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許仙體内就像是隐藏了無數雜七雜八的溪流,每一條溪流都不盡相同,互不相通。因此許仙手段也很雜,什麽都會一點,在前期的時候實力倒是不錯,但是想要走得很遠卻很難。
經過聖廟的洗滌,相當于将這些雜亂的溪流全部疏通了,将它們彙聚合攏,成了一條巨大的河流。或許現在這條河流并不顯得比所有的溪流之和更大,許仙實力也沒有增強,但卻絕對可以走得更遠!
特别是擁有了《聖王功法》後,讓許仙在修煉文氣和浩然正氣時,不用再自己摸着石頭過河,知道什麽樣的方法才能讓自身修爲提升更快,實力最強。
儒、道雙修,在不知不覺間許仙就确定了走一條幾乎沒人走過的修行之路。雖然現在還沒有見過具體成效,但許仙心中有種預感,自己這樣修練下去,絕對非同一般!
多給他一些時日,他就有實力去應付所要面對的任何困難,而不是做無能的小白臉。
方仲永出來後,也神色飛揚,雖然繃着臉,但眉宇之間卻充滿了喜意,很顯然他在聖廟内的收獲也不錯。
徐正清看着兩個晚輩,心中不由得有幾分羨慕。他當初也想進入聖院,成爲儒門弟子,可是卻沒有機會。
若是當初他像許仙和方仲永一般,成爲了儒門弟子,恐怕現在也不會被貶到杭州府這麽多年也沒消息了。
儒門弟子雖然和朝廷命官沒有直接的關系,但不看僧面看佛面,任何人在要對付儒門弟子時,都會顧慮很多。
“不錯,不錯。”徐正清最終感歎的說了兩句,放佛已經看到了兩人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時候。
他現在靠自己重返京城怕是不可能了。等将來方仲永和許仙中了進士出仕之後,他未必不會有機會。
在杭州府做學政,管理一府學子,雖然也算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情,能夠爲朝廷做貢獻,但是這卻不能将徐正清一身所學完全施展出來。
這就像是學習了屠龍之術,最後卻讓你去捉蛇,心裏會憋屈得慌。
所以他渴望着有朝一日能返回京師,重獲天子重用,報效朝廷!
隻是他卻不知道,等返回京師時究竟是能一展心中抱負,還是災難的開始……
……
……
江南才子文會徹底結束,各大書院的學子便紛紛離開了金陵城。本來有不少書院是準備在文會結束後,留在金陵城幾日,好好感受一番十裏秦淮的繁華與風流,品嘗一番這六朝古都的胭脂味道。
可是當許仙那首《遊秦淮》出世之後,一句‘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震耳發聩,誰還敢留下紙醉金迷,尋歡作樂?
秦淮八豔,他們這次注定是不能見識一番了。
杭州書院也不例外,在許仙和方仲永從聖廟出來之後,就啓程回杭州了。
還是當初來時的那艘船,這幾日許仙等人參加文會時,這艘船就停靠在金陵港口,回去時不用重新找船。
從金陵城碼頭出去沒多久,就到了鎮江府。
本來若是徐正清給衆人放幾天假,允許在金陵城遊玩幾天,許仙就打算來鎮江府走一遭,先見一見辛十四娘,看看她現在過得如何。再去茅山,看看是否能遇到廣甯道士。
哪知道因爲他的一首《遊秦淮》,這些計劃都不能實現了。
人算不如天算。
或許是冥冥中有注定,這次船開了幾個小時,到了鎮江府地界,桅杆上挂風帆的繩索,竟然忽然斷了兩根!
船的主要動力,就是來自于風帆。要是風帆壞了,四天的路程十天也未必能夠走完。
如此一來,船就不得不暫時靠邊停下,去城内買結實的繩索,等将風帆重新挂好之後再動身。
船家要修船,會‘叮叮當當’的吵鬧半天不停,留在船上看書看不進去,有沒有風景可看,衆人便上岸稍作休息。
“難道是天意讓我去?”本來都已經放棄打算的許仙,不由得想到。
金山寺離長江邊不遠,步行過去也就是一炷香的時間,許仙有足夠的時間去看看再回來。
不過許仙還沒有開口時,忽然就有一名同窗提議道:“此地是鎮江府,我聽聞鎮江府有一座寺廟名叫金山寺,香火鼎盛,許願極靈。寺院的主持法海禅師,乃是天下有名的得道高僧,在京城都有不少達官貴人專門來此燒香拜佛。現在正好有時間,不如我們去瞧瞧吧?金山寺臨江而建,想來離這裏應該不遠。”
這一提議,立即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贊同。
于是不想用許仙開口,衆人便一起前往金山寺了。
許仙見狀心中不由得歎了口氣,忽然想到了本來會發生,現在不知道還會不會發生的情景。
水漫金山,被困塔底……
他與這金山寺,難道真的有緣?
隻是此‘緣’,定然絕非法海口中的‘緣’!
……
……
許仙一行人在金山寺暫作停留時,遠在千裏之外的杭州城郊外的清波門,一道白色的流光從天際落下,化作一名身穿白衣的絕美女子。
女子眉目如畫,端莊大方,落地時白色裙紗舞動,靈巧輕盈,九天落凡塵的仙子也不過如此。
此女,正是受了菩薩指點,不遠千裏從青城山趕來西湖報恩的白素貞。
菩薩給她的指點是,要等到明年清明,往西湖高處尋,她是提前來到了。
白素貞千年來都在山上修行,未曾見識過凡俗間的種種熱鬧,但她一心向道,卻并無多少好奇。來到杭州後,她也沒有四處遊玩,準備找一處偏僻荒涼的地方,靜心修煉,等待來年春天。
她已經暗暗決定,等找到了這位千年之前的恩人,就替他完成心願,不管他是要錢還是要權,自己都竭盡所能幫助他。若是他二者皆不要,隻想娶一門漂亮的媳婦,沒有辦法之下,她也已經做好了以身相許的準備。
反正凡人壽命不過匆匆數十載,幾十年過去,恩人死後她便離去就是。
對于道行已經一千七百多年的她來說,幾十年算不得什麽。
等了卻恩怨,她再無心劫,就能放下一切,功德圓滿,衆念皆寂,白日飛升了。
隻是此時的她,就算擅長推演之法,又怎麽會料到後來的結局。
以身相許,從未經曆過人間俗世的她,生性善良,經曆了情愛滋味後,又豈能說舍得就舍得,說離去就離去?
到時候,她不是簡單失去清白之軀,也不是幾十年光陰。
恐怕到最終道心、根基,怕是要盡數失去……
……
(今晚先更一章。明早再起來繼續更新!
新的一周到了,娘子也終于出現了,各位書友的月票和推薦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