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要去西藏?你爸同意了?”賀壽春心情不是很好。
“去。”譚建國斬釘截鐵的說,“我不是爲了一定去把他拉回來,我是去看看他的情況。我家孩子倔,他有苦楚不說出來,人生地不熟,我怕他環境不好。
“我看了,覺得他環境還好,我就自己回來。我爸,诶,他同意了。我承諾了,不管找得到人,今年年底之前,一定會好好的回來。”
賀壽春給譚建國一根卷煙,“那你爸還是很喜歡譚璋的,居然舍得拿你去搏一搏,你還要去幹什麽,又費力又浪費時間,還危險,最重要的是……還沒有意義。”
“我……”譚建國忍不住抹了把眼淚,“他才十六歲,我不放心……”
賀壽春也不知道說什麽了,十六歲,現在誰家的孩子不是十二三歲就闖生活了?
賀壽春重重吸了一口煙,“看來你是鐵了心了。西藏……你實在要去,如果找不到人,或許我有個族人可以幫你。”
譚建國奇怪的發問:“你們賀家這種情況,怎麽還有人在外面?”
賀壽春咂咂嘴巴,“我江西還有宗祠留守呢,如果有天災,是先滅賀家宗堂,然後才去滅賀家餘族,所以我這個族長一脈藏好就行了。”
譚建國點頭,“那就又多出了一點希望了。”
賀壽春給譚建國的酒杯灌滿,“也是,你這個人,和其他人是相反的。别人每次心情不好,都是搶酒喝。而你,總是我給你敬酒。”
譚建國拱手,“謝了,總有一天,是我回報你的時候。”
“那我先謝過了。”賀壽春說,“我沒猜錯的話,你這次是,打算一個人去吧?”
譚建國也覺得自己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喝酒了,端起酒杯一口幹了,“不然呢?肯定我一個人去啊。”
賀壽春不以爲然,“有兩個人,你不帶他們走,可是把他們兩個給憋死在山裏了。”
譚建國倒是沒想到那兩個人,“他們在山上自給自足的,怎麽會跟我去受罪呢?”
賀壽春拄着頭,看了譚建國好一會,“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周開路這種性格的人,他會願意在山裏呆多久?”
“出去闖蕩,比在山上苦多了。”譚建國搖頭,“不過我也會跟他辭别的,願不願意走,還是他自己考慮清楚吧。”
賀壽春點頭,“張六呢?”
譚建國皺眉,“他帶了黑災,我爺爺說出不得山。”
“然後呢?”賀壽春又拄着頭,“老死在山裏面?”
譚建國笑了,他不解賀壽春的意思,“那總比出山就被雷劈死的好吧?”
“你爺爺啊,想的倒是挺簡單的。”賀壽春說,“就是想的太簡單了,所以也沒有想過張六的命格其實是可以改變的。”
譚建國一聽這個,頓時把找兒子的熱忱給放下了,畢竟照顧好張六,是爺爺的遺言,怎麽照顧好,也是譚建國的煩惱之一呢。
賀壽春看譚建國正視起來,便點道:“張家的黑色天命呢,有一個是誘因,有一個是潛因。潛因嘛……潘家能夠承天庇佑賀家,那是出了一個潘德音,那是朝之重器,天不管朝廷是什麽氣數,都不與皇作對。潘德音死後,他的後代沒辦法享受這重大的家室,所以我們才勸潘家把錢财土地散了,可是他的家奴卻繼承了。這是一個潛因,本來也沒有很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