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真笑得很粗放,而且聽聞穆念慈因漂亮而闖出的禍事之後,是笑的更加暢快。
而穆念慈則是淺笑,自從再次見到季真開始,她的笑容便沒有停止過。
眼含笑意,而與季真談話之時,她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嘴角挂着很開朗的笑容。
這樣的一幕,至始至終都被楊鐵心看在了心裏。
自家女兒何時有過這樣放松的笑容,又何時能和年輕男子談得如此合歡。
自從襄陽的那一個月之後,穆念慈的武功進展越來越好,無論是内功修爲還是武學招式。
這樣也就造成了她的眼光越發的高,對一般的人根本看不上。這一趟趟的賣藝賺錢,又何嘗不是穆念慈的一趟尋真之旅。
于南方大宋輾轉,但卻再也未曾見過季真。她心中既然已經有人住下,那便無法驅趕出去了。
是以,北上再尋!
終于,在這金國的中都,見到了她心中暗自思念的人物。
他依舊是那樣的年輕,依舊是那樣自信的風采,依舊是那樣的如沐春風,談吐文雅,待人和氣。
就算是對待女子,他也保持着足夠的克制,以及非常的尊重。
這樣的一種感覺,穆念慈從未在其他人身上感受到。就算是義父身上,有的也大多是男子主義,很少過問她自己的念想。
但眼前的季真不同。
這樣的一個男人,散發着巨大的吸引力,吸引着她不住的陷入其中。
就在相談甚歡之時。
突然,季真的眼神一變,頓住了話題,然後一轉頭,透過這客棧的窗戶,看到了那遠方的人。
“念慈,今日重逢我很開心。改日再聚,有老朋友在召喚,告辭。”
說着,季真并未下樓,而是運起他那渡水登萍的輕功,于窗間一躍,便是刹那見閃過十丈距離,飄飛而去。
不隻是速度快,而且身形潇灑,宛如谪仙輕漾。
季真從窗間閃出,劉澤言也是腳下一踏,緊随其後。他就沒有任何的美感而言了,僅僅隻有快,身法極速朝着季真追去。
但,就算他葵花身法有了幾分火候,也是追之不上。
等到他到達的時候,季真早已等着他了。
這是一戶人家的屋頂斜坡之上。
季真和對方相互站立而對,微風吹動,卻吹不動兩人的一根發絲!
“北丐洪七公!”
劉澤言一聲驚呼!
他現在跟随季真,作爲季真的下手,需要了解的事情非常之多。朝廷不放過,武林也不能落下。
天下五絕,自然逃不脫他的情報。
此時一看那明顯的身影,腰間纏着綠竹杖,手掌粗大卻顯得細膩,外加一身極爲深厚的陽剛功力。
人物便呼之欲出了。
不錯,這又是季真的一位熟人。
洪七公目光轉動,看向了劉澤言,瞳孔有那麽一瞬間的收縮,面容也變得更爲嚴肅。
使得他那本已經肅穆的表情更爲凝重。
他的目光又轉到了季真的身上,“沒想到,襄陽一别,再見之時,你卻是金國的小王爺。”
季真背負着雙手,氣度胸襟放開,自有一股自信的神采。
“小王爺隻是一個身份而已,若是七公放下執念,我們便是朋友。”
七公緩緩的搖了搖頭,“這執念我放不下。”
“宋人和金人便有那麽重要?”
“你們是敵人!”
“哎,”季真歎了一口氣。
雖然季真心中有很多句話可以辯駁,可以講很多道理。但是季真沒有說,因爲他不可能将自己的思想強加于别人身上。
特别是五絕之一的洪七公。
這種人身爲五絕,必然是内心有着屬于自己的執着。不然的話,他們也到不了五絕的層次。
“七公,你是來殺我的嗎?”季真問道。
這一問,旁邊的劉澤言立刻渾身一緊,不由自主的體内葵陽真氣便轉動了起來。
七公将腰間的酒壺扯了下來,灌了一口酒,然後将酒葫蘆扔給了季真。
“不,我殺不了你。但是,我必須要阻止你。”
季真右手一伸,輕輕一挽,便将酒葫蘆接了過來,然後給自己倒了一口。
随後,他又将這酒葫蘆扔了回去。
“七公,這天下終歸是要統一的,你阻止不了我。”
啪!
洪七公一掌平推,将酒葫蘆一掌炸開,酒水四濺開來。
“你我之情誼,到此爲止。”
洪七公也沒多說,一躍而下,消失不見。
哎!
季真再歎一口氣,道不同不相爲謀。
“王爺,要不要屬下跟蹤過去。。。”
季真看着七公消失的方向,擺擺手,“不用了,你跟蹤不到他。”
“通知錦衣衛和禁衛軍,對中都的乞丐開始驅逐。凡有不遵者,殺!”
季真眼色一狠,對劉澤言說道。
既然情誼已盡,那麽雙方便是敵非友,對待敵人,不可仁慈。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現在的他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背後跟随他的人。
必須狠!
身爲人數最多的丐幫,當然不能讓其在後方騷擾,不論是情報還是襲擊,都要徹底的剪掉這萌芽!
“是,王爺!”劉澤言也是立聲回到,果斷幹脆。
出了洪七公這個事,季真也沒什麽心思繼續閑逛了,便是打道回府。
···
“念慈,剛才的那人便是你的心儀之人?”
住房之中,楊鐵心壓制住自己心中漸起的怒氣,開口向穆念慈問道。
隻是,怒氣雖然壓制住了,但語氣之中的怒意卻是怎麽都壓不住。
穆念慈不回答。
“他是金人!”
雖然穆念慈沒有回答,但楊鐵心已經得到了答案。怒意全部轉化爲怒氣,便是一語喝了出來。
“他是金人,我們是宋人。宋人不能喜歡上金人!”楊鐵心語氣越發的沉重。
穆念慈依舊不回話。
她當然知曉季真是金人,那一席高貴的服飾之上,刻畫着金人獨有的花紋。
顯然,季真身份非凡。
“義父,您放心。”穆念慈最終還是說話了,“我喜歡他,但是他并不喜歡我。您應該看出來了,他對我根本沒有愛戀之心。”
“我和他,不會在一起的。”
穆念慈終究不忍照顧她十八年的義父傷心。但說出的話,也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