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欲擒故縱重修好

臘月,北風如刀,雪花紛飛。

河北信都境内,一支河北軍隊正在冒雪行進,在雪地跋涉的車騎人馬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列長長的螞蟻,往近處一瞅,鮮豔的旗幟、玄甲皂袍的軍士,仰頭長嘶的戰馬,卻無不與潔白的雪花相得映彰。

身披大氅的袁紹俨然也在行伍之中,他騎着高頭大馬,披挂着結實的甲胄,但漸漸加大的風雪卻依舊将他的铠甲與坐騎染成斑白的顔色,就連須發上都沾了一些雪花,使得威儀、氣度都卓絕超群的他此時看上去,與普通的軍中将校無異。

追随在身邊的沮授同樣是人馬帶雪,他拍馬近前,朝着袁紹說道:

“明公,今日的風雪交加,地上的積雪也漸漸加厚,大軍不宜再跋涉前行了,還是往前方尋處避風的平地安營駐軍,待到風雪停息了,再繼續行軍吧。”

“嗯。”

袁紹重重地點了點頭,驟然遭遇風雪的他心情不暢,也隻想快些安營立帳,架起火爐,烘幹自己的衣甲,讓漸漸僵硬的手腳暖和一會了。

主簿耿包似乎看出了袁紹的心思,他連忙出聲說道:

“明公,這風雪突然變得這麽大,要不先到後隊的辎車中歇腳,待到了營地,再下車烤火不遲。”

聽耿包這麽一說,寒意襲來的袁紹頗有意動,他回首看了看後方運送軍需辎重的車隊,再看看近處同樣在冒着雪花策馬、踏足前行的歩騎,突然又擺了擺手,說道:

“不必了,已經傳令前方的興軍擇地紮營,再走一段路而已,不用到後隊辎車歇腳了,就留給軍中的傷卒吧。”

耿包見袁紹臨時轉意,不到後隊車輛歇腳,他見狀也連忙轉變話鋒,敬佩地說道:

“大将軍愛兵如子,真是令吾等敬仰不已啊!”

袁紹心中正是有這份考量,聽到耿包的溢美之詞,他心中共得意,但還是不露聲色,肅聲說道:

“加快速度,再熬一熬,等到了前方的營地,将士們就都可以歇腳烤火了。”

耿包連忙應諾,并轉身向中軍的令騎說道:

“大将軍有令,全軍加速前行,到了營地,将士們就可以歇腳烤火了。”

···

臨時搭建的營地,袁紹的大帳。

作爲全軍的主帥,袁紹的大帳是率先搭建好的,架起的火爐、鋪設的氈毯使得帳中迅速變得暖和,袁紹的衣甲自有侍從親兵拿去烘幹,換了一身袍服的他心情也好了不少,熱情地邀請麾下的心腹臣屬一同留在全軍這處最暖和的地方烤火驅寒。

今歲,叛将麹義起事引起的郡縣混亂、公孫瓒、黑山賊襲擾城邑引起的地方不甯,随着袁紹率軍親至,很快就安定了地方的人心,并且随着袁紹親自統籌指揮不斷趕來的兵馬加入到隔絕、圍堵公孫瓒、黑山賊的戰事當中,打破包圍的公孫瓒再次被河北的大軍重新堵回了易京,一度猖獗的黑山賊也變得銷聲匿迹,重新鑽回到了深山之中。

地方城邑重新獲得安甯,隻是随着臘月凜冬到來,大軍卻無法持續戰事,袁紹隻能夠重新部署了圍困易京的包圍圈,然後遣返了消耗軍糧的多餘人馬,留下了淳于瓊、顔良、文醜等一幹大将帶兵防備公孫瓒、黑山賊後,自己也帶着魏郡的兵馬踏上歸程,返回邺城。

結果在信都境内,就遭遇了第一場大雪。

雖是歸師途中,但麾下一班臣屬聚集到一起,還是不可避免地談起了今歲各地州郡鬧出來的動靜。

這一年裏,河北發生了麹義起事、公孫瓒反攻等大事,可放到了天下大事面前,卻顯得相形見绌了。

袁術稱帝、徐州大戰、陳王遇刺、耀兵荊襄、收複雍涼,這些事情,不管哪一件事情說起來,都要比麹義、公孫瓒更能吸引河北君臣的眼球。

隻是袁紹似乎卻興緻不佳,在聽到諸人說起袁術稱帝後接連被呂布、曹操擊敗的遭遇後,早已從邸報文書獲知情況的他還是忍不住罵道:

“驕狂自大的蠢貨,生生敗壞了汝南袁氏的聲名。”

見到袁紹發怒,諸人一時間也齊齊噤聲,他們都知道自家的主公和袁術的關系處理得很糟糕,以至于袁家兄弟一南一北,卻不是互相呼應,而變成了仇寇之敵,互相招攬盟友,借此以攻打對方的勢力。

隻是袁紹的這話卻模糊不明,也不知道他是在罵袁術稱帝辱沒了汝南袁氏的清名,還是說袁術接連戰敗,敗壞了汝南袁氏的威名,這也使得麾下臣僚一時間都不敢接話,以免誤解了自家主公的意思。

話題最終還是轉到了閻行收取雍涼的事情上,閻行在接納了叛将麹義後,因爲河北有内亂和公孫瓒未定,因此袁紹最終并沒有選擇全面進攻三河之地,可是不甘寂寞的閻行顯然不會隻願意拘束在三河之地,他跨過大河,收複了關中之地,如今又收取了雍涼二州,明目張膽地擴充實力,則無疑讓已經深深結仇的河北君臣如鲠在喉。

爲了滅他人志氣,長自己的威風,主簿耿包開始說道:

“涼地自本朝之初,就一直**不定,三河的閻行就算收取了雍涼,也不過是得到了一片苦寒貧瘠之地,此事不足稱道,待到明公消滅了公孫瓒,以大勝之兵鋒席卷三河,賊衆定然潰不成軍,望風披靡。”

沮授雖然還沒有跟三河的兵馬交過手,但他自麹義之事後,卻不敢輕視鄰境這個強鄰了,他對耿包過分自大的觀點并不贊同,反駁說道:

“涼地雖然苦寒貧瘠,但是民風剽悍,六郡原是本朝精兵出處,加上又有羌胡部衆爲爪牙,原本就以精兵勁旅著稱的三河閻行實力将會大漲,此子又收容了麹義等人,可謂洞悉河北兵事部署的虛實,防微杜漸,則害除福湊矣,主簿又豈可輕視閻行。”

耿包并不贊同沮授的話,正要反唇相譏,眉頭皺起的袁紹已經出聲說道:

“好了,夠了,閻行豎子,原爲董逆餘黨,苟存性命,野心萌發,不僅收容麹義叛黨,還發兵攻占河北城邑,隻要孤騰出手來,定然不會饒過此等豎子,誓要舉大兵征伐三河,以洩孤心頭之恨。”

說到這裏,袁紹話鋒一轉,又回到眼前的事情說道:

“但是眼下首要之務,還是先把龜縮在易京的公孫瓒給解決了,隻有将這個釘死在冀、幽二州之間的賊子鏟除,孤才能夠全數調動河北的大軍,舉四州士馬,兼沙漠之衆,兵馬強盛,孤試問,這天下又有誰人可擋!”

袁紹的話盡顯河北霸主的雄風,哪怕是在風雪交加的情況下,依舊像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使得耿包等僚屬大受鼓舞,紛紛出聲稱贊。

“公孫瓒雖然骁桀,但是在明公的雄姿面前,還不是畏戰退縮,隻敢躲在易京的高牆後面。今歲公孫瓒已經被我軍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明天各路大軍人馬彙聚,以明公的神武勇睿,一定能夠攻滅公孫瓒的。”

在一片稱贊河北大軍軍威的溢美之詞中,沉默着的沮授想了想,卻還是說道:

“明公,授想着,也許可以給公孫瓒寫一封勸降書,派人送到易京了。”

“爲何?”袁紹倒是沒有被這些僚屬的交相稱贊迷昏了頭腦,他聽到了沮授的建議後,瞪大了眼睛,說道:

“你應當知道,以公孫瓒這種頑固不化之徒,就算是死到臨頭,也不會像孤低頭乞降的。”

沮授點點頭,說道:

“公孫瓒的爲人,授是知道的。隻是易京易守難攻,公孫瓒苦心經營多年,高築牆,廣積糧,以往進攻、圍困屢屢無功而返,不是因爲缺兵,就是因爲缺糧。明公若想要一舉攻滅,還需做好萬全準備,不如等到來年秋後,河北兵精糧足,再大舉進兵圍攻易京,一鼓作氣撲滅賊衆。”

袁紹聽了沮授的話,沉吟了一會,他也知道龜縮易京的公孫瓒爲什麽這麽難打,說到底還是足兵足糧的問題,公孫瓒在城中已經開設屯田,以供軍糧,以往的圍困消耗很難将他消滅,若想迅速攻滅公孫瓒,就需要大軍齊聚,百道攻城,将易京攻破,而這就需要從河北各地往河間調撥大量的人馬和軍糧。

若是等到來年秋後再用兵,以河北的底蘊和實力,是完全可以動員十萬人馬投入到攻滅公孫瓒的戰事之中,如此泰山壓頂之勢,就算易京是固若金湯,也要被這河北的十萬大軍給壓垮了,但是在前期這一段長時間的籌備裏,卻是要防止公孫瓒狗急跳牆,像今歲一樣四處抄掠襲擾,破壞了河北各地的農事和民生。

所以,聽出沮授意思的袁紹開口問道:

“你的意思是用勸降書來迷惑公孫瓒,讓他以爲孤要調兵去攻打其他人,所以修書言和,那他爲了轉移孤的兵鋒,縱然不假意逢迎,也會息兵止戰,坐觀事态。到那個時候,河北各地就能夠從容籌備秋後的戰事,最後集中兵糧民力,一舉攻滅易京的公孫瓒?”

沮授颔首笑道:

“授正是此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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