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意味着于楊鐵心之中,那十八年未見的兒子楊康比養育了二十年的女兒穆念慈要重!
這一磕!
便是要以穆念慈的性命于換楊康的性命!誰人不知榮王府的守衛,就算是刺殺了完顔真,穆念慈也依舊走不出來!
這一磕!
便是斷送了穆念慈和楊鐵心的父女情感,原本就是義父、義女的隔閡變得天高遠長!
“好,我答應!”
不知過了多久,穆念慈沙啞的聲音傳了出來。
楊鐵心擡起了頭來,但是,他不敢看穆念慈,那是心中愧疚無法自拔,讓他直接轉身出了房間。
滴答!
一滴滴的淚珠從穆念慈的眼中擠出,劃過臉頰,随後落于地下。
她的雙眼之上,淚珠滾滾,幾乎掩蓋了她視線的焦距,讓她看不清眼前。
她緩緩的蹲了下來,雙手環抱着自己,那拼命壓制着的痛苦再也壓制不住!
伴随着淚珠的滾落,還有她那口中抽泣的聲音!
她的内心該是怎樣的一種撕裂?
直到聲音再也發不出來,淚珠再也無有落下。
天色漸晚之時,穆念慈終于走了出來。
她的視線沒有焦距,就這樣直挺挺的往前走,走出了院子,沒有看楊鐵心一眼。
她的心,已經徹底碎了,死了!
她的身影走出了院子,走上了街道。街道之上人聲鼎沸,商人絡繹不絕,江湖人提刀帶劍口中呼喝。
但這些,全都入不了穆念慈的耳。
她的眼中隻有一個方向。
榮王府的方向。
她一步步的踏步走,宛如行屍一般的僵硬,走到了榮王府的門前。
看到大門牌匾之上的榮王府三個字,她的眼神突然變化了,表情突然振奮了。
她的手擡了起來,于臉頰、眼睛之處抹了抹,擦幹了臉上的痕迹。
随後,她又用手順了順自己的衣服,縷了縷自己的頭發,換上了一副淡然的表情。
這是一種淡然澄淨的表情,一直是她的專配。
她邁步便往王府門内走。
“站住,王府重地,閑人退避!”
門前的兩守衛當即長矛交叉,将穆念慈擋在了門前。
“勞煩通告王爺一聲,就說穆念慈前來拜訪。”穆念慈雙手抱拳,面色不見絲毫波瀾,說道。
守衛卻是瞬間收起長矛,其中一人言道:“是穆姑娘啊!管事有言在先,若是穆姑娘來訪,不必通報,直接放行。”
守衛稍顯彎腰,恭敬的話語讓穆念慈的心靈一陣波動,眼神之中似乎有着一瞬間的震驚、喜悅閃過。
但下一瞬間,又被平淡所蓋過。
“多謝二位。”
穆念慈說了一句,然後便踏入了王府之中。
剛入王府之中,她便看到了熟悉的人,季真身旁的仆人。盡管得知季真是大金的小王爺,但她從來不稱呼完顔真,而是一直保持着季真的稱呼。
似乎這樣稱呼,能讓兩人的關系更爲親密。
“穆姑娘,王爺書房事宜繁忙,吩咐下人來迎接,還請包涵。”劉澤言走過來,沒有任何的高傲之情,反而有些低聲下氣,于穆念慈的側身小心翼翼的說道。
穆念慈有些受寵若驚,但終歸還是說道:“有勞您了。”
劉澤言将穆念慈引到了客房之中,随後便是退出房間,一邊退,一邊說道:“您稍等,王爺馬上就過來,有什麽需要,您吩咐一聲就行。”
穆念慈沒說話,點點頭。
劉澤言退出房間,将房門關上。随後招了招手,喚了一個下人,吩咐道:“房間中的人是貴客,好生服侍,任何要求都答應,知道嗎?”
“管事大人,招待比那邊的黃姑娘還要好?”
“要更好,黃姑娘算什麽,那是被我們囚禁的客人。這一位,可是王爺的知心好友,以後說不定就是。。。”
說到這裏,劉澤言沒有繼續往下說,但是他流露出的眼神已經讓下人明白了。
這說不得,以後就是主母啊!
“下人明白了。”
劉澤言點了點頭,随後離開了這裏。
隻是,他離開房間之後,并未去往季真書房,反而是換了一身大紅衣袍,帶着錦衣衛,出了榮王府。
榮王府的劉澤言劉管事,不管是在江湖上,還是在朝廷中,都是大名鼎鼎的。
此時看到劉澤言帶人氣勢洶洶的直奔而去,不由得議論紛紛。
“又不知道是誰惹惱了真王爺,怕是沒好果子吃啊!”
“還果子吃呢,劉管事出手,從來不留活口,而且手段極其殘忍。”
這是中都街上平民百姓的議論之語。
“走,榮王府帶人出門,肯定是要剿滅我大宋義士之輩,我們去幫一手。”
“對,對,絕對不能讓這幫狗賊得逞!”
這是酒樓之中身帶刀劍的江湖中人發出的言論,隻是附議之人寥寥,而反對之人衆多。
“别,别,千萬别亂來。不是我們不幫忙,而是幫不了。”
“這榮王府的劉澤言劉老賊,一身武功是高強無比,據說隻遜色五絕一籌,我們這些人去了根本擋不住。”
“不說劉老賊,看到他後面帶着的人了嗎?”
“看到了,怎麽啦?”
“那些人乃是葵花衛下屬的錦衣衛,各個同樣不敢小瞧,人家練的都是少林七十二絕技,内功和武學,都不是我們這些散路子能比的。”
“嘶!”
一聽這錦衣衛的配置都是少林絕學,頓時有人便小聲的說道:“難道少林的那幫秃驢就不管?”
“少林閉派了。不過,有些少林俗家弟子想管一管,無一不是被這錦衣衛給滅了。”
聽到這裏,這些湊熱鬧的江湖中人也是熄了幫忙的意思。他們就算是一起上,也是徒勞無功,反倒搭上性命。
劉澤言帶着錦衣衛的人穿過街道,随後又穿過窄小的彎道,最終來到了一間小院門前。
劉澤言一揮手,錦衣衛全部散開,将這小院全部包圍起來。
見準備工作已經做好。
他便是直面院門,一掌揮出!
砰!
院門直接炸開!
而随着院門的炸開,便是有着一杆長槍從院後捅了過來。
劉澤言身形、表情動不不動,手掌一張,對着戳過來的槍頭便是一抓!
這一抓,當真是迅捷無比,直接将槍頭抓在了手中。
随後,手腕一震,勁力一發,那長槍之後的人便是被震飛了,完全拿不住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