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石先生的意思是?”楚荊歌好奇的問道,看起來人畜無害,更像是不懂這其中的内容。
事實上,楚荊歌對于這方面的東西,了解的可能比石煥元還要多,但是在這個地方,還是得裝成另外一副模樣,不然的話,可能會有别的麻煩。
“其實很簡單,如果是胡先生願意和我們北辰府合作的話,雙方都沒有任何的損失,反而能得到更多的利益。這其中的利害關系,我想胡先生也應該明白。而且,我北辰府願意提供更多的修行資源給胡先生以及另外一位。”石煥元笑眯眯的說道,“當然,這并不是完全沒有任何的責任,我想胡先生到了帝都之後,能接應一下我北辰府弟子,這就已經足夠了。”
這種鬼話,根本不會有人相信。
單純是接應北辰府弟子的話,完全沒有必要吩咐的這麽仔細,這其中肯定還有别的事情。但是楚荊歌并不想去做,這種事情還真的麻煩,尤其是和北辰府的人合作,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估摸着就得有麻煩。現在石煥元說的比唱的還要好聽,但是一旦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立馬翻臉不認人,這是絕對的事情。
不僅僅是因爲赤洪雲的關系,楚荊歌和北辰府之間的關系,也并不是很好。反正兩個人對于這個河北道的頂級宗門,都是有新仇舊怨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石先生随便找一個人就可以了,完全沒有必要找到我的身上。可能還是有别的事情沒有說出來吧?”楚荊歌笑呵呵的舉杯問道。
随口将杯中酒飲盡,石煥元哈哈大笑:“胡先生果然是明白人。不過這件事情在沒有得到胡先生答應下來之前,還是不能随便的說出來,不然的話,我就成爲了北辰府的罪人。現在我隻想知道胡先生是怎麽想的。”
“我對于這方面的鬥争,并沒有什麽感覺。所以如果讓我幫助别人的話,其實并不是很想要做的。畢竟我現在還是朝廷的身份,再怎麽說,都是朝廷的人。”楚荊歌搖搖頭,既然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那就沒有必要周旋下去了,反正都已經知道了一部分的内容。
那位皇室之中的修行者,即有可能存在于龍脈地。
不管怎麽說,現在各大宗門的人都開始盯上了這位來自皇室的修行者,顯然,那位國師一樣的存在,日子并不好過。隻不過,這些都和楚荊歌沒有關系。他去帝都并不是去找這位的麻煩,隻是想要看看被末法時代人人稱贊的帝都盛會,究竟是何等恢弘的場景。
石煥元有點無奈的說道:“看來胡先生是不想和我們合作了。不過沒有關系,就算是不能相互合作,互利互惠,也能成爲朋友,俗話說得好,多個朋友多條路。未來或許有一天,我這把老骨頭還得仰仗胡先生呢。”
場面話倒是說的挺好,但是石煥元的内心深處,可能早就已經将楚荊歌罵了一百遍不止。畢竟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很多人想要和北辰府進行合作,都無法做到。但是現在的楚荊歌直截了當的去拒絕掉了這個機會,不僅僅是拒絕掉了這個機會,而且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現在是朝廷的人……
朝廷的人,基本上就已經确定下來,如果北辰府的弟子前往帝都之後,極有可能成爲楚荊歌的敵人。和楚荊歌這種變态級别的修行者敵對,可不是什麽好事情。之前在河南道的時候,楚荊歌的戰力也算是有目共睹,大家都明白,在後天境界這個門檻上,能勝過楚荊歌一頭的人,基本上沒有幾位了。這樣一位同級别無敵的存在,現在成爲了朝廷中人,而且還成爲了北辰府的對手,可真的是不太妙了。
這已經不是他們這群糟老頭子的時代了,就算是想要動手,那也得顧及規矩,大家都知道,江湖上的年輕人之間的動手,老一代的修行者是決計不可參與其中的。這不僅僅是對于那些宗門弟子說的話,也是對于整個江湖上的修行者說的話。若是老一代的修行者在這個時候繼續攪風攪雨,那麽新一代的年輕人,何時才能出頭?何時才能成長起來?
等到宴會之後,大廳之中,石煥元還沒有離開,他的臉色冷了下來,這一次的設宴款待,本來意思就是想要讓楚荊歌成爲北辰府在帝都的内應,但是現在看來,楚荊歌極有可能成爲對手,而不是内應。
“師尊。”青空低聲說道,他走到了石煥元的身邊,“現在劍南關一行人,還在紅塵谷之中。”
“不可輕舉妄動,即便是爲師我,也不是胡歸的對手,此人的修爲登峰造極,未達到先天境界之前,不可對他動手。而且現在看來,胡歸此人的心中,恐怕警惕大增,即便是悍然動手,也不是什麽好事情。不過,也不用想太多,這一次前往帝都,并非是一帆風順的,這一次設宴款待胡歸隻不過是其中的一次困難而已。等你到了帝都,看到了那麽多超越你的同齡人,才知道什麽叫做前路多曲折。”石煥元歎息一聲,如此說道。
青空是石煥元最出色的一名弟子,現在都已經成爲了妄境的修行者,想必假以時日,成爲先天境界,也隻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但是和楚荊歌這種變态比較起來,差距還是太大了。石煥元身爲掌控北辰府在凡人之中所有大小事務的人,權力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讓青空去帝都看看,見識一下什麽叫做盛世場景,并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但是能讓青空知道自己和别人之間的差距,還是太難了。
這孩子的心性很高。
“師尊,我也要去帝都?”青空有些驚訝的問道,他之前聽聞宗門内部有幾位嫡傳弟子已經動身,但是未曾想到,他并非嫡傳弟子,卻也能前往帝都。
“人人都可前往帝都。但是,去了帝都,如何自處,卻是一個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