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何氏

冬天的寒意還在,有的人功成離去,也有的人失意而來。

馬超帶着兩名家兵,沿着大街,來到了何府所在的裏巷,進裏門之時,他們還看到了正在清掃積雪的裏監門。

那名裏監門是個上了年紀的蒼頭,他隻瞥了馬超三人幾眼,就又低眉順眼地專注着手中的事情。

權貴裏巷掃雪久了,老了也活成了人精,這些來人外相精幹,佩戴刀劍,坐騎高大,和軍中十有八九脫不了幹系,可不是他一個年邁的裏監門該攔道詢問的。

饒是如此,馬超還是讓家兵跟自己一同下了馬,牽着戰馬踏雪慢慢走進了裏門。

越靠近了何府,他的腳步就越變得慢起來。

腦海裏不由得浮現出臨行前馬騰惱怒不已的話語。

“逆子!你到這個時候,還不明悟麽?何家的淑女久不露面,也不赴會,可不就是明擺着在避着你麽,你這個時候若還趕去何家,無疑是要自取其辱,此處乃是長安,并非西涼,你這個被迷了心性的逆子,還要繼續逞你的性子麽?”

“這是我和她的兩人的事情,我非去不可。”

馬超在心中重複了拍馬出府前的話語後,堅定了心志,大步向前,将戰馬栓在何府前的系馬石後,他當即就讓一名家兵上前扣門求見。

幾聲沉重的扣門聲響起之後。

何府看門的蒼頭大冷天的倒是利索,哆哆嗦嗦地開了塾門,瞧了面生的家兵幾眼,心生疑慮,瞪大了眼睛問道:

“可有名刺?”

身後的馬超示意前面的家兵将名刺遞上,那名蒼頭見了精緻的名刺,面色也緩和下來,道了聲“尊客且在塾中稍候!”,就利索地推開了府門,前往府内通報,走時還不忘順手将府門又重新閉上了。

在塾門内等了許久,那名蒼頭這才重新返回,後面還跟了兩名青衣奴仆,他們的臉色都有些怪異,看了看馬超等來人之後,才有一個青衣奴仆說道:

“馬君,我家少君有請,還請随小人來。”

馬超點點頭,示意他在前引路,然後和兩名家兵先後走入了何府之中。

平陵何氏乃是延綿兩漢的關中舊姓,自前漢其先祖何比幹遷居平陵以來,其家族開枝散葉,曆代族中都有子弟仕宦顯達,雖然比不上弘農楊氏、汝南袁氏這般在本朝顯貴,但也稱得上是關西赫赫有名的簪纓世家。

因此雖是新遷長安,但何家購置的府邸占地不小,府内更是深宅大院、峻宇高堂,沿途的奴仆、婢女規規矩矩,盡顯關中舊姓的家世氣派。

不過那兩名青衣奴仆卻沒有将馬超引向何府的大堂,而是沿着邊廊将馬超帶到了一處廂房之中。

何家人隻願意在此接見馬超。

馬超進房之前,已經從何家下人口中得知這位何家少君的身份,他對此時與何家人這種方式的見面,來時心中也有所預料,所以沒有遲疑,一見面他就執禮甚恭。

“何君,在下——”

何家少君嚴肅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擺了擺手,很快就打斷了馬超的話語。

“想必你就是那位馬家君子,既然你今日前來,那在下也不贅言,關于你與小妹私交之事,何家上下絕不允許。你馬家疆場殺敵,立功顯貴,我何家恪守祖訓,詩書傳家,泾渭自分,素無往來。還是請回吧!”

何家少君對馬家并無半分好感,既是因爲之前涼州叛軍屢屢侵犯三輔,殺掠甚衆,也是因爲鄙薄馬家降人,配不上自家關中名族出身的妹妹。

“何君且慢!”

看到何家少君說完之後,擺袖就要離開,馬超連忙叫住了他,何家少君心中縱是不耐煩,但也不好完全失了家教禮節,隻能夠硬生生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馬超。

馬超努力地擠出一絲笑容,他咧嘴說道:

“泾渭自分,亦可合流,馬家雖起于邊地,但也絕非尋常武宗豪強,何君爲何據人于千裏之外。在下此次,乃是爲了何娘子而來,還請何君成全,容我與令妹在府中一晤。”

“可笑,荒謬,馬孟起,你莫非欺我何家無人耶?府中女眷又豈是你相見就能見的,來人,送客!”

何家少君駁斥過後,再不理睬,他冷哼一聲就走了出去,房外的兩名青衣奴仆聞聲也當即走了進來,伸手作勢說道:

“馬君,請回吧!”

馬超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冷峻的臉龐此刻蒙上了一層寒霜,他來時想過種種遭遇,卻沒想過自己在冒着大冷天前來拜谒,一進府就被嚴詞拒絕的情形。

這分明就是一種蔑視、侮辱,對方從來就沒拿正眼看過自己。此前在長安城中,馬超已經見過不少諸如此類的眼神,但隻有在此刻的何府,這種漠然的眼神才會讓馬超内心充滿了屈辱感。

強忍着暴起傷人的沖動,馬超冷着臉,邁步往房外走去,他内心不想傷人,可是又不甘心離開何府。

他不想,見不到何娥,失意而歸。

也就在這個時候,走在邊廊上的馬超突然停下了腳步,他的耳朵裏聽到了熟悉的羌笛的聲音,而聲源正是從何府後院方向傳來的,那聲音袅袅回響,如泣如訴,仿佛在訴說着少女凄苦哀傷的心境。

“嗬——”馬超仿佛變成一頭聽到了同伴召喚的蒼狼,他猛一發勁,就撞倒了兩名青衣奴仆,一拔腿就循聲往何府的後院跑去。

“來人啊,快來人啊!”

兩名青衣奴仆被撞倒撲地之後,各自痛得歪嘴皺眉,但見突起發難的馬超一股腦地往後院跑去,他們來不及多想,已意識到不妙,隻能夠大聲地呼喊求援。

而馬超的兩名家兵此時見狀,也是一陣慌亂無措,他們不知道爲什麽馬超突然就動手傷人,而且跑路的方向竟然還是何父的後院,饒是如此,疑惑重重的家兵還是跟着馬超的腳步,迅速地往何父後院的方向沖去。

突發情況下,之前看似秩序井然的何府,很快就亂成了一團。諸多何家子弟、奴仆手持器械,紛擾地往後院沖去,原本以爲派出小兒輩就能打發走馬超的何父聞報,更是氣得七竅冒煙,親自帶着幾名攜帶刀劍的壯奴,也快步往後院而來。

此時的馬超才不管這些,他沖入何府後院後,已經吓跑了一衆何府的女眷,然後循聲找到了園苑裏吹着羌笛的何娥。

“我來了!”

早已放下羌笛的何娥聞聲愕然擡頭,看到掀起了何府風波的馬超,她頓時眼眶泛紅,不自覺地低下頭去。

再見面時,原本有千言萬語的她已經不知該說些什麽。

但是馬超卻還沒有意識到,他有些興奮,走近何娥的身邊,扶着她的香肩,笑着說道:

“沒有人能夠阻擋得我,隻要你願意,我現在就能夠帶你走!”

“我——”

何娥欲言又止,沒有将心頭的話說出來,但是馬超已經從她抗拒的肢體動作上發現了端倪,他有些驚詫,輕聲問道:

“你不相信我,還是,,你,,不願意?”

何娥苦笑一聲,黯然說道:

“我終究不是你故事裏那些敢愛敢恨、和意中人并馬齊驅的羌人女子,我是何家之女,若是今日就這樣和你走了,我家中的父母又還有何顔面再去見人,何家百年家聲旋即也要毀在我的手中,孟起,你,,能明白我的苦衷嗎?”

馬超聞言,慢慢松開了雙手,他深呼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緩緩說道:

“我明白。”

兩人正相對無言之時,已經有諸多何家人手持器械,紛紛湧來園苑,氣急敗壞的何父赫然就在前列,何家少君更是手中提着長劍,瞪大了眼睛,怒視着馬超吼道:

“馬家兒,你欺我平陵何氏過甚!竟敢毆打我何家下人,私闖我何府後院,目無王法,今日我定要将你擒拿,扭送官寺問罪!”

“給我拿下他!”何家少君話音一落,當即有十幾個何家子弟、奴仆沖上前來,馬超家兵見狀也拔刀抵禦。

眼看雙方就要展開亂鬥,何娥已經急得哭出聲來,馬超心中不忍,随即轉身,大聲向場上衆人大聲說道:

“都先不要動手!何公,超無意冒犯,還請息怒,再聽我一言!”

他聲音洪亮,加之氣勢過人,原本沖上來的何家子弟、奴仆腳步不禁就慢了下來,爲首的一名何家子弟更是停下了身形,回首向何父投去詢問的目光。

“還愣着幹嘛,給我——”

“夠了!”

何家少君還待開口,卻一下子就被何父喝止。何父剛剛也是一時怒火中燒,才會任憑自家兒子赫然下令擒拿馬超。

此時見到馬家家兵拔刀相見,自家女兒又在對方手中,若是事情一旦鬧大,隻怕平陵何氏也不免名望大跌,重重顧慮之下,投鼠忌器的何父竟然揮手讓何家人退下,陰沉着臉一聲不吭,看看馬超到底還想再說些什麽。

馬超立即拱手行禮,再次大聲說道:

“超與何家娘子乃是兩情相悅,還請何公成全!”

一聽到馬超的話,場上的何家人頓時嘩然,敢情此人私闖後院,竟是爲了何家淑女而來。

一時間,各種異樣的眼光投向何父、馬超、何娥三人,何娥羞澀地低下了頭,馬超坦然從容,隻有何父的臉色由黑變紅,再變成白色,宛如變臉一樣,到了最後,隻見他咳咳幹笑一聲,看向馬超說道:

“孟起,你若真是爲了此事而來,那就請先随老夫來吧!”

說完,何父示意何家子弟将那些聞詢趕來、不明就裏的下人遣散,自己轉身就向不遠處的一座涼亭走去。

馬超見此,也回首安慰何娥無事,留下家兵持械護衛着她,自己獨自一人跟着何父走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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