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遇歎了口氣,“小鳥,這鲱玉爲什麽能和你溝通?”
“它和所有人都可以溝通。”小鳥說,“隻是習慣隻和我說話了,我當初上妹妹的身的時候,就通過湯玊和它對話,後來也經常對罵,所以它很是恨我,很是習慣對我說狠話。”
賀知遇卻也想起了郭佳瑤消失的那天,總是對着脖子上的湯玊說話,沒想到,是小鳥上了她的身。
——
鲱玉瞪着不曰無很明顯的怔了很久,這貨居然想吃我?
“你走吧。”不曰無非常大度的對鲱玉擺手。
老子不對你出招,是以爲你是個大神……但是……你特麽居然想吃我?
鲱玉怒了,活了幾千年,從來沒有被這麽羞辱過,有的時候甚至還被當成神靈膜拜,結果這貨要吃我?
鲱玉迅速從郭佳瑤的身體外側挪開,圍繞方圓兩裏盤走。
龍盤于野,那氣質就完全不同了。
“這野獸的思維真特麽琢磨不住啊。”不曰無先是感慨這條蛇又在發什麽神經,看到空氣中的花粉好像是消失了,悄悄的挪開朔料袋一腳吸了一小口氣,然後吸了一大口氣,很幹脆的把朔料袋甩開,“啊,自由了!毒氣沒了。”
不曰無和賀知遇共用一個塑料袋,突然這塑料袋沒了。
賀知遇可是猝不及防受了驚訝,吸了一大口空氣,剛準備發怒,卻又感覺到自己一點事都沒有,“诶“沒事?毒氣散了?”
他喜悅的心情頓時排擠走了驚懼,樂呵呵的說:“我……槽~終于不用忍受不曰無的口氣了,好爽!”
衆人聞言,都開始小心翼翼的恢複呼吸,個個喜悅。
哦,除了張如龍,正在嚴肅的追蹤着鲱玉的蹤迹,“這條蛇已經完全把自己當龍了。”
“什麽個意思?”郭嶂扶着郭佳瑤問道。
“蛇隻有行走、追捕和逃走才會爬行。”不曰無慢悠悠的解答,“隻有龍,才會在攻擊前四方遊走,以備雷霆一擊。”
不曰無這降士氣的話一說,不說其他人了,就連本就知道内情的張如龍都順便又降了幾分生色。
賀知遇對不曰無說:“姓不的,你說的話是很吓人,但你怎麽沒有害怕的意思,那莫名其妙的自信到底來自哪裏?”
不曰無氣定神閑的聳聳肩,“我哪知道?我就是不怕蛇,我才是奇怪剛才你們爲什麽被這條蛇吓到癱在地上了?”
“那是因爲……”
這叫作一言驚醒夢中人,在場諸位對視一眼,爲什麽會怕這條蛇?
一是心靈上的畏懼感,二是那股難言的騷臭味。
兩者加在一起,卻是讓人無比畏懼。
不知道什麽時候,這二者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相比于毫無察覺的諸位,本應該是BOSS級别的鲱玉才是感觸最多,從一開始的穩操勝局視諸君爲玩物,到現在如臨大敵,那特麽是一個個Buff莫名其妙消退的結果。
事情就是這樣的,剛開始的時候,敵方BOSS帶了附魔、破防、制癱、布毒、天威等光環,結果還沒準備開打,天威就被不曰無給搶走了,然後制癱光環也就不見了,再然後毒氣也不見了,莫名其妙的,空有攻和肉,奈何我無底氣。
要不是不曰無觸碰到了鲱玉的底線尊嚴,鲱玉早就想跑了,Buff消失得一點根據都沒有,那肯定有大神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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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那個茅山掌教,把什麽厲害的祖師爺招來了?
鲱玉突然不遊走了,它突然猜到了這個非常不好的事情。
真的招來了?
那茅山的人,把誰招來了?
那既然來了。
陰氣呢?靈氣呢?
衆人看見鲱玉在不遠處發呆,也是看不懂......
“喂。”孫瑜碰了張如龍一下,“你是不是想多了,那鲱玉是不是年紀大了?老年癡呆?”
張如龍看着那根木頭做的似的、一動不動的蛇,更加不明所以,“呃……”
“那野獸是不是瘋了啊?”不曰無和賀知遇幹脆蹲在地上,“小鳥,它以前也這樣麽?”
小鳥也是搖頭,“我不知道啊,按道理它接下來應該……至少會釋放磅礴的陰力,那種陰力,足以将我們所有人都控制在手裏……凍都能凍死我們……哦,你們。可是......”
正在大家疑惑的檔口,鲱玉人性化的甩了甩腦袋。
不管了,我要你們死!
......
鲱玉又圍着一夥人開始轉起圈來了。
沒錯,第一次轉圈,你是龍行,很有威勢。
但有一句話,叫一鼓作氣,再而衰。
更何況鲱玉還是發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呆,再轉起來了圈。
第二次的時候在一夥人的眼睛裏就像一條瘋了的蛇四處亂轉。
“好了,一條瘋了的蛇。”孫瑜做了個結論,“我們先回賓館吧,等下再叫幾輛挖土機來把它鏟了。”
張如龍非常不甘心的點頭贊同…....
他其實是不甘心的......也是犯賤,他其實很想知道傳說中兩千年來的鲱玉能到達一個怎麽樣的地步。
正在大家非常樂觀的時候。
小鳥卻妙目一肅,語氣非常嚴肅,“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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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八月随着這聲來了猶如秋冬犯禁。
滿庭芳華此是斷腸途徑。
花沒了,葉黃了,冰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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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威勢,将小洞天。”張如龍明顯感覺到随着氣溫的下降,短衫内的身體已經起了雞皮疙瘩,“這鲱玉……果然不簡單。”
“好冷。”不曰無吞了一口口水,“大家靠近過來,诶,小鳥,你别過來,更冷。”
小鳥瞪了不曰無一眼,根本就沒有靠過去,而是在一片蕭瑟中拖着連衣裙在外出四處查看。
衆人發現本該和小鳥一樣在外面查看敵情的張如龍也擠了進來,眼神特别奇怪。
講究入世之道的張如龍卻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眼神,而是更往人群中擠了擠,貼着人堆取暖,當然也是盡量小心,“大家緊一點,暖和一些。
而面對這種場景,本來心很大的不曰無終于……應該說居然有點小膽怯,吞了口口水,念了口詩:“耑按地府别事酒,莫問人間八市秋。我華古代遺族的力量真特麽可怕。诶?那蛇呢?怎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