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責任的話題聊完之後，秦林迅速的回歸狀态。莫家的事情很奇特，這應該不是特例，在神域向莫家這樣的家族很普遍。
唯一讓他感覺詫異的是，莫輕語的哥哥既然作爲烈士犧牲在了無憂河的戰場上，那爲何還會有接下來的這些事情呢？
這十年他走了很多地方，接觸了很多軍方的規矩，他明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是鬥争上升到了一定程度之後才會有的連鎖反應。
有人開始不顧一切了。
而這一切都要從秦林踏上聖山的時候說起，那時的白勝雪還在無憂河擔任統帥，沒有什麽人有這樣的心思。可是無緣無故的統帥走了，沒有新的接替者，這讓很多人心思開始活絡起來。
西水學院的規模遠不及西涼學院，在學院界西水學院的排名也是相當靠後，基本上來說西水學院的所有收入都是依靠軍方的支持，他們自己本身沒有什麽資源能夠開發。
不過不管是哪個學院，都有一種令人向往的氛圍，青春、活力、熱血、激昂的鬥志燃燒的夢想·····這一切，都讓人不免觸景生情。
走在西涼學院的林蔭小路上，看着一張張年青的面孔，看着一個個還沒有經曆過人心險惡的學員，秦林不禁感歎時光易逝。
“想想如今也有二十年了，還真是懷念那段日子····”
雷雲沖聞言沒有說話，懷念的是那段日子，也是那時候的人吧。時過境遷，總有些人和事遺留在心裏揮之不去。
莫輕語曾經是西水學院的學員，而且有莫家的關系在，當年大小也算個名人。如今再度回歸，依舊有人認得她。
“早就聽說你回來了，想去找你又怕打攪你······”一個長相文靜的女子攔住了去路，“怎麽樣，今天有沒有把握····”
簡單的介紹了一番之後，莫輕語拉着這女子走在前面。
“哪兒有什麽打攪，向來就來啊，其實我也挺想你的！”
“唉，你還記不記得那裏的胡楊樹，小時候可喜歡躲在那裏了！”
···········
從她們的言談中秦林聽到了很多信息，比如胡家勢大，對這一次的對戰十分有信心。莫家現在在學院内是一個孤立無援的狀态。
“你有沒有勝算？”女子再一次問出了這個問題，“要是不行的話，我去找我爹爹鬧好了。”
“反正他疼我，一定會幫我的。”
“還是不要的好！”秦林阻止了這女人的提議，“你是院長的女兒，如今又是學院的導師，做出這樣的事情，未免落人口實。”
“不傳出去還好，傳出去對你父親的威望是極大的打擊。”
“而且·······”
他心裏有話，但不想在說出來了。說到這個份兒上，該懂的都懂了。
作爲院長，是怎樣坐視胡家坐大的？對于這一場對戰，作爲一個院長是什麽樣的态度？這些問題都能通過目前莫家的處境有一個比較籠統的概念。
這裏面·····恐怕有這女子不知道的一面。
也許·····隻是也許·····這女人本就是參與者之一。
“你這人怎麽說話呢？”女子聞言不高興了，“輕語跟我在說事情，哪裏輪得到你插嘴！”
“算了，文婧！”莫輕語在一旁抱歉的說道，“秦林你别在意，文婧跟我的關系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我百分之百的相信，文婧是絕對不知情的。”
文婧文婧，可是不怎麽文靜啊。秦林的确有自己做錯的地方，按理來說他隻需要靜觀其變就好，但是涉及到院長這個特殊人物，他覺得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
他想要借助這一次比試做一個試探，也想看看如今的軍方到底亂成了什麽樣子。要是這女人真的跑去找一找院長，先不說會不會壞事，起碼是暴露了。
“對不起，文婧小姐，是我唐突了。”秦林并不在意這女人的兇神惡煞，簡單的道了個謙，“我不該打斷你們的談話，你們繼續！”
一旁的雷雲沖很驚訝餓看着這一幕，印象中秦林是不可能主動道歉的。就算他真的失禮，也不可能當衆認錯。
莫輕語抱歉的笑着，拉着文婧繼續向前，“還是不要了，你父親也有他自己爲難的地方。”
“我還是很感激他的。”
“要不是有他在，莫家恐怕也撐不了這幾年！”
文婧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時不時的轉頭看秦林，眼中有疑惑也有不屑。從院門口到演武場走不了多久，此地的規模不小，居然與西涼學院有一比，看來是比較崇尚武力的學院。
文婧作爲導師，尤其是現在這個當口，自然不可能和莫輕語站在一起，說了幾句話後便離開了。
“文婧心眼不壞，就是脾氣有點火爆，一點也不文靜，别在意。”莫輕語想了想還是和秦林解釋了下。
“不礙事！”秦林站在擂台邊緣，此刻上面有人正在對戰。
作爲學院的公共用地，大多數學員都喜歡在這裏解決恩怨，當年他也是如此。
今天是學院的大日子，不少人早就來占着座位翹首以待。莫家和胡家兩家的恩怨在學院不是什麽秘密，大家聊的都是這個話題。
“哎，你說今年莫家能不能赢？”
“赢？拿什麽赢？”
“也對！”先前說話的人惆怅着說道，“已經連續輸了幾年了，再輸恐怕就要失去在學院的地位了。”
“可惜了，當年莫家也是出過幾個人才的。”
“你說莫輕語和他哥哥？”
“可不是，要是他們還在的話·······”
“啊哈哈，莫輕語當年也是學院的校花級别的美女，隻可惜早就離開了。”
·············
“沒看出來，校花呢！”秦林調侃着說道，“要是這些小年輕知道他們口中的校花就在這裏，你說會不會驚訝的跑上來？”
“就你話多！”莫輕語白了一眼，“知道跟你媳婦兒沒法兒比！！！”
“哼，北境殺神秦林，北境第一美女林靜，你倆那名頭，可别吓死人了。”
“可别，吓死誰也不能吓死你，要真吓死了雲沖不得找我拼命？”
雷雲沖在一旁不說話，他隻是盯着這擂台，說起來他還沒有進過學院，當年到西涼學院也隻是窩在自己的小角落裏很少走出。
他其實也希望有這麽一段學院生涯，隻可惜如今身份變了，想再進學院有些難了。
“說，你現在到底什麽境界了，給我一點信心呗！”莫輕語又問起了這個問題，“我們在無憂河都聽過你的名聲，不少人對你推崇備至。”
“是不是到了該交個底的時候了。”
關于境界，這是秦林一直不願提起的部分，不是搞神秘也不是不想說。若是換個人來秦林就随意一扯就算了。
“交底也行！”他想了想，還是給莫家一點信心也好，“這麽說吧，就跟玩兒一樣。”
“我覺得我欺負小孩子不太好，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噗嗤·······”莫輕語笑了，很開心，“你這人說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還欺負小孩子一樣，你以爲胡家的人都是吃素長大的？”
“你看，你這人也不太好相處。”秦林覺得很委屈，“我說實話，你覺得我說大話，我不說你覺得我不給你交底。”
“唉，雲沖以後的日子哦········”
“别瞎扯！”莫輕語急忙喝止，“痛快點兒。”
“别問了！”雷雲沖開口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他想說早就說了，不說自然能有他的原因。”
“但是我相信，就像他說的那樣。”
一直以來，雷雲沖對于秦林都是發自内心的佩服和尊敬。不然也不至于抛棄雷雲山跟随秦林北上。當年的事盡管有爲了齊爽兒的成分在内，但不能說是絕對，隻能說主導因素是這樣。
“行了行了，看着就好！”秦林明白言多必失，他眼中有興奮的意味。
擂台的展開很順利，在西水學院的導師們幾次講話之後，便開始了。
莫家出戰三人，胡家出戰三人。
“去吧！”雷雲沖鼓勵了一番，“相信自己，你是莫家的未來。”
“嗯！”莫輕語鄭重的點點頭，“我一定能行。”
台上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胡漢三。這種局面早就在預料之中，對于愛來事兒的胡漢三來說，正面擊敗莫輕語是一種極端的享受。
“哈哈哈，媳婦兒，你來啦！”胡漢三滿嘴胡言亂語，“你看看，咱們要不要加個彩頭，今天你輸了，跟我進洞房？”
“加你個頭！”莫輕語腳踩玄異步伐，飄淩化作武器，在擂台上像是一個仙女一樣。見到這樣的場面胡漢三更加興奮，左右突進逗弄着，一點也沒有正在激戰的覺悟。
“她不行！”秦林做出了判斷，“胡漢三的确不是蓋的，修爲至少也達到了天仙級别。”
“嗯！”雷雲沖也得出了結論，“沒事，有你壓陣。”
“其實我也很奇怪，你的修爲有什麽問題嗎？”
“沒什麽問題！”秦林說的是大實話，這個問題基本上每一個人都會問，幸好書聖找到了解決的辦法，不然僅憑一個修爲浮動就能讓人疑惑升天。
“以後你會知道的·······”
“好！”男人和女人的區别就在這裏，雷雲沖不會再問，隻一個好，但是莫輕語就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氣勢。
打破砂鍋問到底也不是不好，但是别人不想說的時候你一再追問，就多少有點讨人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