遠遠勝過了對手。
他們哪裏知道,在他們兩人覺得這次蘇州秋闱鄉試的解元之位,非他們兩人之中的某一位莫屬時。在蘇州府梁王府,公子梁連,也對這次的鄉試解元之位,抱着百分之百的信心!
在他看來,這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畢竟在大離王朝,雖然科舉考試對于百分之九十九的學子來說都是絕對公平公正。但還是有極少數的一部分人,可以利用各種關系走後門。
别說蘇州鄉試,就算是到了京城應天府最後的會試、乃至進宮面聖的殿試,也照樣有操作的空間!
就譬如梁連這般的身份,作爲梁王爺的獨子,當今陛下對他也是頗有印象的。若是他能順利進入到最後殿試,陛下對他另眼相待,青睐有加,也并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