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獵獵旌旗大軍臨完

臨汾城外,白波大營中

曹鸢緩步走進白波的一處營寨中,這最後一處的戰鬥已經結束,退守聚集到這裏據守的白波士卒,很快就被翟郝和曹鸢帶兵圍攻困死在這裏。

而随着大局抵定,曹鸢、翟郝在收到了閻行傳來的捷報和追擊命令後,翟郝立馬帶着所部的騎兵,前往追擊撤退的白波大軍,而曹鸢則負責肅清剩餘的白波士卒,對最後這一處負隅頑抗的白波士卒發動總攻。

走入營中的曹鸢舉目掃視,映入眼中的,都是一片狼藉,營地中到處都是焚燒過的灰燼和戰死雙方士卒的殘骸。

郭太留在臨汾城外大營阻擊曹鸢的萬餘白波士卒,如果隻是用來應付曹鸢的出擊,自然是綽綽有餘,可是當他們還要面對翟郝的西涼騎兵時,立馬就顯得有些左支右绌了。

這萬餘兵馬看似不少,可要分布在各面的城門防止城中的曹鸢出擊,自然無法立即集中在一起,因而遇上了翟郝的西涼騎兵突擊營地時,措手不及之下,自然抵擋不住,加上爾後曹鸢趁勢也帶兵從城中殺出,兩線夾擊之下,留守的白波士卒當即大潰,白波軍的大營也很快就失守了。

曹鸢看着沖天而起的黑煙,這個時候也總算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自從當日引燃狼煙信号之後,他身上的壓力瞬間倍增,比起防守臨汾城,獨自抵抗郭太的白波大軍時的壓力,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夜裏和衣而睡時,也難免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他發出的這個信号,也是關鍵戰局的一大重要事件。

如果這個時機把握得不對,造成閻行率領的西涼軍主力覆滅在郭太率領的白波大軍手中,那不僅他防守的臨汾城就要随之陷落,而且河東的局勢也要全局崩壞。

身爲西涼軍中的一員,身爲一個河東人,這些結果都不是曹鸢願意看到的。幸好,後面發生的一切都比他們的初期設想的戰局,還要順利,不僅閻行率軍守住了郭太親領的白波大軍的圍攻,曹鸢這邊也相繼告捷,他和翟郝擊破了白波軍的一營,一錘定音,徹底斷了白波軍的大營後路。

回憶起和閻行結交以來,奔襲白波谷、突襲陽城、汴水大戰、封丘焚糧,再加上馳援河東後,在臨汾發生的這幾場戰事,雖然驚險不少,将士們也屢遇強敵、拼死搏戰,但最後敵人無不擊破,這勝利的感覺真好啊!

曹鸢貪婪地呼吸着這戰後也顯得清新安谧的空氣,他看到不少身披重甲,沖殺突營的甲士,如今也卸去甲胄,略顯輕松地或卧或依,享受着獲勝後戰場上的短暫安逸。

“司馬,這一仗殺得真是解氣啊!”

虎頭此時也帶着一隊士卒,往這邊而來,他腳步聲還在響動,大嗓門的聲音就已經傳到曹鸢的耳中。

曹鸢回過頭,看着興沖沖的虎頭,也笑了笑,口中說道:

“此次能夠如此迅速攻破賊軍大營,多虧了牛軍候披堅執銳,親冒矢石啊!”

“哪裏哪裏,在下這點微末之功,哪裏能夠比得上司馬的守城挫敵之功,而論起披堅執銳,軍中又有何人,能夠比得上校尉的武勇,此次校尉親臨兵馬渡汾水,以少敵多,大敗白波軍,真可謂是神兵之威啊!”

虎頭當年在牛尾聚被閻行的武力折服之後,又跟随閻行轉戰多地,親眼目見閻行在戰場上的飒爽英姿,對閻行的武勇極其佩服,說起告捷的戰事時,自然免不了稱贊閻行的武勇。

曹鸢聞言也點點頭,不過他感慨的倒不是閻行的武勇,而是閻行的韬略和膽氣,這一仗與楚漢之争時,韓信率兵漢軍和趙軍的井陉之戰頗有相同之處,可是戰事的節奏和情形的卻是比起井陉之戰還要更快更危急,如果閻行不是膽氣過人、成竹在胸之人,又哪裏敢親領兵馬,渡過汾水,引郭太的白波大軍傾巢而來,爲逆轉戰局走出這最關鍵的一步棋。

“昔日孔子會晤老聃後,有‘見龍’之歎,今日聽聞校尉孤軍據守,擊退大敵,我等亦有‘神兵’之慨,校尉用兵,真如神也!”

曹鸢和虎頭對閻行的用兵之舉,稱贊不已,卻不知道,此刻他們兩人感慨贊美的對象,卻發出了和他們不一樣的感慨。

“此戰雖然取勝,但卻勝之過險,若非白波賊寇良莠不齊,軍力不齊,我方雖背水一戰,但勝負尤未可知呀!”

望着一片斷戟裂甲的戰場,閻行負手而立,正悠悠和戲志才歎道。

戲志才聽到閻行的感歎,也心有同感地點點頭,不過他又笑着說道:

“雖說兵行險着,有些弄險,不過臨汾之勢猶如危樓欲傾,非神勇虎膽之人,不能扶危定難,校尉此戰,大破數萬白波大軍于此,經此一役,白波賊寇元氣大損,這河東北境的形勢就已經定了一半了!”

閻行咧咧嘴,笑而不語,而是眼光放向遠處,追擊白波的歩騎此刻已經有部分人馬陸續返回,他們押解着大批大批的垂頭喪氣的白波軍,正往原路返回。

“此役雖說不能陣決郭太等人,但白波賊寇先是敗退,後是潰逃,兵馬士卒逃散不在少數,料想郭太等人,能夠帶回兩萬士卒,就已經甚是勉強了。”

“若是我等追擊的兵馬能夠多一點,隻怕郭太連他本部的兵馬也要折損大半了!”

看着那些白波軍俘虜,閻行有些可惜地說了這樣一番話,不過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西涼軍重傷戰死的減員經過初步統計,也要接近兩千人,若非之前有汾水阻攔,軍中将吏嚴申《步戰令》,又有閻行親自上陣破敵,鼓舞士氣,隻怕屢遭圍攻的西涼軍早就被人多勢衆的白波軍給擊潰了。

戲志才跟着閻行一樣,将眼光投向遠方,他想了想,又有些憂慮地說道:

“争地之戰,殺人盈野;争城以戰,殺人盈城。殺賊容易,安民難,此戰,雖然挫敗白波大軍,可是投降的這些白波士卒如何處置,招撫北境依附白波賊的流民,恢複收複城池的生産生計,在河東北境真正紮穩腳跟,也是大問題啊!”

戲志才的話正好說到了閻行的心坎裏面去了,閻行若有所思地看着殘戈斷戟、死屍枕藉的戰場,沉默不語,冷靜下來的他咀嚼着這些苦澀的問題,過了很久才悠悠歎氣說道:

“說到底,民以食爲天,這些大問題,還是口糧的問題啊!”

···

汾水西岸,一葉扁舟此時緩緩地靠近了河岸邊上。

粗布褐衣的嚴授手持手杖,矯健地從船上跳上岸來,他身後還跟着小鹿和幾名被甲持兵的士卒,嚴授上岸之後,健步如飛,很快就登上了最近一處地勢較高的位置上,舉目望去,他立馬就見到了最近的戰場上,那依然屹立不倒的“閻”字旗幟。

“看來這先前過去的捷報并非誇大虛實,這好幾萬的白波賊兵,當真讓他鬼校尉給打跑了!”

嚴授捋了捋長須,瞥見有些緊張的小鹿,他笑了笑,有些打趣地說道。

小鹿聞言知道自家的師傅在打趣自己,她俏臉一紅,嘟了嘟嘴,卻不好說些甚麽,隻能夠跟着嚴授的目光,向那個此時已經陷入平靜沉谧的戰場上望去。

這種數萬人鏖戰過的戰場,當雙方将士正在浴血厮殺時,聲動四野,風雲都爲之變色,可當一切都沉寂下來後,戰場又顯得是那麽的僻靜,雖然戰場上還有不少打掃戰場、押解俘虜的西涼軍士卒,但是遠遠望過去,都是倒卧枕藉的死屍和哀鳴長嘶的戰馬,以至于小鹿呼吸着空氣中,都隐約感覺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說來也奇怪,爲何每次和他相見之後,總是會有大小不定的刀兵興起,讓自己每每在喜悅過後,就要陷入爲他擔心受怕的日子裏去,莫非這就是師傅常說的“非是善緣,強求不來”的麽。

小鹿咬了咬紅唇,心中胡思亂想,糾結于莫名的心結。

可等她回過神來時,卻發現自家的師傅已經撒腿下了高地,往另外一處低窪地去了,小鹿見狀,也連忙移動腳步,加緊趕了過去。

隻見嚴授正蹲在河岸的一處低窪地處,小心翼翼地将一株被踏倒的禾苗扶正起來,他又抓了一把窪地的泥土,放在手指間搓了搓之後,又放到了鼻子邊上聞了聞。

“師傅,我們不是要趕去那邊的戰場麽,怎麽了,可是這土地有何異樣?”

“那邊的大局已定,我等去了,也做不了什麽,反而這裏才是爲師最關心的地方!”

“你是說,這裏的土地!”

小鹿看到嚴授一臉鄭重的模樣,她知道自家師傅的性格,絕不會無的放矢,這裏定然是有重要的物事,引起了他的重要關注。

嚴授聞言點點頭,舉着一把泥土,聞着泥土的氣息,面露喜色,仿佛捧着的是真金白銀一樣,口中緩緩說道:

“是啊,擊破數萬白波賊兵容易,可要破除每個人的賊性,卻是千難萬難,所謂“心賊歸正,蛾賊無蹤”,能夠真正平定河東的賊寇的,不是刀兵,而是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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