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後,許仙深吸一口氣,一個熊抱将白素貞穩穩抱起來在摟在懷裏。
白素貞嬌呼一聲,雙手下意識的摟緊許仙的脖子。
許仙則是哈哈大笑,抱着白素貞離開閨房,在賀亮等人的起哄聲和鞭炮聲中,大步走向府外的迎親隊伍。
接到新娘,打道回府。
到新房已經過了中午,接下來于是一番繁瑣的禮節,爾後白素貞被送入新房,至于許仙想要現在就進入洞房,自然不可能。賀亮以及杭州書院的一衆同窗好友,顯然不會錯過這個好時機,得輪番上陣和許仙拼酒。
在學識方面許仙一騎絕塵,天才程度都讓他們這些同窗懷疑人生,嚴重被打擊自信心。在酒場上,總要從許仙身上找回一點自信不是?
不過,這顯然是不存在的。
許仙修爲都已經跨入了元嬰境,堪稱是徹底改寫了命運,凡間的酒就算再怎麽烈,對于他來說也像是喝水一般,喝再多也不可能罪。
于是一個多時辰後,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剛開始叫嚣得很厲害的衆人,一個個都已經滿臉通紅的倒在了桌子上,不堪者更是遠遠跑去嘔吐了。
這家夥是怎麽回事?
完全不講道理啊!
在賀亮影像中,許仙以前是從來都是滴酒不沾的,怎麽忽然之間變成酒仙了?
“漢……漢文,你趕緊走吧。新娘子還在等着你入洞房呢!”
“快走,快走!”
“不能讓新娘子等太久!”
杭州書院的一衆同窗,個個幾乎都快要哭着對許仙說,讓他趕緊走。
“不喝了是吧?”
許仙拿着酒瓶子,笑眯眯地問道。
“不喝了不喝了!打死也不喝了!”
衆人連忙搖頭。
再喝下去,他們得喝死在酒桌上了!
他們算是看明白了,人和人之間的差距的确是很大難以彌補的。許仙這個江南第一才子,根本就是神仙下凡,他們這些凡夫俗子還是别想和他攀比了。
許仙又去招待了一番其他的賓客,比如原來許仙和許嬌容居住的那一條小街巷弄的鄰居,這些人都是以前幫助照料過姐弟二人很多的,不管是許嬌容出嫁還是許仙娶妻,都會邀請他們。
這時忽然門外傳來高呼聲:“杭州知府楊大人到!錢塘縣知縣李大人”
聞言,衆賓客皆是一愣,就算許仙也是如此。
楊劍星一開始明明都說不來,隻是差遣了人送來了賀禮,怎麽突然又來了?
一來杭州知府,在大離王朝也算是頗爲重要的官員了,親自來參加一個學生的婚禮的确是不太合适;二來知府平時政務繁忙,沒有閑工夫專門從杭州府趕來錢塘縣參加許仙婚禮。
而杭州府知府來了,作爲下屬官員李知縣自然也會陪同前來。
雖然很驚訝,但許仙還是很快反應過來,連忙親自去門口迎接。
“哈哈,漢文,沒想到我會親自前來吧?”還沒走到,楊劍星就大步走進來,朗聲笑着問道。
許仙微微行禮,納悶問道:“楊大人不是說政務繁忙,沒有空前來嗎?還特意派遣人送來賀禮。”
楊劍星開懷大笑,說道:“這麽做,就是爲了給你個驚喜!你的喜酒,我怎麽能不親自到場喝兩杯!”
“學生受寵若驚。”許仙笑着道。
兩人談話聲音很大,所有的賓客都聽得很清楚。他們不知道許仙和楊劍星之間的關系,看見這一幕十分驚訝。心想江南第一才子的面子就是大,才考中秀才,就讓一州知府如此對待,完全不擺官架子。
要是将來中舉、中進士,恐怕就算是當今天子都得對其刮目相看吧?
李知縣在旁邊也陪笑着,但是心裏其實頗爲不是滋味。
許仙和白素貞結婚,他是真不想來的,原因無他,就是因爲他女兒李清婉。
李清婉鍾情于許仙,他自然是知道的。他當初沒有加以阻攔,其實從某種方面來說,就是很樂意見到李清婉和許仙在一起。
可惜……
“唉!”李知縣歎了口氣。
若不是許仙名氣極大,将來前途不可限量,與楊劍星又是這般關系,他李知縣恐怕少不得爲女兒出口氣!
楊劍星和李知縣的到來,将婚宴的氣氛推到了最高潮,隻是本來已經準備進洞房的許仙,少不得再次作陪,與兩位官員談天論地,暢聊人生,其中種種,不足爲道。
就這樣,又過了大半個時辰,暮色降臨,衆賓客逐漸散去,許嬌容開始吩咐着幾名雇來的短工幫忙收拾滿桌的狼藉。
楊劍星和李知縣也已經有些醉醺醺了,走路都不穩,在屬下的攙扶下才搖搖晃晃的離開。許仙将二人送到了門外,如釋重負,臉上的笑容無比燦爛真誠。
這笑容自然不是給楊劍星二人的,他是想說:終于應酬完,可以進洞房了!
吱呀!
貼有紅喜字的門被推開,又緊緊合上。房間内紅燭安靜燃燒,靜谧無比,白素貞端坐在床上,許仙走過去後,剛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用手揭開紅蓋頭,可是忽然響起姐姐許嬌容的囑咐,又才趕緊轉身去找‘喜稱’。
新娘的的紅蓋頭,是不能随意用手去掀開的,這裏面有講究,得用紅色的秤杆去掀起來。
秤杆象征龍,新娘佩戴的鳳冠霞帔象征鳳,所以挑紅蓋頭意思就是“—龍挑鳳”“鸾鳳和鳴”“龍鳳呈祥”。
許仙兩世爲人,也是第一次經曆這種陣仗,所以免不得有些手忙腳亂。
找到秤杆,深吸了一口氣,放緩了呼吸,許仙才慢慢的将那紅布掀開,頓時那一張明眸善睐、螓首蛾眉、美若天仙一般的面容顯現出來。
白素貞雙瞳剪水,臉上暈紅流霞,正以一種說不出的嬌媚眼神深情款款地望着自己。
而許仙,眼神早已經火熱無比。
“漢文……”白素貞像是被許仙的眼神灼傷一般,不敢讓他這樣繼續看下去,于是想出聲提醒。隻是她剛喊出名字,許仙就打斷她:“還叫我漢文?”
“官、官人。”白素貞嬌羞,猶如鮮花綻開。
許仙順勢坐在床上,将其軟弱無骨的嬌軀摟入懷中,下一刻腦袋已經湊了過去,聞着白素貞身上傳來的幽香,迫不及待的喚道:“娘子!紅燭過半,夜已深,該休息了!”
天色,明明才剛剛暗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