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武增尼想了一想以後,發現如果現在是自己在挑大梁,完全是沒什麽想法,隻能傻傻的坐着見招拆招。
而汪洋不僅僅說了他和這樣的狼群打過交道,而且還難得的有非常成熟的解決方案。
那不聽汪洋的聽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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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武增尼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所以自此開始,這個殺狼小分隊的帶領權,終于從武增尼身上,轉移到了武增仆身上。
“誰下去?”安巴有點緊張的問道。
“還用得着想麽?”汪洋笑了,“那肯定就是你們這隊小情侶了。”
“張六不行。”武增尼歎息道,“張六是師公教弟子,不知道怎麽着,練功走火入魔了,左右手分不開。”
“他還是個師公子?”汪洋這下倒是大感意外,重新把熟睡中的張六打量了一遍,越看越是奇怪,“嗯……這人面相挺奇特的……怪數。”(師公子是師公教弟子的俗稱)
汪洋轉而看向安巴,“這個周嶺怎麽安排的?我還以爲隊伍裏,可能就我一個糟老頭子,怎麽還有兩個老不死的,能做什麽用?”
“倒是有兩個漢子還沒過來……不過,我看周嶺不是故意要安排我們兩個來。”武增尼幹笑道,“而是他明知道,即使他不做安排,我們兩個也會自己跟來。”
“哈哈哈,那倒是。”汪洋笑了兩聲,看向安巴,“鄂倫春人小姑娘,安巴是麽?看來得靠你一個人了,你隻管把狼拖到石頭下面,我們自有辦法把它擡上來。”
安巴忐忑道:“你們說這是個陷阱,那麽……我有什麽要注意的麽?”
“快!”
汪洋嚴肅道:“動作越快越好,快去快回。”
安巴看了看不遠處那頭狼屍,估算了下重量,點了點頭,便要往石頭下面爬去。
“把槍留着。”汪洋攔住,“相信我,這槍隻會礙事。”他又看向武增尼,“妮兒,這槍以前是你的,你會開吧?”
武增尼一言不吭的接過槍和子彈袋。
安巴又是一個深呼吸,也不管這兩個老人了,往下蹭了一點點,一下便跳了下去,随即用盡全身力氣奔向死狼。
她剛起步,從側面一個二十米距離石涯遮擋的角落,突然悄無聲息的,接二連三的沖出好幾匹狼!
“快跑!”武增尼馬上一聲大喊!
因爲狼群這次奔騰十分安靜,安巴沒感覺到任何動靜,但是聽到武增尼這一喊,也是心跳加速起來,尖叫一聲便向死狼跑去。
“一、二、三、四……七,七頭狼。”
而武增仆則在用槍數着這個小狼分隊的數量,剛數完數,卻也發現其他地方各竄出幾個小分隊出來,都是七頭狼的樣子。
武增尼一驚,想喊出聲提醒,但是大過于緊張,居然一聲也發不了了。
武增仆看到這個情況,也是忍不住的大喊了一聲:“快!!!”
安巴已經來到狼屍面前,抓起這頭狼往肩上一抗,轉過身來,卻是看見側面烏壓壓一片狼已經隔着自己隻有十米距離了。
“啊!!!”的一聲尖叫,安巴居然心急之下閉上了眼睛,直接往大石塊沖了過去!
“歪了!歪了!”武增尼焦急大聲尖叫。
“把狼屍扔了!”武增仆突然福至心靈大喊一聲。
安巴雖然不解,但是她也沒空管那麽多了,解脫似的将狼屍扔了,然後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确實往左邊歪了一點,便立刻調整身形往石塊用力一跳。
而狼群此刻離她也就五米而已!
安巴已經抓在石壁上,隻見側面稍遠的地方也是烏壓壓一片狼跑了過來,一聲尖叫便正過了身形往石頭上蹭去,随即用力過猛,将着力的石頭踏了下去。
她驚吓之餘更正過臉來,出現在眼前的居然是一張血盆大口!
“砰砰砰砰砰”五聲槍響!
安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雙手抓着石壁,雙腳亂蹬,一個沖鋒,沒想到馬上就到了石頭塊頂上。
安巴到了石塊上面,立刻趴在張六的身上就是一頓大哭!
而她身後腳脖子處,兩條狼正好是一起魚躍而上,被武增尼一把鐮刀掃過,兩個好大的狼頭便掉在了石柱上。
而旁邊持槍的居然換成了武增仆汪洋!
汪洋迅速解下彈夾壓好子彈,都不顧上膛了,而是順勢往下一指,正剛剛趕到的七匹狼沖勢爲之一頓,随即嗚咽着四下奔逃。
其餘的小狼分隊,也是四處亂七八糟的跑光了。
“呼……”武增仆将槍放下,伸了個懶腰,“真是有驚無險!”
武增尼摸了摸臉上的血水,對汪洋露出複雜的神情,“剛才謝謝你。”
“應該的。”武增仆拍了拍武增尼的肩膀。
原來剛剛,安巴吓得閉住眼睛狂奔偏失了方向,非常危險,受了一驚之下,武增尼居然忘了開槍,而是指引着安巴去睜開眼睛。
倒是旁邊的武增仆忙而不亂的搶過了槍,一連打死五頭狼穩定了局勢。
“已經這麽老了麽?就連續打五槍,手指頭就不行了。”武增仆舒展舒展手指,樂呵呵的看向張六,“醒了?”
卻是張六被槍聲給弄醒了,正怔怔的抱着安巴不知道情況。
“安巴,别哭了。”武增仆來到石頭邊上,從自己那破破爛爛的口袋裏掏出一根帶着細線的袖箭,仔細來看的話,這細線還帶着倒勾。
然後他露出左胳膊的箭籠,将這隻特别的袖箭插了進去,“你可是鄂倫春人的女人,對你們人丁稀少的鄂倫春人來說,一個女人可頂得了二十個民人男丁!”
“二十個民人男丁什麽概念?”汪洋瞄準石頭下最近的一頭狼,一箭射得穩穩的,雙手稍稍用力拽了拽,這才叫嚷着要武增尼來幫忙,兩個老人居然提着一頭狼慢慢往回拉了起來,“我們當初對山中人做過數據調查,每五人出一好漢,民人沒這麽彪悍,但想來也差不多。你想想自己的定位,你這個姑娘,再過幾年,就是家裏的頂梁柱了。”
“可不能再哭哭啼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