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太守行春恩威重4

最終還是裴潛開了口。

“府君,潛以爲此事不妥,河東新定,各縣民生艱蔽,郡府府庫空匮,郡中士民,原本就因爲開屯田、興水利所征用的民力過多,而略有怨言。如今若是再在皮氏修建戰船、操練舟師,那不知又要耗費多少民力、錢糧,潛鬥膽,還請府君三思!”

衛觊也跟着接過了裴潛的話頭。

“府君,如今河東一郡駐守的兵馬,每月耗費的糧秣就是數以萬石計,郡中民屯、軍屯皆是新行之政,所用民力頗多,而又未見成效,若是再行造戰場、練舟師一事,隻怕百姓不堪重負,還請府君三思啊!”

聽到了郡府之中的五官掾、功曹率先開口勸谏,郡府之中的掾史相繼也出言向閻行開口勸谏三思,而身爲兵曹史的毌丘興則汗流浃背,他到這個時候,顯然也看明白了,自己雖然看出了府君的心意,但卻也是捅了大簍子,隻怕一旦閻行不願承擔此事的責任,那身爲建言獻策的自己,自然就首當其沖,免不得要成爲了郡府衆多掾史的衆矢之的,到時候,人言可畏,自己也不得不要告罪自辭了。

就在毌丘興擔憂不已的時候,河東出身的魏铉也開口勸谏了。

“将軍,铉也認爲造戰船、練舟師一事不妥,我軍各部,皆是擅長歩騎野戰之将,并無擅長操持舟楫、指揮舟師的水戰将領,這耗費大量民力、錢糧造成的戰船下水之後,也是徒有形表,無法發揮實戰之效,還請将軍三思!”

毌丘興一聽連軍中将校都出言勸谏此事,他頓時在心中暗暗叫苦,冷汗也從額頭慢慢滲透,流了下來,正想着當場向閻行請罪,攬下這攤子罪責之際,閻行卻是對他笑了笑,主動開口說道:

“諸君的意思,我已經都明白了,我并非有意要濫用民力,大興土木,隻是這船塢、戰船之事,乃是守衛河東一郡的要事,大河舟師也不一定就需要規模龐大,戰船近百艘,此事可由書佐先記下來,容後再議!”

聽到了閻行主動開口,毌丘興内心終于松了一口氣,而其他規勸的掾史在心中也松了一口氣。

閻行雖然還沒有打消修建戰船、編練舟師的念頭,可在衆人的勸谏下,也不敢違逆衆意,做出讓群情洶湧的事情來,此事雖然讓孫資記了下來,可到底沒有一意孤行,将這種大興土木的工程提上日程。

日後就算回到了郡府之後,有了嚴師、戲志才等人的規勸,相信也能夠讓閻行轉變心意,停止修建戰船、編練舟師的想法。

隻是衆人并不知道,這個念頭在閻行心中萌生之後,就開始不斷滋生開來,閻行從三輔帶來的流民中,也有不少原本是控制在官府下的匠戶,而其中就有會修建戰船的匠戶,雖說這些匠戶也沒有修建過真正的戰船,最多也就是供應天子王侯等顯貴巡遊之用的遊舫,但祖傳的造船法式終究還是留存着,多耗費一些時間,還是能夠将戰船修建出來的。

而戰船的規模和水軍将領的選擇,大河之上原本就沒有舟師對手。所以數量也不用多,主要就是以艨艟快船爲主,可以用來巡視大河的各處河津,并及時阻擋敵軍的過河。

水軍将領,用不着立馬上陣殺敵,最多就是緝拿河盜、追捕作奸犯科的舟楫,這也可以慢慢培養,而用來指揮水戰的那一套金鼓旗号,随着操練日久,也不是不可以摸索出來的。

自己的計劃,遠沒有像裴潛、衛觊、魏铉等人擔憂的那樣,會耗費大量的民脂民膏,去大修戰船,艨艟蔽河,操練水師,隔絕往來。

但是具體的實行計劃,還是需要後面再與嚴師、戲志才等人細細商定,故而閻行當即也是一笑了之,隻是讓孫資記下了這件事情,也好回到郡府之後,再把它完善計劃,提上日程。

看着戰戰兢兢的毌丘興,閻行爽朗一笑,這個人目光敏銳,頗有用兵的頭腦,也是一個可造之材,倒是累他剛剛爲自己擔着這一份擔憂了。

閻行笑着輕拍他的肩膀,随後呵然一笑,轉換話題問道:

“王公的車駕可就是從皮氏渡河離去的?”

“禀府君,王公的車駕确實就是從皮氏渡河離去的。”

兩人對話中的“王公”,指的是前河東太守王邑了。王邑據守安邑不得,城池被西涼軍攻陷,河東一地也完全被閻行所奪。衛固、範先等人先後授首,他在河東一地也被徹底斬斷了根基。

雖然閻行沒有大開殺戒,将王邑殺死,但王邑卻也是政敗名裂,落得一個禦下不嚴,軟弱不勝任的劣評。

看着昔日的郡府已經被閻行這一群武夫所占據,勉強逃得一死的王邑也無法安然處之,再眼睜睜看着西涼兵的高頭大馬在安邑城内外出入,因此王邑也就多次向閻行提出離開河東,返回故鄉北地的請求。

閻行之前因爲河東的局勢還沒有完全平定,故而對此事一直壓下不管。等到了今年開春之後,權力易手的過渡期已經過去,河東的局勢趨向于平穩,才允許了王邑還鄉的請求。

王邑本人滞留異鄉,宛如階下囚,早已是心灰意冷,也沒有膽氣再去長安面見更爲跋扈的李傕、郭汜等人了,故而他獲準離開河東後,也不打算應征入朝,而是告病返回故鄉。

一行車駕寥寥,隻有閻行派了的幾名郡吏在城外相送,然後作爲失敗者的王邑就這樣靜悄悄地駛離安邑,從皮氏的河津渡河,在幾日前,就離開了河東這一片傷心地。

閻行對王邑行蹤很了解,當下聽完之後,點點頭,收斂了笑容,沒過一會,他就掉頭帶着諸多文武,沿着原路下山去了。

車駕在歇息之後,繼續前行,而過了皮氏之後,下一站,就是北境的臨汾了。

臨汾一地,乃是閻行最早行招攬流民、實行屯田的地方,也是嚴師選中的北境兩處屯田區之一,臨汾以民屯爲主,河渠水利修建也最完善。此地是閻行在河東統治最久的地方,民心基礎比起绛邑來還要牢固,閻行對這裏的屯田寄予厚望,而黃頗就被閻行任命爲守臨汾令。

黃頗在得到了快馬通報太守行春的車駕行程之後,早早就在閻行的車駕到來的之前,帶着縣寺的吏員、城中大姓父老、縣界鄉亭的遊徼、薔夫、亭長等待,擁彗來到縣界恭候相迎。

待到翹首以待的衆人,終于親眼目睹旌旗蔽空、車騎漫道的太守行春的盛大景況之後,無不匍匐拜倒,爲太守和郡府的車駕威儀所心折。

行春的日程安排得十分緊湊,郡府政務也頗爲繁重。身爲太守的閻行原本是不會在一鄉一亭停歇,而是直接前往臨汾城中,接見縣令官吏、大姓父老、力田孝悌等人,傳達勸農桑的教令,随帶案驗刑獄、振救乏絕。

但是臨汾一縣,乃是閻行當初駐軍之地。往昔渡河殺敵、擊敗郭太、興修水利、實行屯田的情景至今還曆曆在目,故而閻行此番行春,來到臨汾,卻是沒有直接下令車駕駛入城中,而是令車駕歩騎先在城外停息,自己則帶着少量文武,彙合黃頗帶來的一群吏民,徒步往鄰近縣界的鄉亭而來。

閻行心中,是想親眼見一見那些屯田的民戶,親耳聽一聽民間的疾苦。

雖然在車中,他看到了路旁的禾苗青青,郁郁蔥蔥,田地間勞作的農夫、送水的農婦,都忙于農事,耕牛、種子、農具這一些物事,也都不曾欠缺,可他心裏,終究還是不放心,一定要親自下車,徒步深入到鄉亭見一見。

往日裏,他在郡府之中,聽到了有郡中士民口中流傳的苛政殘民的流言蜚語,他是一笑了之,但是這并不代表閻行不在乎,他隻是想要通過實幹,用眼前的事實來證明郡府政令的正确性,以此破除那些空穴來風的流言。

而臨汾、绛邑是屯田的第一批地方,閻行是給予厚望的的。

黃頗倒是沒有想到閻行會臨時起意,竟然想要親自巡視鄉亭,他心中猶豫了一下,想着是不是要上前勸谏,可看到郡府中那些大吏,還有軍中的将校,一個個都跟着閻行下了車馬,他心中咯噔一下,立馬打消了心中這個魯莽的想法。

黃頗自覺地跑到前面帶路,然後下令自己帶來的縣寺吏員、大姓父老、遊徼、薔夫、亭長那一班人,都跟在人群的後面,以備閻行随時召見、詢問。

閻行雖然身上穿着官服,帶着印绶,但是他的步伐輕快穩健,加之有黃頗引路,一行人暢通無阻,很快就進入一處裏中。

裏監門拜倒迎接,而裏正則加入到了帶路的行列之中。

聽說太守想要視察民情,親自見一見裏民,裏正心中一陣愕然,可是他還是很快就反應過來,想要将太守等人先帶到自己家中,然後再把裏中所有人都召集起來,一同前來拜見太守。

閻行制止了他,眼下正是春耕農忙的時節,自己雖然想親自視察明确,聽一聽民間百姓的疾苦,可卻沒必要勞師動衆,驚擾了黔首民衆,壞了春耕的大事,

閻行走在裏巷之中,最終敲開了一戶普通裏民的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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