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把第四瓶也開了。
蘇清越認爲,收購峰麗這件事在管宏建這裏是可以談的。隻不過他現在心裏面有一口氣,可能自己需要在利益上面要多給管宏建一些空間。理解他,無非就是一口氣要發出來。
借酒撒瘋無非也是這個意思。現在又繼續喝酒,管宏建感覺好多了,像是又恢複了正常,又和明欣、陳峰談笑風生。對蘇清越也沒有再發脾氣,兩人又推杯換盞了幾次。最後第四瓶茅台也喝完了,他們又從會所要了一瓶。
管宏建這個時候打了個酒嗝,對蘇清越說道:“蘇總,我也是希望你能理解一下我的感受。其實我之前還是比較順的,像這樣的事,我還真的是頭一次遇到。”他說:“我知道這件事之後,我不是沒有罵過姜正尚,可是罵有什麽用呢?”
聽他說,蘇清越點頭,表示理解。畢竟隻要是把氣撒出來,不掖着藏着,一切就都還好辦。感覺管宏建今天透露出來的信息,似乎是可以就這件事談下去。蘇清越索性也趁着一點酒勁,說了一句:“管總,你看你什麽有時間咱們談一下具體的事吧?”
“就這周四吧。”管宏建說,又解釋:“因爲我明天要出門。”
“行。”蘇清越點頭。
覺得這一句話,說明這件事确實是可以談。
他想着,随後又和陳峰對視了一眼,端杯和管宏建喝酒,又道:“管總,你看咱們談,你是到我公司來,還是我去你公司?這個完全聽你的安排。”
“到我們公司來吧。因爲我們本來就是專業的投資公司,而且還有很多資料大家也可以一起看。”管宏建回應,又道:“正好蘇總也參觀一下我們衡平。”
不知道爲什麽,他好像換了個人一樣,語氣變得非常和氣。蘇清越有點詫異,在心裏反問自己:就這麽過去了?但也找不到其他的理由證明管宏建的忽然轉變有問題。
蘇清越微笑點頭,又繼續喝酒。
茅台喝完了,他們索性要了幾瓶冰鎮啤酒,這才起身準備離開。
大家都明顯有點多了,說話聲音也大了起來。
明欣拉着蘇清越和管宏建的手,說道:“老管,相逢一笑泯恩仇,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到時候讓清越好好給你讓讓利,大家還是兄弟嘛。”他笑着說,又對蘇清越道:“清越,能不能讓管總滿意就靠你了。”
明欣說着話,管宏建并沒有笑,很安靜地聽着。
身旁一輛勞斯萊斯緩緩駛過來停下,管宏建最後和蘇清越握了握手,态度說不清是疲憊,還是提不起精神,總之他最後說道:“星期三我們聯系。”語罷,他上了車。
蘇清越本來要送陳峰和明欣,可随後侯麗麗的那輛攬勝便出現在旁邊。
她下了車,扶住有些晃悠的陳峰,把他扶上車。
後者醉醺醺地說道:“清越,這事成與不成,還要看管總。”
“我知道。”
“管總這個人一直自诩爲精英,在投資領域号稱常勝将軍。也正因爲如此,正尚網絡那件事對他刺激很大,很長一段時間都耿耿于懷。雖然他非常清楚生意是生意,沒有對錯,沒有黑白,但是咱們還是要把困難想在前面。我這裏怎麽都好說,重要是的你,你怎麽看待管總,怎麽合作,一定要想得清清楚楚的。”
“放心吧!老大!”蘇清越此時點頭。
陳峰這才碰門,車子開走的瞬間,他把椅子放倒了,直接睡了過去。
最後,隻剩蘇清越和明欣了,他們上了車。
明欣一見到東山,便笑起來,說道:“清越,你這個司機不錯。”
“這是我的司機,也是我的私人助理。”蘇清越解釋起來,又道:“以前就在我家門口開黑車,後來我總坐他的車,慢慢就熟了。悅道創業的時候,我就邀請他加入了。”
“兄弟也講緣分的,你們倆這就是典範。”明欣說着笑起來,打了個酒嗝抱怨:“不像我那個司機,一天到晚開着我的車跑。我的車,都成他的了。”他最後說道:“什麽玩意兒!”
“怎麽他開着呢?”蘇清越不太理解。
明欣笑道:“我那個司機是我小舅子,媳婦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我沒辦法,隻好每天先把他打發走,這樣才能過得舒服一點。”他說着哈哈大笑起來,湊近蘇清越,又道:“北方女孩子很厲害的。”
他們笑着說話,車子駛上了環路。
夜晚的平京風很涼。
不過,蘇清越畢竟喝了白酒,竟然還覺得有點熱,他索性把窗戶打開。
身旁的明欣忽然一本正經地問道:“清越,你怎麽看管總?”
“可能還憋着口氣吧,但是我覺得不是不能談。他可能想要的多一點,我覺得也不是不能理解,到時候就看怎麽談吧?”蘇清越說。
“嗯。”明欣點頭,打了個酒嗝,忽然壞笑起來,說道:“清越,管總我是太了解了。他自诩爲精英,從來不把别人放在眼裏。任何一點小事,遲早得找回場子來。你說他這麽罵罵就結束了?”他說着,看着蘇清越:“這話放在别人身上我信,放在老管身上我是打死不信的。”
他如此說,明欣閉上眼睛,看着是要睡着的意思。
也就一刻鍾左右,他又醒了,再看車外面,像是才反應過來,說:“這到哪了?”
“快到你家了?”
“喝多了,喝多了。”明欣連着重複了兩遍這個話,又說:“我這人一喝多了就愛胡說八道。這個毛病得改改。”他語罷,又看看蘇清越笑着,問:“我剛才沒說什麽吧?”
“沒有,你什麽都沒說。”
蘇清越無奈笑起來,下一刻明欣又醉醺醺,笑着說道:“我和你說,管總要是不記你仇,那你可真得小心了。”他說着哈哈大笑起來,帶着醉意。
蘇清越立刻明白,事情可能遠沒自己想得那麽簡單。
一切得等周四見面再說了。
車子很快進了明欣家小區,把他送到後,蘇清越往回返。
到家的時候,已經塊十二點了。
他本想和阿眸多說一會兒話,可酒意襲來,讓他連眼皮都擡不起來了。最後倒在床上,隻說了句:“睡吧,事情明天我再和你說。”
接着,便不省人事,昏昏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