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巴回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點了點頭,爬上張六的背,腳踩着上了石頭,很快便上得石台。
張六雙手不能分開,但是退後幾步,猛地往石頭上蹬了幾下往上竄,卻也在三個人的拉扯下,靠胳膊的支撐,身體的慣性,成功上了石頭。
幾人上了石頭,穩住身形,便擔憂的看向狼群主戰場方向。
卻發現那裏雖然隻有六匹土狼,但是尾尾相銜,圍了一個圈,雖然身上傷痕累累,但是都沒有很大的問題了。
眼見這四人已經沒有了後顧之憂,便在一頭狼的帶領下,“嗷嗚”一聲突然向化龍池沖去!
六匹狼脫離戰場,但并沒有把所有的狼都引開,隻有十幾頭狼跑動起來,跟了上去。
“這些狼傻不拉幾的,怎麽不往森林裏跑啊。”安巴突然爲這六匹狼惋惜起來。
“不。”武增尼搖頭,“它們……非但不傻,還很聰明。你且……仔細看。”
安巴目光緊随這群奔跑的狼而去,隻見這些狼跑到一百米開外的地方,齊齊失去了蹤影。
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啊!”安巴高興的指着山下,“我明白了!它們這樣就能隐去蹤迹逃脫了……是吧?”
“但是……”安巴又歪了歪腦袋,“狼不是還可以靠氣味追蹤的麽?”
“嗯……在化龍池這地方,主要是靠氣味。”汪洋躺在石頭上,大口吐息,“我的狗寶貝們,便是每隔幾百米撒泡尿來記住位置的。”
“不用擔心這等事。”武增尼伸了伸腰肢,“救我們的六匹狼,很像是在這化龍池生活慣了的。而跟着我們來的這些狼,保不齊就是從森林裏來的。這六匹狼不肯入森林而是選擇跑入化龍池,肯定是有保命機會。”
“哈哈哈哈,有趣。”汪洋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什麽有趣?”武增尼皺眉。
“兩撥狼!”汪洋掙紮着坐了起來,“沒想到這裏有兩撥狼,雖然不知道狽是屬于哪一邊的,但我們有的玩了。”
其他三人都點頭稱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從那六匹狼的動作來看,這夥朋友還是很厲害的朋友。
“嗷嗚~~~”
隻聽得蒼茫大地上,不止從哪裏傳來一聲狼嗷,聽着倒不是很遠,但因爲這莫名陣法的原由,根本看不清它在哪裏。
随着這聲狼嗷消失後,隻見所有的狼突然向山下跑去,向失去蹤影的那二十幾頭狼追去了。
哇哦!
汪洋和武增尼立刻站了起來,頗爲驚訝的看着狼群紮入虛無中消失不見。
安巴也喜笑顔開,徹徹底底的松了一口氣,“嘿嘿……解脫了……看來,這些狼,還是對逃跑的那6頭狼不放心啊!是不是也怕它們去報信啊?”
武增尼和汪洋默然不語。
安巴突然表情一震,笑容更加濃烈,驚喜的說道:“那我們快走吧!免得這些狼解決完那邊的事,又回來了。”
“呵呵,小年輕。”汪洋苦笑。
武增尼拄着頭,滿臉愁容,“小安巴,我猜……這是狼群的欲擒故縱呢。你信不信,你隻要下了石頭,走了不到兩百米,就會發現自己被狼群給包圍了。
武增尼說着還摸了摸安巴的頭發,“以前我也和你一樣單純,但是和它們打了一仗之後,就知道狼群的一舉一動都沒想象中那麽簡單。”
不曰無對此是深有體會,剛開始還想着六狼趕三人是狽的虛招,但是目前來看,卻是确實對他們沒有想法。
所以狼群在搞什麽動作,一切都還不明朗。
看到這,不曰無對自己深深省了一下,人家活了這麽幾十年,自己還才别人活的零頭,見過幾次玄學事件,就鄙夷别人的智慧,還真是不應該啊。
嗯,又學到了。
“啊?”比不曰無大不了幾歲的安巴驚吓到了,“那我們怎麽辦?就在這裏傻坐着?”
“辦法嘛,慢慢想。或許幹坐着也行。”汪洋笑道,“我們也不要支撐太久,這麽大的狼群活動維持不了多久。
“我們四個人給這麽多狼分了,完全不夠。它們守着我們沒意義。
“它們總歸是要去捕食的。
“所以我們在有槍的情況下,支撐個兩天兩夜的樣子,應該就可以從石頭上下去了。
“今天晚上是最危險的。
“不過,你們小年輕部相信我們的話,現在從石頭上下去,絕對會被埋伏。你們且看好吧。”
不曰無聽了白他一眼,你這話就騙騙小孩吧,狼群如果打定主意要弄死你們,根本跟吃飯沒關系。
不過不曰無想着這汪洋應該是爲了穩定張六和安吧的情緒,就可以理解爲什麽這麽說了。
汪洋分享着自己的經驗之談,說着說着又是一口歎息,“诶,我堂堂武增仆,什麽時候吃過這種虧,我六十頭狗還在的話,哪有這些畜生嚣張的。”
“不要再說話了。”武增尼拄着頭道,“閉嘴,休息,節省體力和水分。張六,安巴,你們兩個年輕人睡一覺,我們兩個老家夥不怎麽需要睡覺。”
安巴嘟着嘴,看了看張六。
張六對她聳聳肩。
四個人便坐在石頭上,一句話也不說,除了撓癢癢之外動也不動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武增尼哼起了一首古老的搖籃曲。
就這麽過了大概得有三四十分鍾吧,兩個年輕人慢慢放松警惕,不知不覺間竟然……沉沉的睡去了。
——
“安巴!醒醒!”
“嗯?”
安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撐着懶腰便坐了起來,擦了擦眼睛,往左邊一看,張六還在那睡覺,再往前一看,雖然還有點沒回過神,但随即立馬把槍擡了起來,“婆婆,我睡了多久?”
“不久,也就兩個時辰。”
“它們……這麽快就回來了。要不要叫醒張六哥哥?”
汪洋拄着頭躺在石台上,甚是惬意,“不用,讓他睡會,我們有槍就可以了。”
他這幅樣子,十分符合五年前就把狼群全殲的作派,絲毫不把它們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