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十分的不爽,而且,楚荊歌現在需要離開樓船才行,他不可能在這種危險的地方待着。
身爲低境界的修行者,必須要有這麽高的覺悟才行。外面的海王類已經開始行動。這個詭異的生物在控制住了鄭玄澤的身體之後,恐怕就已經和海王類聲明進行聯系,就是爲了今天這一場交鋒。
雖然不知道爲什麽一定要殺掉自己,但是楚荊歌現在的心情極度複雜……
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成了香饽饽,什麽人都想咬上一口。
換做平時,楚荊歌肯定要反打回去。隻是在面對這些先天境界的修行者以及匹敵先天境界的海王類生命的時候,暫時保命才是最好的選擇啊。
“楚荊歌,不管你走到什麽地方。在深海區,都是死路一條。”那個聲音盤旋在楚荊歌的身邊,像是在引誘他回頭一樣。
第一次進入長生堂的時候,老道告誡他的話尤言在耳,他知道這個時候回頭,道心真的崩潰掉了。
“你控制了鄭玄澤的身體,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麽人,但是鶴鳴山不會放過你。我也不會放過你。”成就感的聲音壓得很低,樓船上大部分的人都在看着外面的交鋒,沒有注意到臉色蒼白的楚荊歌匆忙逃竄在各層甲闆上。
外面的大戰已經開始了。
恐怖的真氣波動幾乎已經到了掀翻這片海域的地步。
大量的海水從天而降,最終覆蓋下來。
神通術,真氣,怒吼聲,海王類的強大的力量已經讓人覺得無所适從了。
最讓人心驚的是海王類生命的數量,短短半個時辰的時間,就已經出現十三頭不同種類的海王類生命。
有兩頭飛禽在天空掠陣,大多數的先天境界高手都很小心,唯恐被飛禽偷襲。
在天空,或許先天境界的修行者實力會比一般修行者更加強大。但是在天空,飛禽的實力也會比先天境界的修行者更強一些。
譚閣亮施展出道門頂級劍術,逼退面前的一頭海王類,暫時松了一口氣。
“我們不是這群海王類的對手。隻能暫時回頭,樓船返航,和外面的人産生聯系,才能脫離困境。”他是直接神念傳音,在戰場上說話并不算是最好的選擇。
身爲鶴鳴山宗門的第二十三代長老,譚閣亮和歐陽景明雖然隻有兩個人,卻也具有十分大的權威。
樓船并不是一家獨大的,大部分的時間裏,決定各種事情,都需要進行會議參考。隻不過大戰之中,這種會議顯然是不合适的。
玄天道人也是微微歎息,他道:“返航,開始準備離開這片海域。”
“如果再一次的遇到海王類的襲擊,必須拼盡全力離開此地。真的發生無法對抗的威脅力量,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能放棄火種。”
他說的火種,是這新一代的年輕人。
龍虎山這一次來的人隻有玄天道人,但是在底層會議中,執道門牛耳的龍虎山權力之大,即便是鶴鳴山也無法企及。
他們都是老一輩的人物了,或許還在鼎盛時期,但終有一天,這江湖還是要交給年輕人的。
不可能說年輕人永無出頭之日。而且,這一次來到東海的年輕人,都是江湖上頂尖的人才,天驕。
嚴守寒,楚荊歌,乃至是一些别的宗門的天才人物,都在其中。如果不顧一切的離開,放棄掉這群年輕的修行者,會讓這群年輕人徹底的失去生存下來的希望。
事急從權,玄天道人的話剛說完,數十位先天境界的修行者,便直接返回到了樓船之上,十八層不同法陣開啓,扛住了最猛烈的一次進攻。
楚荊歌看到了這些,他還在逃亡。
回到樓船上,譚閣亮準備前往第六層的房間中看一看楚荊歌的情況。
但是在房間中沒有看到楚荊歌,又有如此淩亂的打鬥痕迹,他的臉色頓時變了。
在這之前,有過一次底層會議,說的就是樓船上出了内奸的事情。之前譚閣亮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現在看到這樣的場景,他不得不信了。在他眼中,以楚荊歌的實力,這一代年輕人能勝過楚荊歌的基本不存在,除非是老一輩的修行者出手。
“楚荊歌發生了危險。内奸出現了!”譚閣亮對身後的歐陽景明說道。
歐陽景明穿着一身湛藍色的長袍,六十多的樣子。他跟在譚閣亮的身後,聽到這句話,臉色也變了。
“這裏是第六層,大多數的修行者都沒有辦法進入到第六層。到底是什麽人?”歐陽景明心中也在思索着。
“不要去問到底是誰了。現在最關鍵的是如何找到楚荊歌的蹤迹。樓船分成六層,最底層楚荊歌肯定不可能去。現在就想要找到什麽地方才是他能走的路線。”譚閣亮當機立斷,沒有任何的猶豫。
玄天道人在底層會議上已經說了,在樓船上有内奸的存在,這個内奸可能就是參與底層會議的某個人。
譚閣亮的心中持着懷疑的态度看待這個信息,畢竟能參與到底層會議的人,都已經是宗門最頂級的存在,至少在各大宗門之中,都是中流砥柱的人物,在江湖上也是響當當的豪傑。
不可能爲了一己私利,就和海王類合作,甚至是圖謀不軌。現在的情況卻截然相反,真的有人和海王類合作了,而且,楚荊歌失蹤在第六層,暫時沒有找到人影。
這個消息很快就在樓船上傳開了,鶴鳴山此次年輕一代的修行者,就隻有楚荊歌一個人,相當于在東海,獨一份的人物了。沒想到遭到了襲擊,而且就在樓船上,這樓船看似是萬無一失,卻也有危機降臨。修行者人人自危。
……
……
楚荊歌不知道這些,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麽地方,詭異的生物如影随形,附身在鄭玄澤的身上,不斷的追擊。
按照自己的估計,應該已經到了底層才對。但是越往前走,越覺得不對勁,完全沒有按照正常的路線來,反而是在走上一條不同的道路,他不知道這條路接下來通往什麽地方。
“楚荊歌,你走不掉的。成爲我的奴仆,你将會得到永生,永遠不會死亡,就像是陸地仙人一般無二。”詭異生物的聲音很滲人,就像是刀在粗糙的石頭上摩擦,尖銳刺耳,而且陰森恐怖。
“不,我不需要這些東西。我想要長生,那也是我親手拿到得長生。而不是别人的賜予!”
楚荊歌轉身,看向詭異的生物,鄭玄澤像是被徹底吞噬掉,再也沒有了人形。血紅色的眼睛在一團紅色的毛發中間,看不清楚容貌,楚荊歌第一時間想到了古籍上記載的一些大恐怖……
傳聞之中,天地之間,一直都有一種恐怖的詛咒力量流傳不斷,隻要有人内心深處想到了詛咒的力量,那麽他就會感應到你的存在,如影随形!
“楚荊歌,你終于想起來了。”那聲音傳來。
似乎是充斥歡喜,似乎是帶着一點興奮。
楚荊歌打了一個冷顫。
他想起來了什麽?爲什麽沒有任何的感覺。
就像是在心底種下一粒種子,不知道什麽時候,那粒種子沖破桎梏,再一次的頑強的成長,發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