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婦最後看了那三個死人一眼,接了電話。
電話那邊傳來非常慵懶的聲音,“喂,這裏是四犯,你是哪裏?”
“我是臨江仙。”臨江仙的聲音特别好聽,像是在哼歌似的,“保護單維的人出現了,是舊教徒。”
“哦?”四犯令依舊是興緻缺缺的樣子,“垃圾玩意,這些外國人真是……處理了吧?”
“嗯,已經被我殺了。”
“得意了?”四犯令打了一個哈欠。
臨江仙歎了口氣,“四犯,你别這個口氣好麽?我欠你的該你的?說話能客氣點麽?剛才弄的我眉毛都破了,真是的,我花了二十萬做的開運眉啊,虧大發了。”
“哦,你自己就知道亂花錢,要你貢獻點錢給組織呢就哭窮。什麽叫你殺了,你不是隻殺了三個麽?我要你把他們在我華的所有人,全部殺了。聽不聽的明白?”
“你事先說了麽?”臨江仙狠狠的拍了一下方向盤,“一來就找我麻煩!不就是我藏了點零花錢麽?要不是你們看見茅山的就躲,會虧了這麽多錢麽?我跟你們講,要是茅山的這次盯上我,你們總得出手了。”
四犯令忍不住笑了,“這麽大個人了,真是,還不如我徒弟明白事理。對了,我那乖徒兒任務完成得怎麽樣了?”
“最難對付的被我弄了,你說你徒弟怎麽樣了?就殺個平民而已。”
“把牌子給他吧。”
“行了,知道了。”臨江仙皺着眉毛挂了電話,看了下反光鏡,又狠狠的拍了下方向盤,“這該死的四犯!弄得我眉毛又開了!該死的英國佬,還在香港活動個屁啊,老娘哪一天就殺到英國去了,把你們教堂給毀了。”
賀尤新一直等到路人發現了死去的單維,然後站在人群裏看着救護車将單維擡走,聳了聳眉毛。
“真沒想到,我居然還是個犯罪高手?”
賀尤新轉身欲走,發現地上掉了一塊牌子,撿起來一看,正是非常精美的一塊銅牌:“青玉案。”
“又到了自己手裏。”
賀尤新撇撇嘴巴,這青玉案的牌子,就走了個過場而已。
主要是自己爲了弄清楚這個反複組織,它的新人考核流程。
知道了考核流程,就大概知道了這個組織的運作模式,不然直接被四犯令帶入印度,那就真的啥都不知道了。
不過就目前來看,這個反複還不錯。
賀尤新殺了人,便回到了自己的招待所,對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新拿的假身份證,全部檢查一遍,做好警察上門的準備。
他還要在這裏觀察畢世恬的動靜,順便再等一個人,一舉把這替命金童工廠,給毀了。
——
賀尤新故意用非洲樹蛇殺人,而不是用我華的五步蛇等蛇,還是有原因的。
這不,第二天,畢世恬就收到了消息,趕到了杭州。
畢世恬收到了屍檢報告,随便看了一眼,就确認了——這是賀尤新故意引自己來的杭州,至于賀尤新的目的,他還不是那麽清楚。
不知道是賀尤新引自己來的還好,知道了,畢世恬就不敢妄動了。
畢世恬沒打算大精力的引導杭州警方,去追捕賀尤新。
畢世恬有自己的考量,賀尤新這個變數太大,如果自己不理智的去追捕賀尤新,不說勞命傷财,還很危險。
抓賀尤新這種人,得謀而後謀再謀還要出其不意,還得攻其不備。
别的不管,先把手上的案子弄清楚再說。
畢世恬主要就是幫助杭州警方破案,并且提供了賀尤新這個一号懷疑對象,但隻是提供而已,具體案情走向,畢世恬不管。
所以在畢世恬沒有大力引導之下,杭州警方的思路也很有局限性。
目前畢竟是動物殺人,并且在案發現場不遠,就發現了好幾條非洲樹蛇。
這些非洲樹蛇,甚至可以追蹤到來源——某個剛到杭州展覽的非洲動物園,他們還真就遺失了不少,數量與案發現場的數量非常吻合。
警方也覺得奇怪,蛇類,這麽輕松就在一個地方找齊……
奇怪就奇怪了,杭州警察也沒有十分的必要就去花大精力尋找賀尤新。
因爲拜這非洲樹蛇案所賜,警察們順着單維,查出了一條避難生産線。
那單維當然就應該是蛇咬死的——他們警察們還得花大精力把這生産線上的人都抓了才行。
——
賀尤新低估了自己在畢世恬心目中的形象,倒是在招待所,等了得有三天吧,畢世恬,沒有等來。倒是等來了另外一個人。
第三天,賀尤新還是沒有等到畢世恬,百無聊賴,便回到了招待所,打開門一看,裏面卻坐了一個人。
正是一個披着牛皮畫布的人,畫布上畫了一條龍,很有藝術感。
“宇安。”賀尤新不自覺的露出笑臉,“你怎麽這麽快就來了?”
賀皴宇回過頭來,做出一個鬼臉,“我剛好就在杭州,隻是接到你電話後,在暗處觀察了三天,再來找的你。”
賀尤新非常高興,“你等等,我去買點東西,我們倆喝一杯。”
賀皴宇也抑制不住喜意,把畫布一拉,裏面正是一些肉食酒類,“我早就準備好了,你我兄弟重逢,當然要喝一晚上。”
兩人就着酒店的小桌子把吃食鋪滿。
“你不是在蘇州麽?”賀尤新奇怪的問道,“怎麽跑到杭州來了。”
“我說我是追着你過來的你信麽?”賀皴宇瞪了賀尤新一眼,“我幫你們處理完那筆文物後,出去躲了一段時間,回到了蘇州後,就知道你們出事了。我要找你,你卻因爲殺人案跑了。我想着,旁邊的杭州,是你比較向往的地方,卻從來沒來過,就來了。剛一到,就接到了你的電話。”
賀尤新尴尬的笑了笑,拿起酒碰了一杯後問道:“子婷呢?你和她還有聯系麽?”
”有啊。”賀皴宇說,“我們三兄妹,就我一個人喜歡跑,我不去聯系她,還靠你?子婷現在在四川當舞蹈老師,日子過得不錯,等你風頭過了,我們一起去看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