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眸早就躺到了床上。他進屋後,先洗了個澡,然後趴在阿眸的肚子上。
阿眸被她逗得咯咯直笑,推開他,蘇清越摟着她又聊了一會兒。
他暗暗意識到,婚姻的選擇多麽重要。有的人可能是一步錯,步步錯。還好自己有阿眸,無論從家庭還是到她個人,都是合适的。
一想到這裏,他摟緊她,說道:“我真很感謝老天爺,能讓我碰上你。”
“咦……你今天是怎麽了,怎麽忽然說出這種話?”阿眸瞪大眼睛,好奇地發問。
蘇清越笑起來,還是沒說陳婷的事情。
他隻是告訴她:“感情這個事情不能太沖動,得不到父母祝福的感情是沒有好結果的。如果這個人不行,絕不能在一起,否則後患無窮。”他說着,歎了口氣。
阿眸聽出蘇清越話裏有話,問道:“怎麽了,是遇到什麽事了嗎?”
“沒有,”蘇清越安慰她,又跟了一句:“至少和咱倆無關。”
他說,摟着她睡了過去。
整個夜,因爲酒意,他沒有什麽夢,隻覺得昏昏沉沉的。涼意不斷襲來,最後他醒過來,從立櫃裏取出厚一點的被子,先給阿眸蓋上,又給自己搭上。
再醒來,看窗外像還是淩晨四、五點,天半黑着,再看牆上的挂鍾已經七點三十五了。
他趕忙起身收拾了一下,走出門,東山早就在外面等着了。
上了車,把窗戶放下來。窗外的涼意,讓他明白秋天真的來了。車子随着拐上知春路,又從學院路走走停停地上了北四環。
“你中午帶陳總去找我一個朋友,把這個錢給昨天那個大哥。”蘇清越說,又道:“我中午有事就不過去了,你招待好了。”
“沒問題。”東山說。
“還有就是這個錢,不要讓陳總知道。”蘇清越最後囑咐,“你給就行了。”
“放心吧。”東山說。
蘇清越點頭,車子繼續往前走,終于到了保福寺橋。北四環依舊堵得很嚴重,他們隻能停下來。直到八點四十,他們終于到了單位。
進到七樓,看到陳婷辦公室已經有人了。蘇清越索性走過去,敲敲門,然後推門進去,說道:“婷姐,你中午有事嗎?沒事的話,去見一個我的朋友,你過去把詳細情況說說,看看他能做什麽?我讓東山送你……”
“嗯?這麽快?”陳婷被說得一怔。
蘇清越點點頭。
陳婷随後有點激動,說道:“清越,謝謝你了。”
他們說着,聊着天。看了看時間,蘇清越起身,回了自己辦公室。打開電腦的同時,喝了口茶,看着窗外。跟着,陳婷的電話打進來,說道:“蘇總,你看一下郵箱,我剛發了公司新架構的調整圖。”
“好。”蘇清越說。
他說着,打開郵件,看看文檔。經曆了這麽多天,部門架構調整終于成型了。
在上面,蘇清越看到杜楠湘的名字。
思緒又回到這件事上來。昨天,他已經收到了何總推薦人選的簡曆。看起來倒是沒什麽問題,科班出身,并且專業和履曆上也無可挑剔。隻是蘇清越再查這些公司的時候,便發現全都與何家華有關。也就是說,他是跟着何總一路過來的,就像自己和周子友。
這倒不是什麽問題,舉賢不避親嘛,可這些都不是換掉杜楠湘的理由。有些直覺上的擔憂,說不出來是爲什麽。在線上敲了敲杜楠湘的頭像,說道:“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杜楠湘立刻回過來,說沒問題。
中午出門,正趕上東山和陳婷走,他又再次囑咐:“處理好,随時電話聯系。”
他說着,和杜楠湘下樓,商量着去哪。最後,他們還是去了那間簡餐店。
杜楠湘照例隻點了一份凱撒沙拉,蘇清越要了一份炒飯。
蘇清越擡頭看她,發現她最近這段日子明顯是有些憔悴,黑眼圈很嚴重。這和自己印象中杜楠湘幹練的形象,區别很大。
他想着,杜楠湘說道:“對了,蘇總,如果正常的話,後天咱們内部審計就正式完成了。”
“嗯,怎麽樣?”蘇清越随口一問,想的是别的問題。
“就是例行審計,沒有什麽大問題。因爲我們的營收一直很好,我平時也比較注意,所以還好。互聯網公司和傳統公司不同,賬務這些都比較簡單,不複雜……”杜楠湘說,又補充,“有些小問題,調整一下就好,工作量不大,應該在一個月之内就能全部弄好。”
“好。”蘇清越點點頭,跟了一句:“楠湘,你對上市之後有什麽想法嗎?”
“嗯,我正在梳理,有些工作上的,有些工作外的,還有一些我個人的思考和想法。找個工作時間,我詳細彙報一下。”
聽她說,蘇清越點點頭。
飯菜來了,他們吃起來。杜楠湘又聊了一會兒自己的想法。
她說自己最近準備在平京安家,又道:“以前,我覺得平京太粗糙了。但是生活下來,我發現也挺好,很有人情味。蘇總,我覺得你們小區環境非常好,找個時間我去看看。”
“好啊。”蘇清越微笑着回。
想了想,這也是他對平京的感覺。也許很簡單,甚至很粗糙,但确實不失人情味,讓人很放松。
和杜楠湘吃完飯,往回走。
坐在座位上看時間,知道何家華介紹的人馬上就來了,他等着。
望着窗外,想着最近的事情真是一件接一件,從鍾譚凱找自己,到何家華要自己換掉杜楠湘,還有劉強這件事,他忽然有些煩躁。
一點五十八分,前台電話撥過來:“蘇總,有位張先生找您,和說您約好的。直接帶他過來,還是讓他到會議室先等一下?”
“沒事,帶他直接來我辦公室。”蘇清越說。
“好的。”
下一刻,敲門聲響起。
蘇清越說了請進,門被推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進來。
蘇清越再次看了看表,正好是約定的兩點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