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到底跟他說了啥？”秦林感覺事情不對，鑒定師的話和店員的眼神以及前後态度的轉變，有些蹊跷。
看來不像自己想象中的走運，而是有人在背後運籌帷幄。
“沒啥啊······能有啥·····”杜康來個一推二六五，根本不和秦林對視。
能說啥呢？無非就是編造一個謊言，讓店員相信秦林之所以來此，是來變賣身家，是來爲子續命來了。
變賣家傳之寶，隻爲了能讓自己重病的孩子多活幾天。
這不是偉人是什麽。
人性本善，杜康也隻是賭一把，那小店員的眼神微笑行爲舉止雖然受到過嚴格的訓練，但是眼睛是心靈的窗口，一個心靈純淨的人，他的眼神必定是純淨的。
杜康賭對了，如此而已。
“老杜·····”秦林不喜歡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我要發火了······”
“額····”杜康急忙後退兩步，“要是你有兩百萬靈石，你就出去喊嘛······”
“反正我是善意的！”
善意的謊言這樣的故事橋段秦林聽了不少，這麽畫龍點睛的一個詞加上鑒定師和店員兩者反應來說，他已經在腦海裏腦補了一個凄慘到極點的故事，雖然與杜康表述的還是有差别，但也能感動人了。
不過秦林沒有發火，誰讓囊中羞澀呢，不得不低頭啊·········
“嘿·····等拍賣結束了，就有錢了······叫你爹爹給你買····包子·····”杜康在小童耳邊說着，“記得哈，有外人在的時候，要叫爹爹·····”
“老杜····”秦林怒火中燒。
好你個老杜，等拍賣結束了，我再跟你慢慢算。他心裏想着，看了看小童，無奈的搖搖頭。
“好的，杜先生！”小童天真無邪，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别人的便宜兒子，事實上倘若秦林真的收他做兒子，他是願意的，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奢求的不就是來自于家人的愛嗎。
“那秦先·····不···爹爹咱們一會兒去哪兒啊····”他快速的跑過來，雙手抱着秦林的大腿，依賴感十足。
還别說，入戲很快！
秦林瞪了老杜一眼，拍了拍小童的肩膀，“不急，咱們一會兒有專門配置的包廂。”
作爲攬月樓的客人，尤其是寄售拍賣的客人，秦林享有一些權利。攬月樓會準備比較好的位置，好讓秦林能夠近距離觀看自己的東西拍賣過程。
這是賓至如歸的服務。
不一會兒，那店員又回來，看來已經解決了拍賣流程的問題。
“貴客，這邊請！”店員一路引領着，不時的偷瞄着小童，“小弟弟真可愛，多大了？”
“九歲了！”小童拉着秦林的手，高興的跟店員交流着，“人家不是小弟弟，以後要做頂天立地的男人，哼·····”
店員眼神一暗，又迅速恢複。
“嗯，一定會的········”“加油···”
“加油！！！！”小童的聲音很大，小孩子畢竟是童言無忌。
秦林抱歉的笑了笑，“小孩子，不懂事兒·····”
“不礙事兒·····”店員望着秦林的眼眸有些許羞澀，“秦先生·····還請節哀····”
節哀？節什麽哀？他疑惑了，但表面上佯裝鎮定。
“多謝！”
好你個老杜，給我整的這叫什麽玩意兒？
杜康在一旁咳嗽兩聲，連廢都要咳出來了；姑奶奶唉，咱就不能安安靜靜的走完這一段嗎？
幸運之神還是站在杜康這邊兒的，一路上店員沒有在說話，隻是安靜的領路，幾人來到特定的包間之内。
這包間········打擊人啊······
這哪裏是包間，直接比外面那些酒樓裏最好的房間還要舒适，有幾張豪華舒适的椅子，一張質樸而又不簡單的桌子，配上一些特制的茶具，一下子就顯出了不凡的氣場。
關鍵是，這裏帶有休息室，有更衣間，還有······沐浴室，整個一全套服務全部搞定。再來一個廚房，根本就是一個溫馨到極緻的家了。
“貴客，這裏有畫面可以清晰的看到拍賣現場！！！”店員又是一番操作之後，牆上竟然像是開了一扇窗一樣，“如果你有看上的拍賣品，可以通過這個按鈕呼叫我們，我們就在門外邊。”
“嗯，多謝了！”
等到店員走出之後，秦林又瞪了老杜一眼，有點以觀後效的意思。
“哇，爹爹快看，那裏那裏······那個大胡子爺爺·····”
諾大的拍賣現場，足有萬米方圓，幾千張桌子整齊的擺放着，坐滿了人，估計最少也有幾萬人的樣子。這樣的現場，每個人發出一點點小小的聲音，都是嘈雜至極。看來這按鈕也是拿來競價用的。
秦林已經看明白了這所謂的按鈕，應當是與通訊法器同類的東西，這邊一按，那邊就有感應。
看來現場的每個桌子上都必定有這樣的東西存在。
台上的花白胡子正是今天主持拍賣的拍賣師，據說是攬月樓首席拍賣師。
在江南的時候見識過黃金樓的拍賣會，那一次也是與杜康一起。此次在一次來到拍賣會，兩者之間的差别簡直不可以道裏計。
不論是是拍賣的規模還是拍賣品的精品程度，根本沒有可比性。
秦林所見一卷可能記載有北境秘境的殘缺卷軸，拍出了三千萬兩黃金的價格。注意，這隻是可能記載的有，還是殘缺的卷軸。要是真正的卷軸······
他忽然理解了那萬年沉香木并非是随意擺放，一旦出現那種絕世珍品，會有多少人聲嘶力竭甚至是暈死過去？
“這設計的是真不錯·····”杜康一直在觀察，他與王耳最大的特點就是善于學習，取其精粹去其糟粕再精益求精的論證一番改善一番，而後變成自己的東西。
這不是抄襲，這是借鑒。
所謂抄襲，是一字不漏一言不差的照搬而來。而借鑒可以是借用别人的典故或是創意再穿插進自己的東西，變成一個融合了兩者優勢的新興事物。
“反正你看着辦·····”秦林明白杜康心中所想。拍賣會的事情雖然銀尊叫停，但是兩人都知道，銀尊是一個有野心的人。
他起身在包間内走來走去，觀察細緻入微，從進門的每一個細節包括門的噴漆顔色到房間内香薰的使用，牆體的顔色篩選，床、更衣室、到主廳的所有擺設全都看了個便。
“不得不說，這裏有高人·····”杜康仔仔細細的看過之後，給出了這樣的評價。
下面的牌面場面一直熱火朝天。秦林從店員那裏了解到，這裏的拍賣會是一條流水線，随時随地都會有新的拍賣物品參與進來，顧客們也是随時都在輪換，買到了自己心儀的東西的人會随時離去，然後又會有人随時補上他遺留的空缺。
秦林不過是沾了拍賣物品的光，若是他來參與競拍，此刻可能還在外面等候。
“太瘋狂了······”下面的人随時随地都在叫價，“幾千萬兩黃金在這些人的眼裏，根本就不是事兒。”
“那是自然！！！”杜康檢查完畢，又回到原位，“金錢對于修煉者來說，其實并不重要，起碼不是不可或缺的物品。”
“再加上他們本來就高人一等，想要獲得這樣的财物，不說唾手可得至少也是費不了多大勁兒。”
“如果把這幾千萬兩黃金換成靈石，場面可能會受到很好的控制····”
說到控制，兩個人盡都笑笑，這間‘攬月樓’不簡單啊，看這架勢每個月的淨利潤隻怕在上億靈石。
這是一個多麽可怕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