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子是比較癡迷于武道,對于玉驕陽的驕陽武魂更是着迷,這是上天的恩賜,是老天爺給的一口飯,吃起來不知道什麽味道。
反正他是很羨慕的,要是有這樣得天獨厚的條件在,恐怕他李牧子此時已經是神域敬仰的年輕天才了。
其實就算沒有玉驕陽的武魂,李牧子何嘗不是神域揚名的天才。
他的修爲,放大到整個神域,這個年紀也是佼佼者。
林琅就不一樣,他無法安心的坐下來慢慢的觀賞兩個人的戰鬥,他心裏有氣。
人一旦心中藏着事情,是不可能真正的安靜下來的。
玉驕陽和曹少月的拉鋸戰彼此都很小心翼翼,既不能結束的太快,又不能讓對方鑽了空子真的結束戰鬥,對誰都不好。沒有到真正決勝負的時機,誰輸了臉上都不好看。
至于結果,反正又不是最終的排名定位,不需要太在意。
林琅就在兩人眼皮子底下站到了中間,硬生生分割了兩人的戰場。
“很爽嗎?”林琅先是問的玉驕陽,“用這樣的方式,消耗有生力量來得到不屬于自己的分數,是不是很爽?”
“哼····”玉驕陽心裏有些好笑,你林琅····真的很清高?
“林大公子,别人或者懼你三分,但是我不一樣····”
“當年我修爲低下,就不曾對這家夥低頭,如今風景不一樣了,但對你還是一樣。”
“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指手畫腳,指責我的做法不對?”
“人,應該有自己的底線,不是嗎?”聽聞這樣的質問,林琅沒有啞口無言,“我自己也曾掠奪他人的分數,這是趨勢的必然。”
“可是我不會不擇手段!”
“你這是什麽做法?你是在用北境諸多年輕人的性命來爲你鋪路。”
“就爲了上風雲榜,這樣真的值得?”
“我怎麽就沒有底線了?”玉驕陽聞言更是笑不可遏,“難道他就有底線?”
“他和你不一樣!”林琅沒有在曹少月的問題上糾纏。
以他對曹少月的了解,這是他必然會選擇的路。曹少月不是那種安心找東西的人,從他人身上掠奪,好過自己費盡心機的尋找。
他是一個善于找到便捷路線的投機分子。
可是玉驕陽不同,當年的玉驕陽雖然名氣不顯,但好歹也是一條響當當的漢子,如今······
這便是兩人的觀念不同造成的分歧:林琅認爲,可以掠奪,但殺人沒必要。玉驕陽卻覺得,既然别人可以,我爲什麽不行?難道要看着别人拿到高分在後面的比賽中占盡地利取得優勝之後才後悔莫及?
他後悔過一次,不想在後悔。
“你以爲你很了解我?”對于這突如其來的質問,玉驕陽心中的不滿又找誰去發洩?
這他麽的狗屁規則誰定的?這場比賽的目的又是什麽?真的隻是評選一些出色的年輕人?可别搞笑了。
“我不了解你,但我會嘗試了解你。”林琅的聲音逐漸平穩。
平心而論,他如此突兀的出現阻止兩個人的戰鬥,本身對于二人來說就不夠尊重;又是以一種質問的形式問玉驕陽的做法,是不認可是責備,兩人之間的關系還沒有好到那種地步。
他不同意,可以出手阻止,可以趁機下手,但談不上質問。
“謝謝您的好意!”玉驕陽心中不免難過。
你林琅,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你嘗試了解我?我很需要嗎?
“林琅兄,你先退到一邊兒,待我殺了這家夥,再跟你好好叙叙舊。”曹少月見這形勢,似乎有分裂林琅和玉驕陽關系的契機,順着往下說道,“我也贊同你的看法,隻是時局如此,不得已而爲之,希望林琅兄體諒。”
“你不用解釋什麽!”林琅看着玉驕陽的眼神,已經明白了彼此的立場不同不可能調和,“我質問他,是我希望他不是那樣的人,至于你,真的沒什麽好叙的。”
“你們一直都想知道,我林琅的劍到底有多快。”
“那就來!”
他一聲怒吼貫穿九霄,這是代表了他的怒。他怒玉驕陽不争,爲什麽選擇同流合污的做法去玷污自己,怒的是北境有曹少月這樣的人爲非作歹,爲什麽沒有人出來管一管,怒的林氏遭遇這麽多的困難還堅守北部冰原,爲了什麽?
他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意義,卻找不到堅持這意義的理由。
爲林氏犧牲自我,保全北境的安全,便是他存在的意義。可是如今,面對神域不管不顧的局勢,這種‘意義’在潛移默化的改變着。
或許,林氏是該重新找一條路走一走了。
他,是林氏中激進派系的忠實代表。他們的意見是,林氏必須要存續下去,不能爲了一些毫無意義的信仰拼的頭破血流,最後連半點名聲都撈不到。
如今見到這兩人這種做法,更讓他堅定了這樣的想法。
劍氣怒沖九霄,以一敵二的他毫不在意。他本就是這一代當中最巅峰的那人,何曾畏懼過任何人?
就算這裏站着一些年老體邁的老人,他們或許有着不可預知的手段,但是林琅····何所懼?
一劍,足矣。
曹少月不明白林琅的氣在那裏,也許永遠也不懂。他隻能被動的硬扛着這波攻擊,的确如之前猜測的一樣,林琅的劍出鞘,能擋下來的人才是天才。
他悲哀的發現,自己可能擋不了。
“少主·····”王府衆人感知到這劍勢的逆天,紛紛上前護援。曹少月的安全是他們應該用生命去維護的東西,絕對不能讓他死在這裏,不然很麻煩。
“林少爺,請住手····”
誰都沒有想到,林琅竟然有這樣的威能,一人一劍,壓蓋了所有人的風頭,讓曹少月玉驕陽陷入瀕死的境地。玉驕陽撐開殘陽,在劍之巅峰的威勢下苟延殘喘。
這便是林琅。
當他全力出手的時候,北境中的年輕人,無一人能在他手下安然離去。這才符合林氏在北境的威名。
司徒玄放棄了與對手的對抗,在他看來,相比于報仇雪恨,玉驕陽的安危比較重要。
有老一輩的強者出手抵禦,衆人的壓力小了很多。可也隻能是如此,見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反抗的陣營中,林琅再一次施展劍之巅峰的絕技。
劍之絕唱想起,迷幻的劍音瞬間讓修爲層次不夠的人失去抵抗力,劍氣長嘯九天,擊潰了諸多還有一戰之力的人。
最後能安然站着的人,寥寥無幾。
這便是林琅,一怒之下百人團滅。如果他真的想出手,此地已經沒有活人。
“咳咳····”司徒玄眼中滿是震驚,第一次見識到這樣的林琅;從前隻是聞其名而不見其人,真正見識到的時候才明白他的可怕不局限于名聲。實力才是他穩坐第一名榜首位置的最佳保障,這是曹少月之流無法比拟的。
“林少爺,請息怒····”司徒玄是過來人,瞬息之間便明白這位大少的怒火何在,“我已經讓人前去通知,停止一切對外活動。”
“萬金商會,沒有半點對林氏不敬的意思。”
“林少爺,架子是不是擺的太離譜了?”王府衆人中與司徒玄對陣的人開口質問,“就算你是林氏中人,哪怕你身懷絕世劍術,也不該如此欺辱我王府。”
“這件事,等到了外面,必然是要有一個交代的。”
“交代?”林琅啞然失笑,“給你個面子,你是王府中人,不給你面子你是什麽東西?”
“小世界中的恩怨還要帶到外面去?傳出去,你丢得起這個人?”
“這便是修煉者協會主持下的公平競賽?”
面對着所有人,他的畫面被放大到北境的各個角落,他的質問如暮鼓晨鍾,敲擊着每一個人的心髒。
“你們王府,在北境大肆掠奪資源,隻爲了滿足一己私欲,如今打不過我,就來找我要交代?”
“要是我今天不是來自林氏,而是某一個小家族,是不是現在就要考慮一下滅族的災禍?”
“這樣的公平,是什麽公平?”
這話在整個北境引起了軒然大波。
有人覺得林琅貴爲林氏的公子,但也不該說出這樣的話。這是要引起兩大巅峰勢力争端的話語,一旦兩大巅峰勢力開戰,受苦受累的最終還是他們這些人,神仙打架打的不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嗎?
也有人聽着他的質問沉思不語,似乎真的是如此。自從神雷王主導北境以來,北境的環境就變了很多。不少人都以爲這是林氏主導下神雷王府輔佐的結果,如今看來,似乎不是。
那就很有說法了。爲什麽北境的資源豐厚卻固步自封,爲什麽北境的生存環境這麽艱難,做個生意都要受到城主府的各種鉗制。有些人會覺得這是公平的象征,代表了資源的合理規劃和利用,可是随着時間的變更,這種合理的規劃和利用的弊端逐漸顯露出來。
并不是每一個人都懷着大公無私的心來‘合理規劃’,要是能從中收一點好處,何樂而不爲。這種風氣的演變用了近百年的時間,如今的北境亂成了一鍋粥。
盡管神雷王府一直強調要公平公正,但是真的公平公正嗎?
“林琅,說話要注意!”曹少月緩過神來,聞言臉色變得難看,“你是林氏的公子,說出得話是要負責的。”
“那好,咱們今天就來好好說道說道!”
“哼·····别以爲我不知道,你想通過抹黑我的方式來讓整個王府蒙羞,失去公信力,好讓你林氏的陰謀得逞。”
曹少月反擊起來也是很犀利,林氏既然有這麽大的力量,爲何在發現這種弊端的時候沒有及時阻止,要是林氏阻止,至于像今天這樣嗎?
你現在拿出來說,幾個意思?
聰明的人總會想的很多,有人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一個很容易的點:分贓不均。或許這本就是兩家商量好的事情,隻是由于近期的一些動向,兩家在利益的分配上難以達成和解,才會有這一出?
這自然是有事實依據作爲支撐的猜想:在金雲城的開放上面,神雷王府是極力反對的,而林氏則是不顧一切的一意孤行,就是要打開這道門戶,面對整個神域公開招募商人來此。
林氏保證他們的利益,保證他們的安全,以林氏的名聲,換區神域内各大勢力前來發展。
兩人的口舌之争引起的波動并沒有随着秦林的介入而消失,事實上神雷王府已經有了大動幹戈的迹象。
張清了一行人在抵達萬魔林邊界地帶遭遇伏擊,幾乎全員折損。要不是有黑遼在,強行帶着張清了突圍,恐怕三萬黑甲外加十位統領,都會成爲甕中之鼈。
事後張清了一拍大腿,大意了啊。
反正不管張清了如何想,神雷王是準備動用天庭賦予的權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