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麽了?”譚建國回頭。
“有個事,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李鑫猶豫的搓了搓手,“我看你挺信邪的,可能容易接受一點……但是會吓到你。”
“嘿。”譚建國苦笑,得了,你個進步青年還什麽怕吓着我,“目前這情況就已經吓到我了,你還是幹脆再吓我一下,一次吓個夠吧,免得等下我不害怕了還要被吓一下,那就虧了。”
“您挺豁達的。”李鑫用他那标志性的平緩語氣說,“我們這火車的動力系統,我很熟悉。而根據我探測的溫度來看,隻怕是我們吃飯的時候,這輛車已經開始沉默。而現在這輛火車速度不減,全動力在運行。”
譚建國幹笑道:“那說明什麽?”
“它早就停下來了,一直是别的東西帶動火車在跑。”
譚建國臉色變成了鐵青色,好在有夜色遮掩,别人都看不出來。
李鑫在内心裏又暗贊了一下譚建國的心理素質。
“咳咳……”譚建國握着仨蝋的手又緊了一點點,終于咳嗽一聲問道,“那你剛在就在運轉室,有沒有發現前面是什麽東西在帶動火車跑呢?”
“沒有。”李鑫說,“起了霧,我看不見,不過我在運轉室裏面倒是看見火車燈光是沒有打開,如果我們打開燈光的話,其實可以看見前面的東西。要不我們去看看?”
譚建國的瞳孔緩慢擴散,“這,我們……”
“謀定而後動。”譚建國幹笑,“可千萬不能猛撞啊,我覺得現在,就應該先把學生們弄醒再說。”
“這就是我想跟您說的第二件事。”李鑫說,“因爲怕吓着您,所以我隻說了一件事。”
“怎麽了?”譚建國驚慌的站了起來,“你小子是不是什麽毛病啊……我都說了要一次性說清楚了。”
人或許會對未知的東西驚慌,例如火車前面有東西在領跑,但不是一定的,也可能不是。也可能就是在走下坡路呢?(火車哪有下坡路)
不過就是因爲充滿不确定性,所以譚建國也不會因此而很害怕。
但是你要說這裏四散而睡的學生們出了問題,那就太吓人了。
沒有比人出事更加吓人的了。
李鑫猶豫了幾秒,說:“我的幾個同學是喜歡打鼾的,但是今天晚上沒有一個人打鼾,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不是睡着了……而是暈倒了……”
“嗯?”譚建國這才重新在車廂裏審視一遍,确實想起來,這些人似乎有幾個是打鼾的?
打鼾不打鼾嘛,其實譚建國并沒有太注意。
因爲火車上面風聲太大,車輪聲太大,打鼾聲,無所謂了。
所以沒怎麽太注意,此時認真回想起來,确實有幾個是喜歡打鼾的。
李鑫跟他們是朝夕相處的,當然能夠注意這一點。
“那就…….把他們叫醒來試試?”譚建國幹笑。
李鑫這麽幹脆的人,那當然馬上就随手拿起一個扳手就在門框上用力的“哐哐哐!!!”
“幹嘛啊!”兩個聲音頓時響起。
周開路、江心潔手牽着手齊齊坐了起來,一臉郁悶的看着譚建國兩人。
“才剛睡着呐!”江心潔看見是譚建國,隻好把怒火憋住,改爲了嬌嗔。
周開路幹脆又重新躺了下去。
“出問題了!”譚建國心氣非常不暢,所以也不故講什麽禮貌了,“碰到髒東西了!别睡了!”
江心潔和周開路的第一個反應不是害怕,而是看向一旁正在思考什麽東西的李鑫。
李鑫看到大家的目光,臉一紅,便說道:“大家随意一點就行了,我不是迂腐的人,習慣用開闊的視野看問題。”
周開路一聽這個,看了看正在睡覺的同學們,一下子放松了很多,“傳說中的出門遇見鬼麽?現在什麽個情況?怎麽我看同學們都沒什麽反應呢?”
譚建國看周開路這麽淡定,立刻不淡定了,“周大隊長,我不是跟你們開玩笑的。”
江心潔狐疑的甩着小眼神,“是不是真的哦?火車上怎麽會出現鬼。”
周開路半拉着眼皮,“譚隊長說碰到鬼了,應該差不多。”
譚建國懶得跟他們啰嗦,便簡要的把暫時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周開路聽完後,拉了拉旁邊的學生腦袋,發現這同學睡得跟死豬一樣,便相信了九分。
“江心,這麽弄都醒不來,肯定碰到事了。”
當下兩人睡意全無。
“真有事…….還這麽嚴重……”江心潔抿了會嘴唇,然後說:“好吧……這樣的話,那我就百分百可以确定了,這種黃色的紙是苫臉紙。”
被江心潔這麽一提醒,譚建國和周開路是馬上将印象中的苫臉紙和這黃色小紙片套了一下,發現還真是一模一樣。
江心潔皺起眉毛想了一會,“苫臉紙本來是測試死人真死假死的東西,但是在梅山術裏面,卻也是測試死人會不會起屍的關鍵東西。我猜……我們不但碰到邪門東西了,而且碰到的事情……可能還比較大……”
——
玄普:苫臉紙。
這東西全國上下都有用到,如果家裏死人了,不能确定這人是真死假死,就會放上一片書頁大小的紙張在其臉上。
如果那人是真死,這紙片就完全沒有動靜。
如果是假死,那紙片便會輕輕浮動。
——
“在梅山術裏,苫臉紙會一直放在死人的臉上,直到下葬爲止。
“有兩種情況會說明這死人會起屍。
“第一種,就是死者并無呼吸,但是紙片會突然漂浮在死者臉上一段時間再落下,這是死者的陰力較大,起屍後也會是一個厲害角色。
“第二種,就是鼻孔位置會突然收縮,這是死者的陰力較小,需要陰力循環。”
江心潔一臉淡定的跟諸位進行玄普。
但是四位男士看她的眼神明顯怪異了很多嗎,就連李鑫都是目瞪口呆,誰會想到清華大學的江心潔美女,會懂這種封建迷信?
江心潔被大家看得相當不好意思,臉紅紅的咳嗽一聲,“要死啊?不就是個苫臉紙麽?搞得跟沒見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