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爺子答應傳授程立上乘武術後，并未立刻開始，而是帶着張威和程立去吃早餐。

香江是一個非常注重早餐的地方，認爲一日之計在于晨，一天最重要的一頓飯就是早餐，他們這叫“喝早茶”。

香江有很多酒樓供應早茶，程老爺子平常多會去“鴻福酒樓”用早茶。

前台小姐一看到程老爺子就熱情的迎了上來。

“老爺子您來了，今天您孫子來陪您喝早茶嗎？”前台小姐一看到程立還有些奇怪，程老爺子光顧“鴻福”幾年，這還是程立第一次陪同。

“我常座的那張桌子還在嗎？”程立浪子回頭，老爺子心情很不錯。

“給您留着呢！”前台小姐笑嘻嘻的帶着老爺子三人來到一張靠窗的桌子前，擡眼望去就能看到街景。

香江這幾年發展很快，不大的地方遍布高樓大廈，使得土地利用率很高，街道狹窄而房屋衆多。

深水鋪是香江老城區，品流複雜，老爺子住了幾十年，認識不少街坊，街坊看到老爺子就會打招呼，尤其是看見陪着一起來喝早茶的程立時，更是多看了兩眼。

程立加入黑社會不是秘密，很多街坊都知道，不過程立不混深水埗這一帶，加上街坊從小看着他長大，倒也不會懼怕他。

程立三人都是練武之人，食量都很大，尤其是程立最年輕，體力消耗大，飯量也最大，足有常人的三倍。

張威練武多年，食量正常的多，可也有常人的兩倍以上，反而是老爺子最讓人驚奇，雖然九十多歲，可胃口很好，也許是今天心情好的原因，吃的竟然和張威差不多。

很快三人桌上就堆滿了“點心籠屜”。

在香江的酒樓喝早茶很有特點，坐下後直接點單，酒樓供應各式茶水點心，想吃什麽就點什麽，通常酒樓也會準備一些點心放在小籠屜裏，由夥計推車走過每一桌，還會一邊吆喝，誰要直接拿，夥計會記在單上。

香江的早茶點心都很精緻，可分量不多，每個籠屜裏最多也就三兩個小點心，有葷有素，叉燒包，蒸餃，雞爪等常見的點心應有盡有。

程立三個大胃王很快就吃了十多籠點心，桌子都被堆滿。

因爲酒樓是根據桌上的籠屜算賬，所以程立三人吃完點心也沒人來收走空籠屜，搞的他們想再點都沒地方放。

“老闆，先結賬。”程立沒吃飽，隻能先結一部分帳。

酒樓夥計聽見程立的聲音就跑過來清點空籠屜後，對他說道:“謝謝惠顧，一共五百五十八港币。”

程立想也沒想就掏出一千塊給夥計。

練武的人平常食量巨大，一頓飯就是常人一天的量，所以花費頗多，正所謂窮文富武，沒一點資産千萬不要習武。

程立當初混黑社會的目的就是爲了錢，程老爺子兩宿清風，又要教他練武，又要過日子，平常花費極多，程立不忍他年紀這麽大還要爲錢拼搏，所以一早就出來打拼賺錢。

就在程立三人繼續大快朵頤的時候，酒樓突然湧進來一群古惑仔，他們一來就開始驅趕街坊客人，酒樓老闆敢怒不敢言。

事實上，在香江加入黑社會的人很多，原本的社團多是一群社會底層人員爲了生活報團在一起，互惠互助，是正規的組織，得到香江政府認可。

可惜随着社會的發展，社團的性質開始發生變化，原本社會底層的人有權有勢後就開始欺壓别人，加上香江七十年代黃賭毒的泛濫，加速了社團的黑化，如今的黑社會古惑仔早沒有當初的樸實，是人見人恨的存在。

古惑仔的出現自然也引起了程立的注意，不過所有古惑仔都刻意避開他們一桌，很快酒樓的客人就被趕走，一層樓裏隻剩下程立這一桌和十幾個古惑仔。

程立知道這些人是沖着自己來的，暗地裏對張威打了一個眼色，萬一一會兒出事，希望張威保護老爺子先走。

下一刻，程立就看見戴着墨鏡的靓坤帶着自己馬子和一群小弟從酒樓門口走了進來，徑直走到他們這一桌旁邊坐下。

“坤哥，你這是什麽意思。”程立看着周圍慢慢将自己一桌包圍起來的古惑仔，對着左邊鄰桌的靓坤說道。

靓坤将臉上的墨鏡取下，然後歪着腦袋，斜看着程立問道:“你殺我結拜兄弟巴閉，又是什麽意思。”

空氣在靓坤一句話後整個都凝固起來，程立用腿輕輕砰了張威一下，示意他有機會就帶着老爺子跑。

“殺巴閉是大佬B的意思，巴閉放高利貸，不顧江湖道義竟然逼得的人全家自殺，死的還是大佬B的兄弟，大佬B報仇有什麽錯。”程立義正言辭道。

“巴閉有問題自然有洪興的家法處理，大佬B越過家法是什麽意思。”

“巴閉雖然是你結拜兄弟，可不是洪興的人。”程立微微轉過身去，将老爺子護在身前。

“靓坤，你要找我算賬我無話可說，禍不及家人，你讓我爺爺走。”

靓坤陰狠的掃了一眼老爺子，此時老爺子氣定神閑的坐在那裏，還有閑情繼續吃東西。

“其實我很欣賞你。”靓坤突然拉近與程立的距離，臉對臉的對他說道:“你是一個人才，功夫好，長得帥，跟着大佬B太可惜了，還是來跟我吧！”

“隻要你能跟我，我就把你捧成第二個布魯斯-李，以後女人和錢要多少有多少。”

靓坤看似是在招攬程立，可帶着這麽多小弟來，明顯是程立不答應就動手，還找了一個程立和老爺子在一起的機會來威逼他。

程立心裏敞亮，知道今日無法善了。

“靓坤，你以爲你是誰，你能一手遮天嗎？”程立兇悍的站起來，對靓坤說道:“你敢在這動手，大佬B不會放過你。”

靓坤嗤笑一聲，狂傲道:“你以爲我怕他大佬B，告訴你，就算今天蔣天生來了也救不了你。”

“放我爺爺離開，我任你處置。”程立做最後的努力。

“小立。”這時老爺子放下筷子，突然開口道:“我輩武者，近在咫尺，人盡敵國。”

老爺子話音未落，張威就先沖了出去，目标正是老爺子右邊的古惑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