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鼓戲的聲音倒是還是忽遠忽近的傳來,還是不知道距離,就跟三千米以前聽着是一樣的。
想來,這應該是洞璧特殊的原理。
那這就屬于物理知識,這幾個土大粗就不知道了。
不過總算知道山洞盡頭是哪裏了。
三個人也不着急,而是背靠着牆壁坐着,聆聽着那花鼓戲的聲音。
一來呢,也是爲了恢複體力,二呢能等煙散了再走一步看看。
三呢,看能不能分辨出那花鼓戲唱的是什麽?
這一仔細一聽的話,倒确實不同了一點,确實感覺那聲源近了一點點。
那花鼓戲的聲音就跟在耳邊似的絮絮叨叨,但是也忽大忽小,雖然聽得見,聽得真切,就是不知道她在唱什麽?
戲癡似的肖建平一直就想分辨這首曲子是什麽,但是聽不出,現在難得有機會可以安靜辨識,便是緊盯着濃煙之處,努力的聽辨。
可就在那朦胧隻間,他聚精會神着,似乎看到一隻手出現在煙霧裏,但也快速的消失不見了。
“嗯?”肖建平抓過火把,在裏間掃了一下,“什麽人?”
聽了這話,譚建國和周衛軍趕緊站了起來,往來去都看了一眼,都是黑不隆冬,偶爾看見煙霧飄散的。
肖建平不由的緊張了起來……
他娘的,耳邊還有一個死鬼總是唱花鼓戲呢!這一下就出現一個手是怎麽個意思?
譚建國咳嗽一聲,“建平,你看見了什麽了?”
“一隻手。”肖建平皺眉拔出鳝魚刺,“而且應該是男人的,很髒,很有勁。”
聽到是男人的手,譚建國就放松不下來了,先不說段思銘本來就是個女鬼,她上的身,也是個女人呐!
再者說,上一次下洞,他也感覺是碰到手了呢。
那就是周紅軍?
這樣熏都熏不死?
一般人都已經變成臘肉了吧?
肖建平拿火把在裏間掃了幾下,“好像煙都散了很多。”
“又是這麽快?”周衛軍發現自己學的物理知識解釋不了這種現象,“那事不宜遲,我們再往裏面走走看看。”
“诶诶诶,周大隊長。”譚建國趕緊拉住周衛軍道,“您别這麽沖動!您嫂子認識您,可不認識我們兩個,還是要慎重考慮一下!别一下看見我們兩個仇人,就把我們往死裏整。”
周衛軍笑了,“如果你們沒有做慎重考慮,那你們下來幹嘛?現在可别告訴我,我們換了個身份,得是我保護你們了?”
譚建國幹笑:“當然不是了。”
“真是!”周衛軍搖搖頭,把手放在了肖建平的肩膀上,示意他繼續前進。
肖建平一手火把,一手鳝魚刺,便踩着七星步,小心翼翼的開始往前。
前面的霧果然是越來越淡,火光所及,大概的景象還是看得清楚。
三個人還感受到了絲絲的涼意襲來。
爲什麽會有風?看這樣子,是有出口?
算了,不管怎麽說,周家哥哥嫂子逃了也好,死了也罷,至少自己不用死在這洞裏了。
先不管譚建國二人是怎麽想的,反正周衛軍是松懈下來了。
松懈之下,周衛軍開始感覺到一點點的疲憊,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他正閉着眼鏡,仰着頭顱打着那個好大的哈欠呢,感覺腰間譚建國的手飛快的往後撤去——但譚建國也沒有說什麽。
周衛軍正仰着頭打着哈欠呢……這時候就尴尬了……心裏也知道是出事了,但特麽的老子哈欠還沒打完呢,隻能被前面的肖建平倒推着往後推,路上帶着一大串的哈欠……
在周衛軍有意加速下,頭顱終于提前擺正了位置,往前面一看,隻見前面的煙霧又恢複了先前的模樣,很是濃厚。
濃厚中一隻手掌做推擊狀,豎在前路。
而手掌後面卻被濃厚掩蓋,分不清是人是鬼,或說雌雄?
肖建平手上的鳝魚刺已經不見了,捂着胸膛正大聲的喘息着。
這讓周衛軍又擦了擦眼睛,莫非眼前的這個手掌,能比肖建平厲害?電光火石隻見,已經交了一回手?
周衛軍正這樣想着,卻聽得身後譚建國大喊道:“周大隊長,建平,保護好火把,千萬不能讓火把熄滅了!”
譚建國剛說完,周衛軍和肖建平還沒有什麽反應呢,突然感覺那手掌後面一個身影竄了出來。
周衛軍和肖建平以爲那身影是要搶奪火把,連忙把火把護在身間,卻不料想,那身影根本就不是爲這邊而來的,徑直從洞壁往身後過去了。
兩個人把火把照過去的時候,卻是發現譚建國身後又是霧重重,一個身影若隐若現。
“這是幹什麽……”譚建國吞了口口水。
——
話說跑到了譚建國身後的那個身影,卻是聽見了譚建國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了一聲,“嗯?是建國麽?”
譚建國聽着身後的聲音似乎很耳熟?懷疑的問道:“嗯?是……隼人哥?”
“原來是你們……”譚建國身後濃霧散去,出現一個古銅色肌膚的男人,這個男人面相陽光,身上的肌肉不多不少,很是均勻,就是賀家的賀隼人。
“賀家!”周衛軍回過頭來,看向自己的身後,濃煙散盡,兩個身影出現,正是賀家此任族長:賀壽春。
另一個人叫賀椒鹿!
賀家!
特麽的是賀家!
羅塔寺的賀家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啊!!!”周衛軍被吓得摔倒在了地上。
賀家在這一塊名頭都很響呐,他們已經不是能用公社那一套來應付得了的了。
絕對的山間第一大族!是山中人最爲牛的代表!
不過好在他們賀家也不輕易出山,不輕易插手俗事就是了。
世人也當他們山中人不存在。
(ps:賀家搬出羅塔寺之前,在山下人看來,是山中人體系内的。)
賀壽春看了一眼吓蹲在地上的周衛軍,皺起眉毛想了會,“你是?”
他不一會,好像是想起這是誰來了,毫不掩飾的露出了嫌棄的表情,然後就看都不看這一方了。
“建國,建平,你們怎麽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