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行不是魯男子,他身邊的少女吹氣如蘭,那散亂的發絲撩得他脖間癢癢的,重生以來他一直節制自己的**,生在豪強之家也不敢有絲毫堕落,家中伺候在側的也多是男仆,當下第一次感受到了溫香軟玉抱滿懷的舒心惬意,他哪怕意志堅定,這會兒也微微有些分神和動搖,心中有點危機感,又夾帶着刺激感,一時間閻行變得心猿意馬起來。
這是自己第二次仔細打量少女的容貌,隻見她的俏靥被秀發半掩,給清秀細膩的瓜子小臉平添了幾分妩媚。臉頰紅撲撲的,嘟着的小嘴微張,小巧的鼻梁挺直,雙眉彎彎如月,眼廓則略略有些下凹,看起來似乎還有點漢羌混血的樣子,此時她小嘴被捂住,瞪大眼睛的吃驚樣子,煞是誘人。看着懷中佳人如此嬌态,閻行鬼使神差之下竟低下頭在她額頭發間輕輕吻了一下。
當感覺到這個壓住自己的男子在自己的額頭發間輕吻一下之後,少女的俏臉頓時紅的就要滴血,嗚咽一聲,連頸脖根也紅了。而閻行在淺嘗即止之後,自己貼着少女的身子也迅速升溫燥熱起來。
恰好這時那群潰卒發出了聲響,頓時将陷入绮思的兩人拉回場中。
“屯長,那馬的主人怕是早就跑遠了,兄弟們還捉到這個山中的獵戶,逼他帶路,咱還怕拿不下一個山中的小小聚落,還是先回去吧,這會馬肉估計也炖得差不多了,可别被你留下的那夥新卒給偷吃了。”
一個長相醜陋的潰卒嘟囔着向帶頭的一個面不驚人的潰卒首領抱怨道,那面不驚人的首領默不作聲,隻是掃略了四周之後才偏過頭看向那個長相醜陋的潰卒說道:
“恩,那你先帶人把這個擒住的獵戶先帶回去拷問,我一會再走!”
“諾!”
聽到那個被稱爲屯長的首領發聲讓自己先回去,早就等得急不可耐的醜陋潰卒頓時喜形于色,當下就招呼了五六個身邊親近的潰卒,二話不說掉頭又分開亂草叢走了回去。
聽完對方的對話,看着場下剩下的二十多個潰卒,閻行暗暗心驚,看起來在聯軍大潰之後,這一夥潰卒也跟自己一樣最終逃脫了漢軍的追擊,慌不擇路逃到了這邊的山麓來。
而且他們這一夥人應該是在趕路逃亡的時候發現了自己坐騎照夜白的屍體,當下就順藤摸瓜搜尋到這裏來了。
自家的坐騎可能因爲自己沒有工具将它安葬,竟要被這一夥潰兵宰割吃掉。
想要這裏閻行呼吸加重,心中的怒意騰騰升起。隻是害怕被對方發現動靜,繼續搜尋,閻行不得不再次屏氣凝神,同時用眼神示意少女處境危險不可輕舉妄動。眼下自己帶傷在身,身邊的少女雖然會點劍術,但是定然不是這夥人數衆多的潰卒的對手,打又打不過,帶傷之下逃也很難逃走,這個時候若是被這夥窮兇極惡的潰卒發現,那兩人的下場,閻行知道會是怎樣的慘狀。
幸好對方也明顯沒有再繼續搜索下去的樣子,那爲首的屯長握着刀把,随意找了一顆樹木,一邊箕坐歇息,一邊拔了一根雜草叼在嘴邊,怡然自得。而其他的二十幾個潰兵也有樣學樣,紛紛在旁邊找塊平地倒地休息。那些潰卒一旦倒地,就将手上的兵器随意扔在一邊,隻有幾個還揣在手裏。其中有一個湊近爲首屯長身邊的潰卒,也學着叼了根野草在嘴邊,略帶不滿的嘟囔道:
“屯長,這次爲何你要讓那何癞子先回去,他這一回去鐵定會偷吃我等的那一份馬肉。”
那名潰卒一說完,其他的潰卒好像就被說到心中的癢處一樣,也七嘴八舌地說起剛剛那個走沒多遠的何癞子不是來。看起來這一夥潰卒也是在逃亡路上臨時糾集到了一起的,眼前歇息的是一夥,他們口中那個何癞子的也是一夥,剛剛何癞子口中的那一夥新卒怕又是另一夥,而眼前這一夥人數應該最多,所以他們的首領才被推舉爲大夥的首領,剛剛那個何癞子也要聽從他的命令。但是實際上各自之間互相不服,一夥剛走,這一夥的人就開始數落起他們的不是了。
那名屯長好像對手下的埋怨不滿已經是習以爲常了,他聽着手下的污言穢語和滿腹牢騷,自顧自地挑動嘴邊的野草,玩了一會,他才索然無味地将口中的野草吐了出來,然後一巴掌拍在剛剛第一個出聲的那個潰卒腦袋上。
“屁,你等真當乃公看不出那何癞子的心思,嘿嘿,我這是用的兵法中的想要抓住他的把柄就先得放縱他的計謀,你們這些腌髒貨色又如何能夠看得懂?”
說道這裏,那名屯長好像說道了自己最得意的事情,腆着肚子就哈哈大笑起來。微微聽出屯長剛剛那話中的意味後,那名被拍了腦袋的潰卒不怒反笑,笑嘻嘻地湊過臉問道:
“屯長你的意思我們現在這兒等着,待會一回去就找這個罪名把何癞子那夥人給拿下了——”
話還沒說完,那屯長眼睛一瞪,頭上的亂糟糟的毛發好像有了生命一樣跳動,他伸出蒲扇般的手掌作勢要再打,吓得那名潰卒腦袋縮了縮,不敢言語了。
那名屯長看見對方識相,也收回了手掌,伸到自身的衣甲中抓虱子,他摸索了一會,很快就抓到一隻虱子,直接就放到嘴裏“咔嚓”一聲清脆嚼了起來。咽下虱子之後,那名屯長又呼了一口氣,歎道:
“可惜沒能追到那匹好馬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