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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初哥,怎麽可能是雪蓮的對手?論嘴遁,秦林在雪蓮面前就會個弟弟,隻能舉白旗的那種。她在雪山那麽多年,陪着傲山竹走了多少實力見過多少世面,那種鎮定從容裝不出來。
她的一番炮語連珠,直接讓熊族小哥眼淚婆娑的連續退後好幾步。
“你····你····你····你···你放屁·····”熊族小哥急了,“熊族是偉大的妖域戰士,我們是妖域的功臣,我們爲妖域死戰到底····我們····不會背叛妖域····嗚嗚嗚嗚·····”
情急之下,這位初哥直接哭了,那叫一個傷心欲絕。妖族,願爲妖域粉身碎骨,任何與‘背叛妖域’牽扯上的人和事,都是對妖族莫大的侮辱。
尤其是雪蓮的分析有理有據,讓這些小哥一下子内心慌亂了。
乍一看之下,好像真的是那麽回事。
好在他亂雖亂,卻還懂得表明自己的态度。
????秦林無語,她說啥了?
????妖狸無語,她說啥了?
也許隻有雪蓮才懂得這位熊族小哥的内心,作爲妖神族,她也願意爲妖族赴湯蹈火,粉身碎骨萬死不辭。
妖狸還不到懂的時候,秦林在這種場合下不可能懂。
“好了好了,不哭了,沒事了····”雪蓮見狀心中有些不忍,上前包住這位小哥,“不哭了不哭了,我說錯話了。”
“你是勇士,不是背叛妖域的可恥之人。”
熊族小哥聞言越哭越傷心,順勢就緊緊的抱着雪蓮,哭的那叫一個昏天黑地。
妖狸鄙夷的看了一眼,好歹也是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羞不羞?其他周圍的妖族也是一樣的看法。
這一鬧,到是讓這裏成爲了整個玄門前相對安靜的地帶,隻有凄涼的哭聲和一陣陣鄙夷的聲讨。相對于其他地方各路妖族雄赳赳氣昂昂的開戰,那聲勢可是小了很多很多倍。
妖族是喜歡湊熱鬧的族群,一些圍觀的妖族甚至恨不得拉開衣袖自己上去幹一場。總體來說,熊族的這一出鬧劇,算是初步得到了目的,他們就是要制造混亂,吸引注意力。
秦林安靜的趴在妖狸的背上,眼看着這位熊族小哥,心中贊歎不已。
這一通操作看似青銅,實則王者啊!
哭的像個孩子,内心估計也笑的像個孩子。
雪蓮那可是妖神族,又是大美女。就算不知道雪蓮的身份,能與這樣的美女進行這樣的零距離接觸,雖然名義上是安慰,但好歹也算是一親芳澤了。
要是他能知道雪蓮的身份,說不定這是可以吹一輩子的操作。相比之下哭一頓算個啥?誰還沒哭過了?
估計這小哥要知道雪蓮的身份,你讓他怎麽哭他都願意。
躺着哭,坐着哭,倒立着哭······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做不到的吧。
“乖,不哭了不哭了!”雪蓮依舊是在安慰,伸出一隻手在熊族小哥的背上輕輕拍打幾下。經過不懈的努力,小哥的哭聲總算是小了很多,氣息逐漸平和,情緒開始穩定,呼吸也趨于若有若無。
好家夥···居然快睡着了?
至此,秦林已然确定了一件事。
熊族來此是鬧事,是爲了讓這裏的局面更混亂,至于是爲什麽,他暫時還看不透。
哒哒哒哒·······在衆多妖族的劇烈戰鬥中,玄門緩緩開啓。
這玄門的确有些玄,他不是像天門地門一樣有着實體的門,門框門面清晰可見。玄門的門,從虛無的空中忽然顯現。這不是實體的門,隻是一道光門,而這光門的開啓也有别于其他三門,它是順着兩邊開啓。
這聲音很大,壓蓋了所有戰場的聲音。
“玄門開,衆妖入!!!”裏面傳出的巨大聲音徹底平息了亂象,無數妖族停下了手裏的活,尊敬的看着這一幕。
這是守護者的聲音。
“不是什麽好消息!”雪蓮的安慰已成過去式,“守護者居然是清醒狀态。”
秦林的腦海中還在回想那熊族小哥抱歉離去的背影,那帶着絲絲愧疚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演技,高啊,大兄弟。
誰要敢說你是個孬種,我第一個不信。
在那樣的情況下,明顯他的實力不足,要怎麽做到吸引注意力?他的方法或許是最妥善最完美的辦法,既不會讓自己處于危險的境地,更能做到比其他地方更好的效果。
看看那些妖族,一個個恨不得湊到他的臉上去吐口水。
雪蓮的話打破了秦林的持續想法,他回過頭望着這道門,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正如雪蓮所說,玄門的守護者是蘇醒的狀态。
如天門地門黃門,三門的守護者都處于暗中觀察的狀态,或如妖苒一樣大夢輪回,隻有在需要的時候才化身守護者。或如睚亦一樣暗中觀察,隻有在地門快要結束的時候,才會顯露身形。
但是這位,直接開口邀請。
“小心即可!”妖苒在一旁說道,“就算他是妖聖,也不可能對那麽多人同時出手。”
“九尾妖狐一族的隐匿神通在妖族首屈一指,不用擔心被看破!”
“至于我,他看不透!”
對于這一點,妖苒有極大的自信,涅槃重生之後,她有了更足的底氣。
随着大門開啓完畢,一衆妖族開始緩慢的前進,這是一個繁雜的過程。相比于其他三門的清冷,這一次的玄門開啓,的确規模上無法相比。
這個進門的過程,直接持續了數個時辰才算完成。
秦林也因此在地獄和天堂之間來回踱步艱難的熬完了這幾個時辰。天知道他現在有多想找一個地洞鑽進去。
好在妖狸也算是經曆過風浪的人了,雖然内心有着極度的驚恐,好歹也算是穩住了局面。
倒是妖苒嗤笑着說了一聲‘小男人’之後便不再說話,就是這句話讓秦林直接臉紅脖子粗,這種場面,怎一個窘迫能解釋。
就如妖苒說的一樣,他就隻是個小男人,到如今四十,連個女人都沒那啥過,不算滿口胡言。而他精力旺盛,有點反應····不正常麽。
進門的過程秦林努力的平複自己的心境,清心的口訣默念一遍又一遍,但那種旖旎的畫面揮之不去,心境不穩,差點導緻妖狸驚叫出聲。
這個天堂與地域的過程一完,秦林便大踏步額離開了三人,自己找一個地方透透氣。此刻他可不管什麽玄門守護者什麽殺戮,隻想一個人安靜一下。
“哈哈哈哈,害羞了·····”妖苒看着這樣的秦林,笑得更加開心,“咋樣,小姑娘,那家夥本錢夠不夠?”
“嘤咛·······”妖狸捂着臉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妖苒不說話還好,這一問算個什麽事兒?好像自己很享受一樣?
一邊跑妖狸的腦子裏還在回想,那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爲什麽····那麽····
隻有雪蓮一個人處于懵懂狀态,說是懵懂,其實是故作鎮定。那反應是有點大了,她如今好對是超凡境,又緊挨着妖狸,這麽大的反應,她能不知道。
“唉,年輕真好!”妖苒還想再說,意猶未盡的看着雪蓮,“你說我要是再年輕個幾千歲········”
“閉嘴····”雪蓮呵斥道,“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話未說完,自己卻先臉紅了。
秦林如今四十,還是個處男。她自己呢?如今不也還是。秦林好歹還和好幾個女人有過暧昧的一幕,而她,卻隻和秦林······
論經驗,她的确有所不足。
三個人,因爲同一件事,一個窘迫到遠離隊伍。一個被說了一句就遭不住了,要跑開。最後一個蹲在地上不知所措。
妖苒看着這樣的場景,心裏何嘗不是羨慕。
她是大妖,經過了幾千年了。對這些男女之間的一點事早就不想了,可是這種害羞的感覺,這種因爲一點事就緊張到不行的感覺,真的羨慕啊·····
“年輕···真的很好···”她心裏默念。對于雪蓮的呵斥,她倒是一點都不在意。她經過以此涅槃,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雪蓮何嘗不是?
如今的雪蓮,身上有些東西,連她都看不透了。
秦林去而複返,似乎一個人獨處有助于身心健康,把窘迫都甩在了身後。
“怎麽說?”秦林盡量的避開尴尬的話題,“沒有感知到守護者的注意,我是不是可以繼續去殺了?”
玄門的開啓,和其他三門沒什麽兩樣,是殺戮的天堂,也是秦林的天堂。
雖然這一次進來的大妖很多,但是以秦林如今的本事,逃還是可以能逃掉。所以他蠢蠢欲動。
“去吧去吧····”妖苒揮揮手,指了指蹲在地上的雪蓮,“沒事,我看着他們。”
“你去把動靜鬧的大一點!”
秦林看了看雪蓮,估計這妞也沒心思來管自己,隻能離開。
穿梭在玄門的山林間,秦林第一次感受到了玄門的魅力。這裏和其他三門的确有些不一樣,山林間樹木的排列,溪水的流向,甚至石頭的位置都非常有講究。
這裏的一切,都有隐秘聯系。
類似于一個·····陣法?他心中對自己的想法産生了疑惑。按理來說妖域不可能存在精通陣法的人。這是人族的瑰寶,妖族一向嗤之以鼻,怎麽可能去學習?
不過想到羅刹都能刨除自己的本質成爲一個真正的人去學習人族修煉之道,也就沒什麽奇怪。
他小心的避開一些危險的地方,在山林間展開了殺戮。
與此同時,玄門内的大部分妖族也開始了殺戮。來這裏,無非也就爲此,抱着其他的目的妖族,都有自己的想法。
“如何?”熊族中一位大妖問道,“有沒有什麽發現。”
“沒有!”熊族衆人回應。
“沒有發現!”大妖沉吟片刻,“消息不可能出錯,那位大人一定隐藏在這一次的隊伍之中。”
“要麽就是你們沒用心,要麽就是大人隐藏的好,你們的道行不夠,看不透。”
“我比較傾向于後者!”這裏不隻有熊族的成員,也有一些零散的虎族成員混了進來,“兩位老祖的消息斷然不會出現失誤。”
“咱們的任務很艱巨!”
“不管怎麽說,還是先殺!”熊族大妖開口,“咱們的行爲一定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此刻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守護者在這裏擁有很大的權限。”
“找不到這缺口,咱們可能白給!”
“在這之前,一切按部就班就好!”
衆多妖族點頭同意,這是最穩妥的辦法,于是熊族衆人化身嗜血的戰士。就如熊族小哥說的一樣,熊族是偉大的戰士,在妖域的曆史上,熊族有不可磨滅的功績,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抹掉的曆史。
兩族成員分開,分别進行獵殺。
在山林之中,他們比秦林有着更大的優勢。
“很奇怪····”秦林扭斷了一隻妖獸的脖子,“怎麽感覺有人一直在看着我呢?”
這種感覺很玄妙,要說出個一二三真的說不透,但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他搖了搖頭,把這些雜念都抛開,此刻在戰鬥之中,怎能想一些不切實際的問題。
“走了,人都走遠了!”妖苒也蹲下來,在雪蓮的耳邊說道,“你說你也是,喜歡就說出來啊,爲什麽要強裝鎮定。”
“你像妖狸一樣,那小子一眼就能看出來妖狸對他有意思。”
“甭管接受與否,但是至少表露出來了。”
“哪裏像你一樣,跟人就差稱兄道弟了。”
妖狸對于秦林,有着不一樣的情愫,這是不用掩藏的東西。九妖狐一族有着自己的戀愛史,她們向來喜歡一人而終,從不掩飾。
不管對方是誰,不管對方喜歡自己與否,她們都是如此。
這種态度,雪蓮願意稱之爲勇敢。
她沒有這樣的勇氣去向秦林表達自己的意向,甚至就連偷偷的看秦林一眼,似乎都成爲罪過。
“你不會明白的!”雪蓮輕聲細語的說道,“你不是我,怎麽能知道我心裏的想法呢?”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妖苒是幾千年的妖獸,對于這種句子張口就來,“就不喜歡人族這種,藏着掖着,有話不能好好說?”
“其實我懂!”妖苒鄭重其事的說道,“所以我才鼓勵你去争取。”
“即便你失敗了,也不可惜!”
“你要明白,一旦到了四季之地妖神殿下,你将永遠失去這種機會。”
“到那時,你才會發覺,之前沒有對他說出這句話,是一輩子都無法彌補的遺憾。”
“可是我不想讓他爲難!”雪蓮開口說道,“我看到過林靜,她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我不想因爲我,造成秦林的難以抉擇,至少來說,不想把我們之間的友誼搞的變質。”
林靜陪同秦林去到雪山,那個時候的雪蓮其實早就已經出關,她選擇遠遠的看着,沒有去和秦林接觸。
她看着林靜的溫婉可人,看着兩人之間那種相敬如賓卻又如膠似漆的愛戀,心裏有着說不出的苦楚。
這種截然相反的狀态,本不該出現在一對戀人身上,畢竟相敬如賓是用來形容那種具有多年感情的人,對彼此都十分尊敬,彬彬有禮的行爲。而如膠似漆卻是新人之間那種割舍不開,恨不得每一分鍾都能膩歪在一起的感覺。
這兩種截然相反的狀态,出現在了秦林和林靜的身上,很矛盾。
但是雪蓮卻認可了這種矛盾。
她看到的不僅僅是兩人的愛戀,透過這種狀态看到的還有兩人的選擇。
他們既是彼此的喜歡,又是彼此的對立面。
林氏和學院之間不可能真正存在友誼,隻有依靠兩人作爲紐帶來維系這種關系。而他們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表現的若即若離;又因爲心中難以割舍的情緒,才會如膠似漆。
若不是真的喜歡,以秦林和林靜的身份來說,真的沒有能力掙脫嗎?
有的!她相信秦林若是願意掙脫,借助他身份,一定有掙脫的方法。
“那樣子,你會痛苦一輩子啊····”妖苒看着這樣的雪蓮,心疼的把她攬入懷中。
此時此刻的雪蓮,哪裏有半點妖神族的威嚴,有的隻是一個無助的小女孩的孤立無援。在這件事上,她的确心動莫名,卻又不敢邁出這一步。
她的眼眸中透露出來的是心酸無助,是幸福是期盼。
“傻子,有些男人你不說他永遠不會懂!”妖苒歎氣着說道,“你期盼他能自己看透你的内心,那就大錯特錯了。”
“他既然背負了這樣的使命,就注定懂了你的心思也會裝作不懂。”
“你要做的,就是逼他!”
“把他逼上絕路,讓他别無選擇,隻能回應你。”
“我相信最後的結局就算你不滿意,最後也不會後悔。”
妖苒顯然是此道高手,她經曆過的事情比雪蓮不知道多多少。有些時候她是看着心疼,秦林真的不懂嗎?
他懂!隻是與雪蓮一樣,他不肯能真的邁出這一步。這是對林氏的不負責,可能會引發一些不美妙的後果。
當然,有人可能回想,大男人三妻四妾有何不可?
沒什麽不可以,但有一個問題是尊重。
倘若林靜是尋常人家的女孩子,那這種尊重可有可無,但林靜是林氏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