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鐵騎聲聲催号角3

李典不知道于禁在擔心自己在隴城的部下,他坦然說道:

“校尉也不用太擔心了,雖說夏侯将軍屯兵中牟,急切之間難以馳援,但是典押糧來時,聽說曹參軍一部已經進駐到了管城,管城據此不過二十餘裏,曹參軍若是見到告急求援的黑煙,定然會趕來馳援的。”

李典所指的援軍是進駐到管城,由曹純率領的一部分卒,這一部分卒既能夠快速支援前軍,又能夠及時占據地利,爲大軍的側翼作掩護,所以若是曹軍馳援于禁、李典,最先趕到的,應該是曹純所部。

于禁含糊應了一聲,心中卻有些不以爲然,曹軍之中其實還是有少量騎兵的,起初是由自備馬匹的谯沛良家子充當,交由曹仁統領,後來曹操在購買了來自北方烏桓人的一些馬匹和俘虜敵軍的少量戰馬後,一同編入到軍中原有的騎兵之中,又轉交給曹仁的弟弟曹純統領。

曹純雖少有才名,但在軍中名不見傳,隻是因爲曹家子弟的身份,才在曹操的幕府中擔任了參軍一職。

落在于禁的眼中,他自然要比起少時闖蕩淮泗、從軍後頗有軍功的曹仁遜色很多,也不知道他探知了有這麽多的西涼騎兵在這裏後,還敢不敢率軍前來支援。

畢竟,這可是兇名昭著、關東談之色變的西涼騎兵啊!

在西涼騎兵手下吃了大虧的于禁,一邊心痛自己那折損的近百部下老卒,一邊開始甩脫頭腦中的雜緒,開始認真專注起面前的嚴峻情形來。

不管曹純所部敢不敢來馳援,至少在援軍前來解圍之前,自己都必須堅守下去,死報糧草不失。

西涼騎兵野戰厲害,可攻堅卻是短闆,在李典的部曲布設了車障之後,西涼騎兵的遊擊和騎射優勢無從發揮,隻能夠暫時退到射程之外,遠遠散落分布着,隐隐将車障後的曹軍包圍起來,馬上的騎士陸續下馬,一邊喂食戰馬,一邊恢複體力,在遠處嚴密監視着于禁、李典所部的一舉一動。

有些遊騎則驅馳奔走得更遠,将以車陣爲中心的整個戰場遮蔽起來,而有些遊騎則遊弋在車陣外圍,虎視眈眈,時不時做出一些試探、挑釁的舉止,想要激怒車障後的曹軍出戰。

李典的應對方法很簡單,就讓步弓手依托辎車防禦,一旦西涼騎兵靠近,就放箭射擊,反正西涼騎兵的騎射、投矛對車障後的曹軍士卒傷害甚微,堅守待援的自己也不急于反擊,至于那些挑釁、侮辱的舉止,偏偏頭,能忍也就先忍了。

但于禁卻覺得沒有那麽簡單,剛剛李典爲了接應自己所部入陣,就放走了很多拉車的牲畜,想要借此分散敵騎的注意,可是那些西涼騎兵隻是稍稍意動并混亂了一會,很快就又重新在軍令的約束下恢複正常,繼續獵殺、沖擊落單的曹軍,絲毫不爲滿地亂跑的牲畜所動。

這是久經沙場、并在士卒之中具有很高威望的軍中宿将才能夠做到的啊!

換做以往于禁見到的敵軍軍隊,士卒早就不戰自亂,開始不聽軍令,放棄追擊已經潰敗的敵人,争先恐後地脫離自家行伍,去争奪搶掠這些眼前亂跑的牲畜了。

因此,這樣的精兵,這樣的宿将,絕不可能不知道再拖延下去,隻會讓局勢發生逆轉,敵軍将領一定會轉變方式,選擇發動進攻的。

于禁想要登高看清楚這些西涼騎兵的部署,但他們的車陣就被李典布設在汴水河灘邊上,最高的地勢也不足以看到遠處分散的西涼騎兵,于禁嘗試了一下之後,就隻能夠怏怏作罷。

不過一旁的李典發現于禁有意登高眺望敵軍部署後,倒是靈機一動,連忙讓人将一輛空車推上高地,徑直将車輿樹立起來,讓身手敏捷的士卒攀爬到車輿頂,臨時充當軍陣之中的瞭望手。

“敵騎在遠處四散分布,有的下馬歇息,有的還在四下搜索着,不知在搜索着什麽?”

車輿頂端的士卒眺望了一會後,朝下方大聲傳話說道。

聽了士卒的傳話,于禁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他喃喃自語,想了想,瞥見了堆積在車輿上的糧草後,臉色微變,對着身邊的李典小聲說道:

“不好了,這些西涼騎兵想要強攻!”

“強攻?校尉的意思是,下馬強攻?”

“沒錯,他們隻怕是想要下馬步戰,利用火攻來擊破車陣。”

于禁想起之前在軍中聽過的汴水大敗,不由憂心忡忡地說道,這裏的糧草辎重是很容易被火苗引燃的,隻要敵騎的引火之物夠多,自己一方的士卒身處劣勢,肯定撲滅不過來,到時候車陣變成了火陣,堅守在裏面的将士必然大亂,西涼騎兵再趁勢進攻,己方士卒勢難抵擋,到那時,形勢就危險了。

“那我等先将剩下的戰馬和牲畜都放出去,再将車上的将士的單衣、襲、绔等易燃之物都取下來,最後在車上鋪上淤泥,這樣就可以抵禦敵騎的火攻了。”

戰馬、牲畜懼怕火焰,一旦火箭落到了戰馬、牲畜身上,這些牲畜可不會像人一樣徑直倒下撲滅火苗,而是會被火苗灼傷得四處亂竄,這樣反而會亂了車陣内部。

而單衣、襲、绔,糧草辎重,包括木制車輿,這些都是會被引燃的之物,目前也就隻能夠蓋上一層淤泥、濕沙,用來阻隔抵禦敵騎的火攻了。

李典的想法和于禁不謀而合,于是兩人連忙下令各自的士卒、部曲以及民伕分頭去驅走牲畜、搬走布衣、搬運泥沙,火急火燎地忙活起來。

西北方,無名高地。

下馬給自家坐騎套上馬料袋,口中銜着一根青草的翟郝一望見車陣中不斷有民伕奔走搬運河灘的淤泥,臉色頓時不喜,呼哧一聲将青草吐飛出去,罵罵咧咧道:

“這些兖州賊,倒是警覺得很,這就又看出乃公想要用火攻之計了!”

說完,翟郝就伸手拔草去測試了一下風向,爾後才憤憤收回了手,仰頭抱怨說道:

“連你這賊老天,也要風向不利我等,這下連煙攻之計也不能使用了。”

口中說着話,翟郝身上的鐵甲嘩嘩作響,他俯身又往地上拔了一根青草,掐頭去尾,隻留下中間一截,叼在嘴上,默默衡量着眼前的局勢。

毫無疑問,在那部曹軍退入車障,并燃起救援黑煙之後,就意味着翟郝必須在大半個時辰之内,一舉攻破車障,否則鄰近其他各部的曹軍就有可能趕到,前後夾擊自己麾下的騎兵。

眼下沒有什麽更好的破陣辦法,隻是再這樣拖延下去,隻會白白錯失殲敵斷糧的機會,翟郝想了一會,終于下令決心,進攻車障之後的曹軍了。

“嗚嗚嗚——”

翟郝下令身邊的親兵吹響進攻号角,那些下馬歇息的騎兵紛紛一躍而起,成群結隊聚集到了翟郝的旗幟周圍,靜靜等待翟郝的命令。

“涼地的健兒們,你們面前的這些賊兵,在平地上打不過你們,就像鼠蟲躲進洞裏一樣躲到了車障後面,以爲這樣就能夠擋住我們的鐵騎了,你們說,我們要放過他們嗎?”

“不放過,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聚集在翟郝周圍的西涼騎兵都是剽悍善戰的老兵,個個鬥志昂揚,繃足了一股勁,想要大肆殺戮,看到了這一股一往無前的勁頭,翟郝很是滿意,他又大聲呼問道:

“好,這些賊兵躲到車障後,就是以爲他們西涼騎兵不能步戰,那今日我等就用行爲告訴他們,涼地的健兒上了馬能殺敵,下了馬一樣是斬将奪旗的壯士,告訴我,你們敢不敢下馬步戰!”

“敢,請将軍盡管下令!”

“我等願下馬爲将軍破陣!”

“請将軍下令!”

“好,那各隊聽我号令,吹角進軍!”

翟郝戰前鼓舞士氣的話語很簡單,他看到士心可用,也就不再贅言,直接下令一半騎兵下馬列陣,準備強攻曹軍的車陣。

“曼成,你守東南角,這裏就讓我部下士卒守衛!”

随着西涼騎兵的号角聲不斷再次逼近,于禁也看到了那些下馬列陣,開始逼近車陣的敵軍,他這一次也是聚斂精神,大聲鼓舞部下士氣,并将東南角交給了李典的部曲守衛。

目前看來,下馬列陣的西涼騎兵會将西北角作爲主要的進攻方向,于禁所部已經折損了近百士卒,李典心存擔憂,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

“于校尉,你部剛剛血戰一場,不如就由我李氏部曲來守這車陣的西北角吧。”

于禁聞言立馬搖了搖頭,他似乎想要在這一次步戰上戰勝不可一世的西涼騎兵,堅決地拒絕了李典的好意,下令自己的士卒列陣在車障以後,嚴整以待,準備迎戰西涼騎兵。

李典見狀,心知自己的好意于禁是接受不下的,也隻好作罷,揮揮手,就帶着自己的李氏部曲列陣在車陣的另外一個方向,準備抵禦那些遊走不定的西涼騎兵和随時支援于禁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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