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讓你走了麽??”獨眼男人說着,大手往梁有寶的臉上招呼去。
獨眼男比梁有寶高大上許多,渾身上下的肌肉都蓄發着巨大的力量。
一巴掌下來,梁有寶不被打飛,也是不好受的了。
他吓得連忙退後了一步。
不想,一道人影飛快地出現在他的面前,直接抓住了獨眼男的手。
後者的表情一兇,“臭女人,放手。”
嬴绯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
手上稍微用力。
隻聽到咔嚓一聲,獨眼男大聲嚎叫着。
“痛痛痛,放手!!”
嬴绯依言放手了,眼前銀光一閃,身後傳來了丁汶鋒緊張的叫喊:“小心!!”
獨眼男在嬴绯松手的那一瞬間,另一隻手提起腰間的彎刀,狠狠地往嬴绯的腦袋上劈下去,他的嘴角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在下一秒就可以看到了眼前這個嚣張的女人被劈成了兩半模樣了。
“铛!!”彎刀并沒有碰到血肉,反而被一硬物給擋了下來。
獨眼男内心一驚,定眼一看,見到了眼前的女人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便被一道巨大的力道給踹飛出去了。
“咳!!”獨眼男人直接被踹到旁邊的小攤子上,滾了好幾圈,才穩定身形。
“老大,”獨眼男身後的幾個小羅喽見到自家老大被踹飛了,都怒了。
一擁而上,嬴绯一個回旋轉踢飛了一個人後,視線不經意掃過身後,見到鍾尚止一行人竟然愣愣地站在原地看,她不禁怒了:“還幹站着做什麽??上啊,幹死他們!!”
丁汶言:“……”
他還沒有反應同,身旁的鍾尚止已經沖上去了。
無奈,剩餘幾人也緊跟上去。
有人接替過自己打架的位置了,嬴绯提着獨眼男退出打架圈。
直接将他踹到了梁有寶的面前,見到他想爬起來,沒有猶豫,一腳用力踩在他的背脊上踩了下去。
又讓他的身體重重地着地。
嬴绯一腿踩着他的背脊,彎腰,一手把玩着手中精緻的匕首,語氣漫不經心地問梁有宣言:“老闆,這人想打你,你打算怎麽處置??要宰呢?還是要殺?”
梁有寶:“……”兩者有什麽不同的區别麽???
“嗯?老闆??”嬴绯沒有聽到他的回答,眼眉微挑。
“給個教訓就好了,”梁有寶連忙道。
“不殺??”嬴绯問,斬草要除根啊,這走私販竟然這麽愛好和平??
“姑奶奶,殺不得!!”梁有寶有苦說不出了。
這一位可是現任永夜城城主辰淩手中最得力的一個打手之一。
“這樣子也叫最得力打手??”嬴绯滿臉懷疑。
“臭婆娘,識趣點的就快點放開勞資,不然,以後有你好看。”獨眼男在嬴绯的腳下叫嚣着。
“他說以後有你好看哎,老闆!”
胡說,明明是在跟你說的,梁有寶的表情不太好看了。
“算了,你不決定我幫你決定吧!”嬴绯看了看滿臉爲難的他,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
丁汶鋒剛剛将最後一個小羅喽收拾完畢,轉身,正好目睹到了嬴绯臉帶着微笑,彎腰,将手中那一把快被她玩出花的匕首直接刺進了獨眼男的後腦。
獨眼男的瞳孔劇烈地收縮了着,眼睛内滿滿的不可置信,完全不敢去相信竟然有人敢在黑石星上将自己殺死。
“無趣,”嬴绯撥出匕首,鮮紅的液體一下子噴出。
“你……你,你殺了他??”梁有寶結結巴巴地開口。
“殺了一個人而已,不用這麽驚訝的表情。”嬴绯道,她又轉頭看向一旁沒有說話的鍾尚止道:“我記得你随身帶着手帕的,借我用一下。”
鍾尚止看了看她手中匕首上那明顯顯的鮮血,萬分嫌棄地回答:“不借!”
嬴绯:“……”她隻好蹲在屍體的旁邊用他的衣服将自己的匕首給擦拭幹淨。
“你殺了他!!!!”梁有寶氣得快要跳腳了。
嬴绯點頭:“我想,這種人也能當城主的打手,我比他更厲害了,城主的得力手下這一職務我一定比他更能勝任!”
“你……”梁有寶不是笨人,自然明白她的話裏的意思。
“再說,不是說,黑石星上殺人不犯法的麽。”
“殺人倒是不犯法……”梁有寶頓了頓:“他們都是暗暗下手的,沒有人會像你這樣子光天化日之下,當街殺人的。”
“當街咔嚓人的話,會有什麽後果?”
梁有寶的表情很複雜:“小黑屋!”
“咔嚓!!”鐵鏈鎖上的聲音。
嬴绯的目光在牢房裏轉了一圈。
牢房不大,約十平方左右,放着一張單人床,床上長滿了厚厚的黴點,地上還時不時爬過一兩隻蟑螂。
她瞧了瞧長滿了黴點的床,在床邊的幹草堆上坐下。
此時,聽到了外面兩個看守的人大聲說道着:“我的天呀,這個年頭竟然有人因爲當年殺人被抓進來的。”
“我一直以爲城主定下的規則沒有人敢犯呢。”
“聽說是新來的,你說,她明着殺也好,暗着殺也好,偏偏将這事情鬧得這麽大,巡邏隊伍那邊想當沒有看到也不行啊。”
“她竟然能殺死獨眼龍,實力也不賴。”
“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被扔進格鬥場上,我一定買她嬴。”
“啧啧,現在先關上十天八天再說吧。”
“剛剛看到沒有,模樣長得一般般,身材倒是不錯的。”
兩個看守的人相視一笑,露出了大夥都懂的表情。
兩天過後,嬴绯百般無聊地用着稻草逗着剛剛抓到的老鼠時,梁有寶帶着鍾尚止和丁汶鋒來了。
“要說什麽就快點說,你們隻有十分鍾時間。”一名看守很不耐煩地道。
“好的,麻煩兄弟了,”梁有寶笑呵呵地将手中的袋子塞到了看守手中,後者稱了稱手中的重量,滿意地點頭。
“快點,别讓人發現了。”
“好的,”梁有寶哈腰道。
“嬴……程一,你感覺怎麽樣??”丁汶鋒問。
“嗯,有吃的,有住的,還有寵物,挺不錯的。”嬴绯晃了晃手中的稻草回答。
丁汶鋒的視線不經意落在了鐵欄旁邊用稻草編成的繩子系着的老鼠身上時,整個人都快要跳起來了。
“卧槽,老……老鼠!!!!”
“不就是一隻老鼠麽?你怕什麽?”嬴绯很淡定。
“很髒的,你不怕被傳染到病毒?”
“病毒??”嬴绯哼哼地道:“還沒有什麽病毒能傳染到我身上吧。”
“好了,說正事,”一旁的鍾尚止開口,他看了一眼梁有寶,後者很識趣地去看守聊天去了。
“你混到這裏來打算怎麽辦??”鍾尚止問。
“當然是靠近永夜城的城主,”嬴绯回答。
“你把人家手下殺了,他還會找你??”
“我的能力出色啊,”嬴绯道,“放着我這麽一個出色的手下不要,要什麽雜魚!”
鍾尚止的内心很複雜,此時,的心情隻能用一句話來形容了:從未見過如此厚顔無恥之人。
“像海盜這一群整天爲錢爲财在生死線間來回的會有多少是有情有義的?雖然會有,但是極少數。”嬴绯雙手一攤:“我現在就等着那位來找我,永夜城城主那邊我們想要的資料會更多,你們先回去繼續查吧,我不在,事情就交給你這個副隊長了。”
嬴绯揮着手送着表情複雜的三人離開了,在他們離開前還交待了一句,讓他們讨好一點看守,在她的飯菜裏加點肉。
鍾尚止:“……”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頭也不回地走了。
兩天前,見到了嬴绯面不改色地從那個獨眼男的腦袋上揪下那一把匕首時,他覺得這位隊長真暴力。
現在,他隻覺得這一位隊長又暴力又沒有腦子。
三天後,做事暴力又沒有腦子關在小黑屋裏養了一隻老鼠當寵物的嬴绯,被人趕出了小黑屋。
在面對着外面燦爛的陽光時,嬴绯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咋回事,那家夥不按套路出牌???
自己的得力手下被殺了,不是應該很生氣,嬴绯曾經預計過會有兩種後果,要不就是讓人把她給宰了,要不就是自己代替那個被自己殺死的獨眼男的位置。
如果是前者那位城主就是不能讓旁人去逆他鱗片的人,頂多她到時候再換一張面孔,後者則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而她可以利用他的野心混進去,得到自己想要的情報。
結果出乎她的預料,那位城主既沒有殺自己,也沒有招安自己??
太不合套路了。
嬴绯揉了揉自己的臉,看了看地面上養了幾天的寵物在爬啊爬。
頭有些痛了,又覺得做人果然不能太過自信,不然會被打臉的。
一路回到梁有寶幾人住的旅館。
旁邊見到嬴绯紛紛避讓,無法,誰讓她臭呢。
手中還拉着一個黑不溜黑的圓洋洋像是一隻老鼠的生物。
嬴绯回到旅館的時候,恰巧遇上了正從外面回來的賴梓宇,後者見到嬴绯的時候眉頭先是皺了起來,再看清眼前臭哄哄的人是嬴绯的時候,捂着肚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的媽呀,嬴绯,你這樣子,哈哈!!”
嬴绯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再喊一次我名字看看??”
“嬴……”賴梓宇的表情一僵,他忘記了,嬴绯在這個任務裏用了假的名字了。
他連忙向四周張望了一下,并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時候,他松了一口氣。
“我去洗澡,待讓人他們到鍾尚止的房間集合,咱們說說這幾天收集的情報。”嬴绯說着,拉着草繩子将地面上的黑不溜黑的老鼠拖進了酒店。
“她出來了?”鍾尚止快步從外面走進來問,目光掃了一圈,并沒有見到自己想看到的身影。
“去洗澡了,在那小黑屋裏待了五天,臭死了。”賴梓宇回憶了一下,露出嫌棄的表情。
就在這時,鍾尚止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來人邊進來邊道:“你們說話的時候連門都不關的麽??”
衆人聽到動靜看過去。
穿着迷彩長褲黑色背心的頭搭着白色毛巾的女人走了進來。
一雙筆直的大長腿就迷彩褲包裹着,一雙白皙蓄滿着力量的手臂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氣中,女人的模樣很平凡。
應該是剛剛先完澡的緣故,整個人身上帶着一層水氣,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也帶着幾分迷蒙之色,有一種要将人勾進去的感覺。
嬴绯用手拿着毛巾拭擦了幾下自己還在滴水的頭發,察覺到房間裏的安靜,疑惑地擡頭問:“怎麽??”
“沒……卧槽,你怎麽把老鼠給帶過來了!!!”丁汶鋒回過神來,連忙搖頭,然後看到跟在嬴绯腳邊的白色生物,整個人都蹦了起來。
“這個不是老鼠,是倉鼠!”
“一樣是鼠!!”
“夠了,說正事,”鍾尚止眉頭上的青筋突突地直冒。
“我們調查過了,好一批悄悄運進梁有寶的飛船上的軍火,極大可能是這裏的那一位的。”鍾尚止指了指桌面道。
“但是,我們一直沒有辦法靠近他,也沒有辦法從他的手中找到有官員跟他交易的證據,”鍾尚止說着停頓了一下,看向嬴绯:“我們還以爲你的計劃會成功,打算讓你在那位的辦公室裏好好找找的。”
結果,她連人家的臉都沒有見着,就被守衛攔出小黑屋了。
“這個時候沒有碰上沒有關系,我們很快有機會了,”嬴绯将自己在小黑屋聽到的事情分享了一下。
五天後,黑石星将舉行年度拍賣會,作爲黑石星上最有權勢的人,永夜城的辰淩自然也不能缺席。
“到時,他等離開他辦公的地方,我們就想辦法混進去,找資料。”
查到了那一批軍火跟辰淩有關系,嬴绯幾人自然不能放過了,開始商量當天如何着手。
——
永夜城,城主辦公室,一個嗒嗒的腳步聲響起,來人在辦公室外敲了敲門,聲音歡快地道:“城主,我進來啦!”
說着沒有等裏面的人回答,就将門給推開了,聲音帶着幾分興奮地彙報道:“城主,你還記得五天前當街打死你一名手下的那個女傭兵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