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武增尼和安巴欣賞了一會風景後,便席地而坐,開始将吃食拿出來補充體力。
三個人在這吃着,不曰無卻皺着眉毛還在研究這地貌。
這畫風,就根本不像貴州這種山裏,跟個大北方似的,毫無生機。
這沒道理啊……
這到底是地理學範疇,還是玄學範疇呢?
不曰無百思不得其解。
這邊的氣候……就像從北方扣掉一塊,硬給塞進這裏似的,清風徐來,雖然不及冬天秋日,但幹燥得很,與森林裏的潮濕炎熱形成鮮明對比。
身上的汗須臾間似乎減了一層似的。
别說動物了,就連一點植物都沒有。
不曰無回頭看向身後的綠意蔥蔥,再看看前面的煙霧缭繞,光秃秃。
難道真的有道法,能夠弄出一個恒定的不會散掉的将小洞天?
這是個什麽東西這是個?
不曰無看的書很雜,且可以說過目不忘,但是都是些粗淺東西,要是詳細的地理知識和玄學知識,他卻也很難搞清楚。
這就是專家和業餘的差别。
所以不曰無壓根沒有從地理這方面來思考這個地貌,而是聯想起瀑布下的綠萍和大量柳樹,還有那遠方的天兵天将,從玄學上覺得這個地方是個邪門地方。
他這個時候才覺得,或許,當初應該師從茅山,那樣興許能夠看出端倪。
他這樣想着,聽到吃飯的三人也開始說話了。
“這就是叁端伽散——化龍池。”武增尼對張六笑道,“其實離六周店根本不遠,要說狼群是潛藏在這裏,我還真有點相信……但是,這裏,一般動物到了這裏就直哆嗦,還能藏着?”
“婆婆。”安巴問道,“這化龍池到底有多大啊?”
“這我就不清楚了。”武增尼說,“這地方根本不讓來,我也是小時候眼饞,要我哥哥帶我來過一次,就那一次還被我爸打掉半條命了,不過小時候可沒這麽好的運氣,還能見着天兵天将。”
安巴啃着半截雞腿,歪着腦袋繼續問道:“我也沒聽說化龍池有什麽吓人的傳說啊,而且漂亮得跟仙境一樣,應該是個聖地嘛,怎麽還是個兇地呢?”
“我……也不知道。”武增尼尴尬的笑笑,“不過……你就知道,這裏還真死過人就行了。我也就知道這麽一點。既然古人說要小心一點,那總沒錯,雖然這裏沒有很恐怖的傳說。”
武增尼笑完,便又問道:“安巴,你說你爸要我們在這裏等他,那是在哪個地方等啊?就瀑布邊上麽?”
安巴搖了搖頭,然後很天真的指了指遠處的那天兵天将,“我爸說要我們在這裏等他們出來。”
武增尼怔了片刻,“這不是我們一來就出來了麽?然後呢?”
“對啊。”安巴開心的說,“接下來,我們就要跟着他們走了。”
“什麽?”武增尼差點被噎死,“跟着他們走?你可仔細看了,他們在湖中央啊!難道我們還要造條船麽?”
三人齊齊看去,可不是麽,遠處的天兵天将正是站在湖中央,眼看着,離岸邊得有點距離。
安巴又是搖頭,“我爸說了,那些天兵天将呢,不管是在哪裏看呢,他都隔着你這麽遠,直到離開這化龍池爲止都是這樣。
“所以,我們到岸上還是湖上,都是一樣的,朝着他們的方向走就行了。”
“我聽明白了。”武增尼歎了一口氣,“你爸沒打算要我們坐着等,而是要我們走着等。
“那你爸爸肯定有能找到我們的方法,那我就不說廢話了。
“吃好喝好,啓程吧。
“不過安巴,這化龍池旁邊可沒有什麽吃的,你最好還是下去再拿點幹糧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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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龍池之上,是沒有任何的生物可以存活的,雖然不知道什麽原因,但處于安全考慮,三人也不敢動池裏的水。
所以從船上帶來的吃食都是些幹糧和淡水。
都背在了張六身上,對于張六這對食物有特殊情誼的大漢來說,倒也是一個甜蜜的負擔。
雖有安巴幾次想要分擔,但都被他幾次拒絕。
最後做了一次嘗試的安巴撅着嘴巴,對武增尼撒嬌道:“婆婆,您看張六哥哥這樣下去肯定會餓死的,怎麽您還讓他背這麽多東西?”
“餓死?”武增尼笑了笑,她摸了摸張六的胳膊,“你放心吧,這小子絕對被藥水泡過,他們師公教的藥水想是不錯,沒這麽容易死,你看他昨天幹苦力幹到今天,一點事都沒有,照樣生龍活虎的。
“雖然我不知道師公教有什麽規矩,但是你放心吧,你張六哥哥肯定是在學一個很厲害的道術,他可不會傻到把自己餓死。放心吧,他自己有分寸的。”
“那……”安巴對未來還是有點小擔心,“如果張六哥哥一輩子不說話怎麽辦?”
“傻孩子。”武增尼點了點安巴的頭,“都說了在學道術了啦,總會有學完的時候。”
安巴聽完擔憂的看向張六,張六非常燦爛的對她微笑。
安巴看見張六笑得這麽開心,想到自己未來男人以後是非常厲害的仙人,立馬也開心的挽着武增尼的胳膊說說笑笑去了。
看到安巴走遠,張六轉而翻了個白眼。
他當然知道怎麽把自己的狀态解除,無非是把咒語放出來罷了。
不過因爲這兩個女人總是纏着自己,不清楚法術威力的自己實在不方便亂放。
至于泡藥水……張六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泡過藥水,不過武增尼确實高看自己了,自己這麽能耐餓耐渴能做事,絕對隻是一個習慣問題而已。
張六覺得自己狀态還可以。
至于什麽時候把法術放出來……張六突然想到……對啊,我在遇到武增尼婆婆之前,可是有大段時間,身邊是一個人影都沒有的!
那我那個時候爲什麽不幹脆做個實驗,将法術放出來?
難道我一天前這麽蠢的麽?
張六懷疑的沒錯……他一天前剛得到這個身體的時候,還有些“習慣性愚蠢”,這個就是經驗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