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如果真的從青陽江走的話,其實沒有必要這麽的麻煩。渡口之所以建設的比較嚴格,是因爲渡口所在的位置必須要很安全才行。但是現在的青陽江還沒有到汛期。”陳宇天說了一句。
在這方面,楚荊歌還不如陳宇天知道的多。
這一點必須要承認了。
他前世的時候基本都是在東海度過的。
到了現在,去得最多的地方也隻是幽州。
第一次來中原,單純的依靠地圖,是不行的。
陳宇天身爲蜀州人,但是他的家族之中,還有一部分的産業分布在青陽江兩岸。
所以他對于這方面的東西懂得很多,雖然還很小,能夠懂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了。
“如果真的是直接選擇橫渡,其實想要過去挺簡單的。隻不過不能帶人。”楚荊歌說道。
他的能力自己清楚。
想要橫渡這條大江,并不是什麽難事。
但是他的身邊還有陳宇天。
如果不帶着陳宇天的話,肯定是很麻煩的事情。
“那就去最近的渡口吧。”陳宇天有點無奈。
他确實是拖累了很多。
如果不是因爲自己年紀還小的話,肯定可以跟在楚荊歌的身邊,橫渡青陽江。
“嗯,大概就這麽做吧。”楚荊歌翻看了一下地圖,距離最近的渡口并不遠,半天的時間就能趕到。
他們所在的位置本身就是靠近北岸,再加上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在躲避追兵。
所以更加的靠近青陽江附近了。
這一次想要離開。其實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想要離開這兒,必須找到渡口才行啊。”楚荊歌不想招惹太多的是非,但是這些人逼人太甚了。
一直想要逼着他出現。
這一次他真的要出手了。
再不出手,可能真的被人覺得自己害怕。
隻不過是因爲自己的身邊帶着一個孩子而已,如果不是這般,楚荊歌完全可以直接殺穿出去,根本不用說這麽的麻煩事情。
現在,這個孩子已經成爲了自己的徒弟。
帶着徒弟離開河北道,前往蜀州,這已經是現階段的唯一目标了。
至于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夠到東海,這已經不重要了。
畢竟還沒有達到開辟氣海的境界,無所謂的。
衣錦還鄉這種說法,楚荊歌也想得到,但是現在也不算是衣錦還鄉,隻不過是想要去東海看看而已。
“師父,咱們真的能夠出去嗎?”陳宇天還是有點不自信,畢竟這些人在外面已經找了接近一個多月的時間,如果現在不成功的話,會引起什麽樣的風浪?
“放心好了,肯定可以離開的。”楚荊歌駕着馬車,直接朝着最近的一個渡口飛馳而去。
渡口,名爲廣陵。
廣陵渡算是河北道的一處比較大的渡口了。
隻不過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因爲河北道雞飛狗跳的緣故,基本上也沒有什麽人會來這兒。
大部分的時間,廣陵渡上的渡船,都算是無人問津的狀态。
廣陵渡下午。
船夫正在午睡。
渡口外傳來一陣陣唏律律的聲音。
一個人帶着一個孩子下了馬車,他的腰間懸着一柄長刀。
“三百兩白銀,去南岸。”那人大概有二十多歲的年紀,眼神銳利,就像是蒼鷹一般,死死的盯着船夫。
“現在嗎?”
“立刻出發。”
“好嘞!”
三百兩的銀子啊!
這可是一筆巨款。
雖然知道這男人可能不是什麽好人,但是三百兩的銀子,就算是别人在眼前,那也是願意拉人的。
船夫這一年下來,也就是四五百兩而已。
楚荊歌松了一口氣。
廣陵渡沒有追兵。
這讓他的心輕松了很多。
“師父,咱們算是安全了吧?”陳宇天牽着他的手。
楚荊歌微微一笑,算是安全了。
至少等到船夫開船,那就沒有人能夠阻止這件事的成功。
船夫的渡船很快就已經來了。
楚荊歌讓他先上船,自己掃視周圍,最後才是上了這艘渡船。
渡船不算太大,不像是什麽巨船,單純的就是大江兩岸擺渡而已。
船夫帶着楚荊歌和陳宇天兩個人沒用半個時辰的時間,就直接來到了大江的中心。
“客官。現在不是汛期,就算是有人也不會來這兒的。”船夫看到楚荊歌一直在盯着青陽江,頓時笑了笑。
他自然是不知道楚荊歌在做什麽。
有一些事情,如果楚荊歌不說的話,沒有人知道是因爲什麽。
現在,可能就要說了。
“你們躲進艙中,不要露頭。”楚荊歌沉聲說道。
船夫驚了一下。
楚荊歌已經拔出腰間的長刀。
雪亮的刀鋒之下,帶着冰冷地肅殺氣息。
一道人影,如同蜻蜓點水一般,從北岸,一路追到了大江的中心!
“胡不歸,你走不掉的。”那人的聲音很大,還未到跟前,聲音便已經在這兒萦繞不斷。
楚荊歌看着那人。
白衣,背着一柄長劍,眼中如同繁星點點,看不真切。
這個人,至少是達到了騰空境界的修行者。
“我承認你在陸地上很強。但是這兒在青陽江上,你就算是體魄再強,終歸是沒有辦法騰空而起,隻能被我不斷的擊傷,最終的結果,不用我說,你也應該能明白。”白衣男子笑着,如履平地一般,來到了楚荊歌的面前。
“天涼山的人,還真的是陰魂不散。”
“之前還算是要臉,至少沒有派來什麽靈台的修行者。現在倒好,來了一位靈台。”
靈台之後,便已經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跨入到了修行者的行列之中,駕馭器物,無法近身。
就算是楚荊歌的體魄再強,無法近身,那就是一個靶子。
“你還是一個明白人。你殺了沈默,算是和我天涼山一脈結了梁子。但是陳宇天這個孩子是無辜的,我不想多造殺孽。你大可以自殺,我帶着這個孩子回到蜀州,保證他安然無恙。”白衣男子愣了一下,才是說道。
他沒有想到楚荊歌居然能夠猜到自己的修爲。
“不用了。”
楚荊歌轉了轉脖子。
“這幾天沒殺人,總覺得不自在。我是一個來自幽州的魔頭,殺你這種名門正派的修行者,實在是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