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建國和肖建平渾身都發麻,哆哆嗦嗦的,鼻子不敢出氣,身體不敢亂動。
那黑影大概是看了有一分鍾時間,然後向左邊而去,進了廚房。
隻差一張門,大家就要見面了。
譚建國和肖建平十分有默契的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提提神,随時準備跑,但也還是不敢亂動,隻是死盯着廚房的門。
就在這緊張的氣氛中過了三分鍾左右,廚房傳來了叮叮當當的聲音,然後傳來門頁扇動的聲音。
卻是那黑影重新回到了藏墳屋内,蠟燭熄滅,不見任何動靜再響起。
譚建國和肖建平安靜的轉身,挪着小步,往山下走去,甚至都不敢和小石子刮碰。
就這麽小偷似的走了兩裏地後,兩個人飛奔着往山下而去,到處是黃土,沒有可遮掩的地方,這兩個人倒是也跑得心安,最後平安的到了山下。
“他麽的!”肖建平坐在石頭上撫摸着自己的小心髒,“我…..我活……活這二十幾年,今天算是最刺激的了!”
譚建國也是也是上氣不接下氣,“我算是……知道……你們呢…….道士爲什麽這麽少了……一般人也難怪當不了……難怪……難怪……爺爺硬要我爸去讀書,考取功名,道士,幹不了……”
肖建平掙紮着坐了起來,“快點…….找到周大隊長吧,我們誤會他了……周家真特麽有問題啊!”
譚建國不說廢話,直接拉着肖建平往村子裏走去。
周紅軍的家離食堂本來就不遠,這兩人走的還沒一百米遠呢,就隐約聽見了一個女人巨大的尖叫聲,怒氣滿滿,但沒有可分辨性的内容。
“還好。”肖建平松了一口氣,“這村裏的人可算是老實,知道不解繩索。”
“那當然了。”譚建國白了肖建平一眼,“不然呢,難道把繩索解開,讓她殺了自己?紅石生産大隊的會這麽傻麽?”
兩個人說着話,已經靠近了食堂,早有在外面巡邏的人馬上迎了上來。
那提着火把的人靠前一看,好像是認識譚建國的,驚叫一聲:“譚隊長!”
他的臉上滿是不敢相信,然後又順速轉化爲驚訝,然後是無比佩服!
也不知道他的心路曆程是怎麽樣,反正譚建國兩人是沒心思去揣摩了。
“你好你好。”譚建國擺着手,“快帶我們去休息一下,吃點東西,我們是撐不住了。”
那隊長趕緊把兩位接進了食堂。
一人喝了一大碗水,這才想到要請周大隊長過來。
“周隊長呢?”譚建國四處看着,“他人呢?”
“哦……”那巡邏隊長也才想起來,“他還在十三人墳呢!”
但聽這社員一說,原來周衛軍還組織着社員在那池子裏勺水呢。
果然和譚建國想的一模一樣,那鬼在上面蹦蹦跳跳之後,卻是突然間整個洞都塌了下去,也不止于此,整個池塘都好像往下掉了幾米,然後反灌出一大池子水出來。
當時所有的人都免費洗了個澡。
周衛軍也不是想救人來着,他卻是以爲譚建國兩人已經死了,所以是想把屍骨給趕緊刨出來,至少也能給津溲鄉一個交代。
譚建國和周開路聽到這裏,也算是對整個池水反灌事件清楚明白了,趕緊要這巡邏隊長拜托一個跑得快的去下十三墳,把大部隊叫回來。
而後,便是等大部隊回來了。
哦,對了,還有一個人讓這兩位不放心。
譚建國和肖建平是真累了,但也沒辦法啊,不知道那撞客(鬼上身)的家夥現在怎麽樣,怎麽也不可能吃進飯去的。
他們問到那女人現在正被控制在後山,又是飯也來不及吃一口,連忙幾個人去把那不斷嚎叫的女人給壓到了食堂外面。
正要找一個祠堂鎮住呢……可沒有誰願意把自己家的祠堂讓出來!
肖建平隻好把這個女人給綁在一個荒廢的民居的頂梁柱上面,叫人弄了公雞血灌了下去,用黃鳝刺在女人的眉間上挂着,一把殺豬刀在她頭頂上柱子裏插着。
這女人這才哆哆嗦嗦的在柱子上掙紮,吐了又吐,渾身出了紅色的汗,依然在叫着,但是聲音很小,卻不影響别人休息了。
“老實點!”肖建平惡狠狠道,“不然大爺還灌你!”
肖建平和譚建國這才能在食堂喝了一口熱粥,吃了幾個紅薯。
兩人吃飽喝足,閉着眼睛正要睡着的時候,門外突然敲鑼打鼓的,把這兩個精神衰弱給噪醒了!!
——
原來按道理,經過譚建國和肖建平那祁驢他老婆在這裏折騰,這麽大長時間,周衛軍早就應該回村了的。
但是周衛軍聽到譚建國和肖建平還活着以後,卻也沒有立即回村,而是立馬帶着村民往另一個山頭的谷倉群去了。
這個紅石村的谷倉完全是面子工程,建的有大又多,但是隻有一個地窖裏面堆着小堆的紅薯。
那這個谷倉群有什麽呢?這就是個面子工程。
最重要的事,谷倉群裏還放着樂器……
樂器也方便搞面子工程。
因爲周衛軍搞“面子工程”去了,這才等肖建平把女鬼折騰了完還吃了飯後,正忍不住要睡覺的時候,他才帶着人馬敲鑼打鼓的回來。
被這聲音吵醒,譚建國和肖建平哭笑不得的出了食堂。
周衛軍帶着社員感恩戴德了好一會,這才拉着他進了食堂。
“什麽事啊?”譚建國笑道,“這麽開心啊?”
“诶!”周衛軍拍了一下大腿,露出一口黑牙,“你們這都能活下來,那本事可真是大啊!可喜可賀啊!回頭我得把村裏那頭豬殺了,本來還是留着過年的。”
譚建國看了肖建平一眼,有點奇怪。
肖建平收到譚建國的“訊息”,也是覺得奇怪……怎麽說呢?
這紅石生産大隊可以說是人情味非常淡漠的大隊了,自己兩個人活下來了,值得整個大隊殺豬麽?
想到這裏,肖建平咳嗽一聲,“那個,大隊長,你可别這樣,無功不受祿,我們兩現在爲止什麽都沒幹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