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沒東西搗亂,周大隊長五分鍾就上了地面。
第二個被拉上去的自然是那個被上了身的女人,這鬼魂雖然看上去道行淺,但肖建平道行也淺啊,之所以能暫時困住她,完全是這鬼魂自己傻。
暫時沒辦法完全制住,肖建平是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這女人雖然被捆棺繩捆住,但似乎又恢複了一點點陰氣,不像剛剛那樣一動不動,還是亂顫個不行,在半空中手舞足蹈的,打出一堆土下來。
譚建國抹了一把臉,“這鬼魂怎麽連綁棺繩都控不住?”
肖建平也吐着黃土解釋:“捆棺繩隻能保證那鬼魂離不開肉體,對鬼魂本身又沒有什麽傷害。”
譚建國突然對肖建平不放心起來,“太鬧騰了,你有辦法弄死她麽?”
“慢慢來嘛。”肖建平幹笑,“雖然沒有馬上弄死她的辦法,但是慢慢來還是有機會的。”
“但願。”譚建國也沒有辦法,自己的爺爺有幾斤幾兩他自己知道,那爺爺的徒弟不可能比爺爺還厲害。
是這麽個道理。
肖建平和譚建國剛準備給自己綁繩子,就看到那女人甩開社員,瘋了似的在上面又喊又叫,又蹦又跳!
“媽的真不老實!”肖建平搖搖頭,“等我上去了……”
從洞口突然掉下臉盤大小的一塊土!
“卧槽!”譚建國拉着肖建平往後仰倒,倒是躲開了那快崩土。
這兩人剛站起來,便發現整個洞裏面漆黑一片,那個筆直的洞,似乎被土給埋死了!
——
“去他娘的……現在怎麽辦……建國,你還活着麽?”
肖建平的聲音。
黑暗的地洞裏面,伸手不見五指。
前一分鍾還有個通風口,現在通風口都沒有了,地底下,突如其來的悶熱,讓人受不了。
更嚴重的是,譚建國還沒有回音,這可把肖建平弄的心慌了起來。
“建國!”肖建平又喊了一聲。
“别這麽大聲音……”譚建國在肖建平的身後回道。
“你……”肖建平吓得後退幾步,但回過神後,提着的心也放下了,歎口氣道,“你剛剛怎麽不說話啊,吓死我了。”
“你那聲音太大了……”譚建國道,“我都被你喊懵了,耳朵嗡嗡的。”
肖建平甩掉臉上的汗,嘗試着往譚建國抓去,剛好碰到譚建國探過來的雙手。
兩隻手便緊緊握在了一起。
“你确定那個鬼不會離開那女人的身體撒?”
“我确定啊,隻要上面的人不找死去解開捆棺繩就沒事。”
肖建平說完,仔細打量這個黑暗的山洞,也不知道他在黑布隆冬的洞裏打量出什麽來了。
但他也盡力去感知些什麽……聽覺還有用,至少或許可以聽到塵土滾動,風聲過境。
但他什麽也沒聽到。
爾後隻聽見推測道:“鬼這東西不太可能紮堆的,所以這洞裏應該沒有髒東西了。”
原來還是擔心這洞裏有東西,也沒錯,人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樣。
譚建國也覺得這話對,“好……那現在的問題是怎麽出去了。”
“怎麽出去?”肖建平道,“我們應該在這裏等吧?”
“不不不。”譚建國把自己的胳膊遞過去,“你看這是什麽?”
肖建平摸了譚建國的胳膊一把,“這是你的汗啊!”
“不是汗啊!”譚建國皺眉,“這是水啊!應該是池水!剛剛土崩下來的時候,上面同時也灌入了不少的水,應該是池水反灌了池塘!”
肖建平聽了這個,也是皺眉,“那池子不是已經沒水了麽?”
“這可能被人爲布置了一個機關,剛才那個鬼,在洞壁那樣鬧騰,應該不是發瘋,它是有目的的。這土被它弄崩了,說不定就是本來被吸到哪個旮旯裏的池水,被反灌進了池子。”
肖建平聽到這裏是完全蒙了,“我們上面是一池子水?”
譚建國點頭,“沒錯,我看得真真切切。”
“十米啊!”肖建平平尖叫道,“那我們在這裏等他們來救我們,不就是死路一條?”
“可能吧……等他們把池水抽幹,再來挖十米土救我們,我們沒有窒息死了也會失水死的。”
“那你的意思是,往洞裏面走?”
“肯定啊。”
譚建國說完,又問道:“建平,這麽深的洞裏面,會不會有蛇蠍等東西?”
“不可能的。”這東西,肖建平一開始就仔細思慮過了,“陰物過界的地方,不可能有蛇蟻的。”
“那我們就必須往裏面走了。”譚建國歎了口氣。
“還要注意觸碰四面的牆壁,避免錯過岔道。如果真的是死洞,我們再走回來等就是了。我認爲沿着洞走一走,生還的機會,比留在這裏等,要大一點。”
這是一個很大膽的決定。
這裏的位置,其實更像一個有毒的花蘑菇,吸引人過來,其實害人性命。
在這裏等人救援,是很多人的選擇,再不濟,也會等一會試試看。
但其實,你也不知道池水爲什麽會反灌。
要是這池水取之不竭呢?
再者說,封閉的洞下這種悶熱程度,等一等?
不出五分鍾,你就汗流浃背口渴難耐了,别說等個把鍾頭什麽的。
——
廢話少說,再說那頭兩個人在洞裏面摸索。
一分鍾就是一條命,兩個人也不廢話了,把衣角綁在了一起,摸索着往洞裏走去。
洞裏不知道方向、距離和時間。
但是譚建國和肖建平還是盡量的計算着自己的腳步。
計算着自己的腳步,大概能知道走了多少距離,不管有沒有用,總歸比不做一點準備要好一些。
等走了一千步的時候,兩個人已經覺得口渴難耐了。
對了一下步數,兩人默認已經走了一裏半的路了。
爲什麽要單獨把走一千步的時候單獨拿出來說呢?
因爲這個時候果然碰到了最頭痛的問題,居然真的出現岔洞了。
“怎麽辦?”肖建平又沒有了注意。
譚建國強制性讓自己冷靜下來,即使是悶熱的要命,口渴的要命,也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那就要想一個問題了。建平,你認爲這個洞口是通向哪裏的?”
肖建平不假思索,“肯定有一個就是通向十三墳那裏啊。”
譚建國緊跟着問道:“那你認爲,這個洞是從外面挖向十三墳,還是十三墳挖向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