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妙人!”秦林看着易一夫遠去的背影,想到這麽一句話,“有些人,他不善于表達自己,但是他認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
或許易一夫覺得欠自己一條命,想報答自己。也可能怕秦林挾恩圖報,先行送上一份禮物,避免秦林當真開口的時候,推脫不開東西還得送出。
先行送出算是一個人情。
不管出于什麽考慮,秦林都接受。但他更願意相信,易一夫是那種知恩圖報的人。
當然,救他的時候,秦林自己也沒有想過要他報答什麽,救了就是救了,這不是在施恩,而是在成全自己。
雷劍在手,他一刻也等不及,又回到帳篷中,開始了祭煉之旅。
·········
江南如今可謂是風聲鶴唳,一點屁大的動靜都能引起一陣恐慌。
“江南亂了太久了,是時候回到正軌了!”蘇淺陌站在夕陽下,看着遠方,“我知道你不喜歡聽我說這些,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老爺,我跟了你這麽多年,怎能不知道這中間的曲折!”劉夫人就坐在旁邊,很多時候老兩口會選擇坐在這裏,看看夕陽下的美景,這是劉夫人這些年來最心滿意足的事情,“隻是可憐了我的女兒~~~”
當年的劉夫人嫁到蘇家,何嘗不是心不甘情不願?每一個少女心中,都有一個蓋世英雄,當年的她也有。隻不過當時的劉家岌岌可危,已經到了覆滅的邊緣,幸好劉家祖上和蘇家有些淵源,這才成就了一段佳話。
蘇淺陌看着夫人的淚,不知道該說什麽。現在的女兒與你當年有幾分相像?你可憐她,不就代表了你内心的不甘嗎?
但一個成功的男人會說出這樣的話嗎?說出來就太幼稚了。
“就真的隻能這樣了嗎?”劉夫人還想嘗試,“欣妍這些日子太苦了,做娘的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夫人,蘇家如今的局勢你就算沒有接觸過,也應該聽到一些風聲。”
“這可是和當年劉家不一樣,蘇家弱勢沒落了,可不是簡單的退出江湖那麽簡單。”
蘇家這些年穩坐第一家族的位置,靠的是什麽?是财力,财可通神,在通往那些人的道路上,自然是有一些秘密被蘇家掌握的,這些秘密,可不能公諸于世。
蘇家一旦沒落了,最先下手的不是西涼學院這個敵人,而是那些常年躲在背後的盟友,這一點蘇淺陌作爲一家之主,早就有了準備。
“爹爹~~~”
或許是話題牽扯了心神,老兩口都沒有察覺到女兒的靠近。如今的蘇欣妍,哪裏還有當初的青春朝氣,她的眼睛裏充滿了絕望。
“家族當真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嗎?”
那絕望的眼神,這生無可戀的語氣,當真讓蘇淺陌心如刀割。人生無常,他也曾想過讓女兒無憂無慮,作爲第一家族的家主,如果連女兒的情緒都照顧不了,那豈不是笑掉大牙?
但最近幾年的一連串事件,的确是讓他心力憔悴。
“爹爹對不起你!”蘇淺陌低頭,無顔相見。
“當初爹爹說,我和師兄不能在一起。”蘇欣妍躲在陰影中,并未走進涼亭,“若是我一意孤行,蘇家自然有蘇家的手段。”
“從那個時候開始,爹爹你就不會再對不起我了!”
既然已經做了對不起的事情,又如何需要對不起呢?
自從出了西涼學院回到蘇家,蘇欣妍整個人都變了,變得沉默寡言,今天或許是幾年來她說過最多的話。
“我明白爹爹的苦衷,也相信您是真的爲我好。”
“但您有沒有想過,我或許不想走您安排的路。哪怕我跟着師兄吃苦受累,我心裏都是開心的,但您·········”
以蘇家的實力,想要滅了區區一個秦林,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他是西涼學院的學生又如何?蘇家有的是辦法讓他死的不明不白。
去西涼學院告發嗎?讓她去告發自己的家族,然後面對西涼學院的怒火嗎?她也做不到。
她隻有選擇封閉自己,想着以這樣的方式對抗父親的意志。
但後來的發展的确是過于玄幻。
蘇家不僅在正面戰場上與西涼學院五五開,甚至還能占據一定的上風,雖然事後蘇家的确實力大打折扣,但終究是做到了。
她不清楚其中的細節,不知道先有慕容家等勢力的參與,也不清楚後來和官方以及彩雲家族的合作,但一定知道家族籌劃這些,其中少不了幕後交易。
那個時候她就已經心死了。
她知道,必然會有這麽一天。
“我沒想到,父親您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彩雲家族,恐怕也容不得我決定去不去吧。”
“是!”蘇淺陌沒有否定。彩雲家族的意志,又豈是他能夠抗衡的?不說官方明裏暗裏透露出的信息有多恐怖,就僅僅是一個彩雲家族,就不是蘇家可以抗衡的。
可笑當年自己竟然誤以爲蘇家能夠與彩雲家族一較高下,現在才知道,自己當了這麽多年家主,有些可笑了。
“這回你又拿什麽威脅我?”上一次,是秦林的安危,那現在呢?
“并不是威脅你!”蘇淺陌的心裏有些難過,威脅這個詞用在父女之間是一種極端的諷刺,“隻是希望你以家族爲重。”
“蘇家如今的确岌岌可危了。”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其實有些後悔。當初就讓女兒跟了秦林,或許也不會有這麽多的心痛,秦林雖然說不上太好,但至少是個真性情的男人,這一點他自信不會看錯。
而且他更加責備自己,一個家族的安危如今既然全部系在女兒一人身上,這說出去将會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都怪父親沒用!但如今的父女間的狀态,當真說出來有用嗎?
蘇欣妍沒有說話,隻是在暗中靜靜的站着,風吹過臉龐,吹落了淚水,也掩蓋了啜泣聲。
“我知道了·····”她擡起腳步慢慢走開,不想再多說一句話。
“女兒~~~”劉夫人有些不忍,大聲叫到,“你就這麽狠心,不看爲娘一眼嗎?”
與蘇欣妍寂靜淚無聲不同,劉夫人以淚洗面,有什麽比看着自己的女兒一天天變得陰沉更讓她難過呢?母女之間不應該這樣,曾經她和蘇欣妍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是感情細膩的母女,而如今,形同陌路。
“欣妍,嫁過去也不是一定不幸福,時間久了你就會明白。”
“你母親當年也是這樣進的蘇家門,這些年爲······我可能虧欠過她?”
蘇淺陌似乎想要證明什麽,說出了這些話,但對于一個心中有執念的人來說,什麽樣的解釋都顯得微乎其微,不值得與心中的執念做比較,甚至連聽都聽不進去。
蘇欣妍最終還是緩步離開,她的身子在風中顫顫巍巍,腳步不穩差點摔倒·········
··········
秦林的實力在神元境七品已經有些日子了,如今體内靈力充盈,隻等一個時機就能邁入八品境界。
而這一次祭煉,就是契機。
雷之道劍的祭煉,與冰之道劍的祭煉有相通之處,有過一次的經驗第二次再來就會熟練許多。雷之道劍的祭煉雖然也失敗很多次,但終究還是成功了。
“這就是雷之道劍!!!”與冰之道劍祭煉成功的時候一樣,心念一動雷之道劍就消失在身體某處,他能感覺到那一股雷霆能量在身體遊走,想要用的時候隻需要一個念頭就能召喚出來,“看來我應該是有些天賦的。”
院長說過,道劍的祭煉與修煉一樣,越往後越難。
他心念一動,兩把道劍瞬間出現,在空中盤旋着,隻要他願意,道劍即可千變萬化,現在的實力,比起上一次,可是有了質的提升。
兩把道劍的疊加,可不是簡單的一加一,這将會是一個質變的過程。
再加上如今實力在進一步,如果在遇到上一次兩隻妖獸的情況,他已經有了足夠的資本能夠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