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建平搖了搖頭,低聲道:“我覺得陸建平是不敢提供你爸的其餘詩出來的,因爲全村人都以爲你家會神打呐。”
“那你就不要擔心了。”譚建國哈哈大笑,“我離開村子前,把那些詩全部都燒了,現在都在我的腦子裏,等以後才能再寫出來,他想發現這證據?怎麽發?”
肖建平聽了以後很放心,樂道:“那你們還會神打,又沒證據,也沒必要怕了。”
譚建國卻搖頭否定,“建平啊,我早就說了我家這從來沒有的‘神打’絕技肯定就是把雙刃劍。
“别人因爲畏懼,所以不會找你家的麻煩,但是别人也會因爲畏懼,所以才會破罐子破摔。
“我也相信我爸的詩,不是陸建平提供的,但是,現在陸建平肯定是騎虎難下了,他隻會破罐子破摔,和我家魚死網破,這種人還會增多的,聽我哥說,綁在陸建平這條船上的人不少啊。我暫時也不用擔心,我想起來……我是上了報紙的全縣級模範标兵……周開路給推出去的……這開路哥下棋真夠埋的。”
肖建平聽到這裏茅塞頓開,“我說那三個家夥殺氣騰騰的樣子,怎麽這麽容易放過你,原來是不能拿你開刀啊。那……你爹,你們兩個的間隙可就打開了,以後也難得相處啊。”
“我爹?”譚建國奇怪,“我爹又怎麽難得相處了?他就脾氣臭了一點,還拿着文人風骨不放。其實摸準他的心思,也好打交道。”
肖建平咳嗽一聲,“你傻了建國?你爹才剛罵完你呢。”
“罵?”譚建國搖頭,“那不叫罵,那叫跟我撇清關系,和我打配合。你都忘了?我爹以前是南京政府的!官場作風很嚴重!這才是我爺爺一直不喜歡我爹的原因。所以這對他來說,其實是小兒科。”
肖建平站在原地淩亂,這特麽……我特麽呆在一個什麽樣的世界啊?你們這些人的心思能簡單點麽?
“還愣着幹嘛?”譚建國看肖建平在發呆,連忙走回來輕聲道,“我們先去周大隊長那裏,看他有什麽要我們幫忙的沒有。”
——
“嚯!”張如龍從床上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是何方妖孽?”
床邊上,師焉和段名堂以非常複雜的眼神看着他。
“嗯?”張如龍歪着腦袋仔細想了想,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從夢境中蘇醒了過來,讪讪的放下了手,“诶,是不是時間到了?還差一點就可以看到密碼了。焉兒,短時間内,二次催眠沒什麽事吧?沒什麽事,那就把我再催眠一下,我就進去看看密碼,就出來。”
師焉和段思銘對視了一眼。
“你還認爲你是被催眠了呢?”師焉奇怪道,“難道不是你自己想辦法從夢境裏出來的麽?”
“不是啊。”張如龍莫名其妙的,“我在夢境裏呆了得有很長時間吧,算着時間,外面應該過了幾個鍾頭?”
“半個鍾頭啊。”師焉說着說着,眼淚不自覺的就出來了,“你差點死在這裏了你知不知道?”
張如龍最怕自己老婆哭了,當然他老婆這輩子也沒能哭幾次。
張如龍手忙腳亂的從床上下來,保住師焉胳膊道:“哎呦,我的小寶貝,你可把我心疼壞了。”
段思銘一看這對加起來就是兩個世紀的人在這裏秀恩愛,忍着反胃趕緊出了房門。
這個樣子,談正事是談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