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的時間，楚荊歌從這座住所中出來，他直到現在還沒有成功，至于什麽爲什麽沒有開辟，自然是有自己的道理。
于尋常人而言，這樣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完全跟不上同齡人的腳步。但楚荊歌并不在意這些問題，他需要保持自己的節奏狀态，不能因爲别人的問題而讓自身的修行出現問題。如果處處都和别人攀比，那才是最傻的行爲。唯有保持自身的本性，明悟本心，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麽，才是重要的東西。
現在楚荊歌就是如此，就算是遭到了别人的猛烈嘲諷，那也隻是别人的嘲諷而已，對他并沒有任何的影響，而且，真的認爲這樣的嘲諷具有意義嗎？除非是破了楚荊歌的道心，要不然的話，那就是無用功。
甯明雲聽到楚荊歌出關的消息，立刻趕到住所。
但是發現楚荊歌尚且沒有達到氣海境界，也是有點好奇。
“你還沒有突破？”甯明雲問道，他帶着楚荊歌來到一處涼亭中，這裏居高臨下，俯視周圍的諸多景觀，雲霧疊起，像是在人間仙境之中。
甯明雲的問話讓楚荊歌沉默下來，他不知道如何解釋這方面的問題，畢竟這種修行上面的事情，每個人都會遇到，而且各不相同，如果真的解釋起來，其實聽的人也不會有太了解的欲望。
“我的修行有别于常人。”他最終選擇如此回答。
這是一個極爲萬金油的答案。
甯明雲點點頭：“這幾天我也算是知道了你的身份以及經曆，挺佩服你的能力。徐長老已經來到了道場之中，聽說你在閉關，暫時沒有打攪。現在估摸着徐長老已經來了。”
說話的間隙，楚荊歌觀察着四周的景觀，這裏确實是人間仙境，而且并不在鶴鳴山的範圍之中，就像是獨立于鶴鳴山的存在。但是本質上來說，虛空道場還是依附在中原大地上。
這種存乎于無有之間的地方道場，讓楚荊歌充滿了好奇。
“徐長老已經來了嗎？”楚荊歌一邊看，一邊問道。
“嗯，來了。聽聞楚兄要拜在徐長老門下？恭喜了。”甯明雲笑了笑，随口說了一句最近流傳甚廣的風聞。
邋遢道人，也就是鶴鳴山的徐長老，一位達到了先天境界的修行者，居然想要收楚荊歌爲徒。
當然了，明面上傳出去的消息，還是楚荊歌死活要拜在徐長老的門下，這方面，對于甯明雲來說，并不是什麽打聽不到的。徐長老的個性大家心中都有數的，楚荊歌是個什麽樣的人，之前接引他進入道場，甯明雲自然知道，死活要拜在徐長老的門下……這樣的話，也虧得徐長老能說得出來……
楚荊歌聽聞，哭笑不得。
“這位徐長老，還真的是妙人，居然能這麽不要臉的說話。換做是我，肯定不會這麽說。”楚荊歌不以爲意，繼續觀看風景。
“不過，徐長老修爲深厚，讓楚兄拜在徐長老門下，也不算是什麽壞事。而且，徐長老經常出去遠遊，想來可以經常出去看看風景。每天呆在虛空道場也是挺悶的。”甯明雲繼續說道。
甯明雲本身并沒有拜在什麽長老的門下，他算是一名尋常的弟子，論輩分來的話，楚荊歌現在如果真的成爲了徐長老的弟子，他還要叫一聲師叔……
徐長老名爲長老，實則大了兩個輩分。
對于這種稱呼上面的事情，鶴鳴山道場之中，是沒有這麽多的規矩，除非是面見掌門等人，否則的話，私下裏還是平輩論交。
“出門遠遊嗎？”楚荊歌也是笑了，本來想着如果到了鶴鳴山，想辦法先下山，沒想到現在到了鶴鳴山，才發現居然還有虛空道場，這簡直是修行的聖地，再加上外面那些人一直想找到的蹤迹，還不如繼續在這兒呆着……
至于出去這個問題……
暫時不用考慮了，就這樣挺好。反正都到了這個份上，出不出去都一個樣。
“你覺得哪個修行者，如果看到了虛空道場之後，會選擇立刻出去的？這不大現實吧。”楚荊歌說道。
甯明雲一時語塞，居然不知道如何回應了。
這真的是大實話。
虛空道場的修行環境，比起來外面實在是好了不能太多，如果說外面的那些靈山秀水，能夠讓人修行進境速度快上一些。那麽在虛空道場中，那就是直接升天的速度了，至少對于一直沒有機會呆在什麽靈山秀水的楚荊歌來說，是這個道理的。
隻不過，一個人一隻永遠呆在一個地方，也不是正道。
“實際上，等到你開始準備打破妄境的時候，那就應該準備出去了。不可能說一直待在虛空道場，便能打破妄境的。”甯明雲說道，這方面他也在摸索，這個時候說到這個事情，甯明雲的眼神明顯有點發亮了。
他已經到了靈台的巅峰，如果修行繼續，遲早有一天達到妄境。
破妄是必須要經曆的一個關卡。
“就算是這樣，也不是一定要在外面才能破妄。天下間破妄的手段各不相同。”楚荊歌還沒有說話，就聽到一個老人的聲音傳來。
遠處，袅袅雲霧間，出現兩道身影。
一個楚荊歌比較熟悉，是徐長老，也就是老道。
另外一個純白色長衫，鬓角帶着銀絲。
單純看身材，面容，完全看不出這個人到底多大年歲。
徐長老走在前面，剛剛就是他突然說話，吓了甯明雲一跳。
“掌門師伯，徐長老。”甯明雲看到白衫男子和徐長老，趕緊恭敬的行禮。
白衫男子正是鶴鳴山這一代的掌門人。
他微微一笑，說道：“這裏沒有什麽人，就免禮好了。虛空道場中，沒有這麽多的拘束。”
白衫男子說完，看向楚荊歌。
楚荊歌依舊坐在涼亭中，也看向了白衫男子。
他的眼睛中，像是有周天繁星，諸多不同的景象浮現在眼中，在那一刹那的時間裏，楚荊歌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