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子的劍很奇怪，與李清歡的毫無章法有異曲同工之妙，李家本就善于集他人所長，所以這樣說來李牧子和李清歡的劍毫無章法應該算是常态。

不讓對手看出自己的路數這是對戰之中一個比較正常的思維，誰能出其不意，誰能跳出自己的思維進入到對方的思維模式中，誰就能取得更多的主動權。

可是李牧子不一樣，他就是毫無章法。不會在無序的進攻之後采取更加有效的變招和後續套路，他就是要亂打。

“來得好！！！”與李清歡對戰的時候他也是這樣說的，不同的是他拔出了他的劍，嚴陣以待，“等你很久了。”

“來的有些晚了！”李牧子說話了。這是他來到這裏以後說的第一句話，也是最後一句話。

兩人的戰鬥根本看不清，他們二人是這一代中絕對的佼佼者，能與他們相提并論者根本沒有。他們的戰鬥诠釋了什麽叫淋漓盡緻的戰鬥。

“這李牧子是真的強·····”下面的人看呆了，“與林琅戰鬥到這種狀态還能不落下風的，估計也就他了。”

“切！”有人不屑，“你也不看看，李牧子才一出現，林琅就拔劍了。”

“那個号稱拔劍即分勝負的男人也要如此謹慎，李牧子的強悍還需要你來說明？”

明顯兩個人都有各自的支持者，有人認爲林琅既然來自劍之巅峰，那麽他站在巅峰理所當然；也有人覺得李家博采衆長，說不定李牧子會有什麽驚人舉動，超越林琅也不是沒可能。

不管别人怎麽想，反正林琅自己是很難受的。

摸不到對方的路數，就沒法好好的去打，如果是一個不如他的人，他可以毫不在意的碾壓過去，可是他明白，李牧子絕不是什麽野路子。

他是一個無敵的天才，他在武之一道上有無人能及的癡迷。或許正是因爲這一點，李家的家主對他是非常喜愛又非常厭惡的。

“清音，李家對李牧子爲什麽不大力栽培呢？”林靜問出了多年心裏的問題，此刻見到李牧子，這種沖動壓抑不住，“按理來說，李家能有如此天才，高興還來不及，總不至于就因爲他不是嫡系就棄之不顧吧！”

“我們李家沒這麽目光短淺！”李清音回答到，心裏滿是遺憾，“不管是庶出還是嫡系，隻要身上留着的是李家的血，那就是李家的人。”

“隻要有天賦，我們都是着重培養的！”

“那爲什麽····”林靜就很奇怪了，爲什麽李牧子在李家如此遭人冷落？

這種冷落讓他不得不離開北境，在北境多年沒有他的消息，沒人見過他，就像他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一樣。

“所以他是個怪人嘛！”李清音越想越是生氣，“當初他一戰成名，展露了強悍的天賦，爹爹說想收他爲義子，這樣的話就能更加名正言順的把家族資源傾斜到他身上。”

“至于所謂的義子，父親也說了就是個名頭，讓他不必在意。”

其他人聽了都覺得好奇，既然是這樣，爲什麽李牧子還是不願意留在李家呢？

這李家主可以說爲了挽留他，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考慮到天才的脾氣都已經讓他不要在意什麽父子名聲之類，安心修煉就好。

畢竟是在一個家族之中，資源的傾斜也要講究策略的，天賦高的人多拿些，天賦低的人少拿些，但也要考慮平衡，如果一個毫無背景的天賦極強的人，和一個沒什麽天賦卻背景極強的人，誰多誰少真的很難說。

“可是他搖了搖頭，就離開了李家！”

“連話都沒有說一句·····氣死人了都····”

那是挺怪的！秦林想了想，“會不會是家族對他或者他的父母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

“這種例子在現實中數不勝數，李家這麽龐大的家族難免良莠不齊。”

“絕對沒有！”李清音立即否認并給出了實際的說法，“李牧子的父親在家族之中原本籍籍無名，受沒受到别人欺負我不知道，但是自從他展露天賦之後，他的父親也是父憑子貴。在家族中擔任了重要角色。”

“當年他破門而出的時候，他額父親怒斥：讓他永遠不要再回來，就當養了個白眼狼·····”

“這件事直到現在都還曆曆在目。”

“而且李牧子的父親到現在依然是擔任重要位置，父親時常還會開解他，說是血濃于水，孩子總有叛逆期，讓他不要太決絕了。”

“怎麽能怪父親怪家族呢，反正他就是一個怪人····”

那就真的看不透了！所有人都擡起頭看着上面的戰鬥，毫無疑問兩人的一戰是真正的酣暢淋漓，再也沒有同輩中人能讓林琅如此全力以赴。

“或許，我明白····”秦林想了很久，終于是找到了一絲絲的痕迹。

“明白什麽？”玉驕陽不肯錯過任何一個細節，關于李牧子，需要了解的東西太多了。

這樣的一個人，行事如此怪異，是個需要注意的人，保不準那一天就立場不同了。

“或許是爲了突破極限····”秦林想起了一個人，他也是這樣的人。與李牧子有些相似，但更決絕，他甚至爲了自身的發展做出了慘絕人寰的事情，讓整個神域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都爲之唾棄，而他本人卻一點都不在意。

“突破極限？”玉驕陽反複咀嚼，“什麽意思？”

“知道毒劍嗎？”

“毒劍若白？”玉驕陽明顯知道這個人，“哦~~~不錯不錯·····是有點像。”

“你們在說誰？”其他人不解，“若白是誰？毒劍又是什麽鬼？”

“我小時候經常跟着老師走南闖北！”玉驕陽說起了若白的故事。

若白的名字叫做王白若，他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天才，自幼便展露了超絕的天賦，年紀輕輕已經是方圓萬裏之内的年輕強者，與一些老一輩強者交鋒絲毫不懼，甚至還能稍微占據上風。

在若白所在的地域内享有盛名。

“直到有一天，他殺了自己全家···”秦林是聽父親提起過這個人，很冷酷的一個人，“這件事震驚了所有人。”

“但凡認識他的人，誰的第一反應都是不可能····”

“爲什麽啊？”李清音和林靜同時問道，“既然接受了家族那麽多好處，不應該回饋家族嗎？”

“殺了家族所有人，不是白眼狼嗎？”

“這件事所有人都是這個看法！”秦林點點頭，“其實我也是這樣覺得的。”

“但是他不一樣，若白被人找到的時候隻說了一句話：‘爲了突破極限’！”

什麽是極限？

羅人鳳和泡芙陷入沉思，他們二人一人是突破了靈魂極限者，一人是突破了仙力極限者，這個詞在他們的理解中有不一樣的意思。

所謂突破極限，最簡單直白的理解就是突破自身的極限。也有人會覺得突破極限就是一次次的打破前人的記錄，那便是突破極限。

“後來人們察覺了！”玉驕陽接着說道，“若白脫離家族的束縛之後，修爲進境更加恐怖，再也沒有人能制約他，做起事來心狠手辣，直到被人冠以‘毒劍’的名頭，成爲一個真正揚名的劍客。”

“這樣的人，爲什麽還能留在神域？”李清音不理解，“不是說神域天庭代表了絕對正義？”

“這樣的人，就該直接滅殺，至少也要驅逐出境才能吧。”

知道真實情況的兩人苦笑，那也要做得到才行啊。

毒劍若白，那可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劍聖。

“什麽？一個聖人？”林靜是真的驚訝了，“這樣的人我不可能不知道····”

“林氏有着網羅天下的情報系統，有這樣得人，林氏不可能沒有消息····”

“也有可能不是林氏沒有得到消息····”秦林解釋到，“而是你沒有得到這樣的消息····”

“北境所有的人幾乎都不會傳遞這樣的消息，一來是環境複雜，傳遞這樣的消息恐怕會造成很多人争相模仿，二來北境的局勢也很詭異。”

“就隻說金雲城，在外界，可沒有開放城池這樣的說法····”

“江南的所有城池，都是對外開放的。”

“隻要你有心就可以去·····”

林靜有些黯然，在北境，想要來得有人同意才行。不僅是要人同意還要不帶惡意，不然就會被人針對，直到在北境混不下去，灰溜溜的離開。

而且毒劍的事情若是傳開了，對那些心智爲發展完全的人，對那些心有執念的人，或許是一次巨大的沖擊，引起的後果可能是不能承受的。

羅人鳳眼中滿是敬意，又是一個狠人。當初在萬魔大會聽到黑蟬子是個馭靈師，曆史上也曾經出現過一個那麽牛鼻的人物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想法。

真真的是人狠話不多，不服就是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