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巫家的老者均不是簡單的人,她們除了巫法精湛之外,頭腦定然也異于常人,沒有兩把刷子的人,自然也無法得此成就,見老者輕輕扣了幾下穆凡住所的門,屋内并無人應答,因爲老者在屋外就已然可以聽見屋内是否有啥動靜,最起碼的腳步聲都沒有,可見屋内空無一人,然而令老者出乎意料的事竟然發生了,穆凡家的房間竟然被人打開了,而且打開房門的人并不是别人,正是穆凡本人。
老者詫異的張開了嘴,她知曉穆凡的巫法很強,但也沒有想到這丫頭的巫法竟然強到自己都無法察覺道,按常理來說,穆凡在屋内總不會站立在房門口不動,這未免有些詭異了些,而人是有心跳有呼吸的,就算心跳與呼吸聲老者聽不見,可最起碼的腳步聲,老者絕不會察覺不到,話說之後巫法強到一定境界的人,走路時才會更爲輕盈,加以特意隐藏住自己的腳步聲,故而使人無法察覺。
不過巫家中也擁有一門最基本的法術,那就是聽音辨位,這也需要人的心極其的平靜,不過很少會有人那麽平靜,故而才需要法術加持,而道家念其道咒并加以修煉,自然也都會這種最基本的法術,但也因人而異,不乏有些人天生就心如止水,天生就耳力超凡,加以定位的準确,故而反其道而行之,先知曉對手閃身何方,落于何處,自然就可打得他們措手不及。
老者沒能聽出穆凡的步術,這足以說明老者的聽音辨位的法術是不及巫彥九的步術的,而老者知曉青出于藍的道理,各有各的強項,人不可能将一切法術都修習的那麽完美。
而當房門打開之時,老者便拱手說道:“穆凡娃子多如不見,不知在修習何等上乘法術?”其實這就是一句客道話,而穆凡也拱手鞠躬還禮,畢竟是晚輩,加以人家本就是巫家中長大的人,禮節可是一點都不會差的,見其面容清澈,就像水一樣幹淨,絲毫不受外界因素的影響,她的長相極爲标緻,不僅如此且氣勢逼人,單看那身披黑色的鬥篷,也略顯比常人高貴了許多。
老者知曉,穆凡的樣貌與那種氣勢都沒有完全遺傳了玉萍長老,她的驚豔多半來自她的父親,可誰都不知曉她的父親究竟是何方神聖?但從穆凡的樣貌與行舉來看,她的父親定然也不會是個簡單的人物。
老者看呆了眼,見穆凡笑臉相迎道:“原來是老者奶奶來訪,還請奶奶進屋上坐。”
穆凡極有禮貌,老者似乎覺得自己有些過于見外了,便是随着穆凡一同來到中室當中,穆凡的家不算大,擔也絕非巫一太老宅那番破舊,雖不及主城堡當中的奢華,但也不下與林姚與新月的家,而當老者坐在沙發上時,穆凡便是親自奉上茶來,以表待客之道。
這些平常的事,若常人做起來,老者還并不會在意,但是穆凡絕不能與常人相提并論,而在老者眼中,朱真大巫離去之後,穆凡就是她心目中的大巫,故而老者也是極爲敬佩此女的,老者剛開始并未好意思開口說出巫彥九的事,但想必穆凡早已知曉此事,而穆凡也未曾問起老者來意,隻是問其康健,當然這些話也是客道話,老者見穆凡似有不問之意,故而想講出來意,她說道:“穆凡娃子你可知曉,現如今巫家已經日月雙懸,那巫三太老祖的兩位孫女即将争奪大巫之位,對此穆凡娃子你有何看法?”
不料穆凡卻說道:“巫家千百年來,大巫之位來走歲月,然而巫家的千百年基業依舊屹立不倒,老者難道還不知曉此事?”
穆凡的意思就是說大巫之位又來有往,早已換了一批又一批,不過巫家還是巫家,巫家的千百年基業不會因爲更換大巫而毀掉,當然這件事情老者怎麽會不知曉,老者見穆凡并不接自己的茬,故而将話語再說深了一些,便是直言道:“老朽這次前來其實就是想請穆凡娃子你出手相助的,不過并非是想出老朽,而是相助巫家。”
老者看了看穆凡,而穆凡不明爲何老者會讓自己相助巫家?這話又從何而來,故而問起原由,隻聞老者說道:“巫家的千百年基業雖不會毀于大巫,但卻可因大巫發生天翻複地的變化,如今巫家二巫以起,巫娆大巫退居代理大巫,雖是如此,亦日月當空,而巫彥九之光也從巫家的東方緩緩升起,而前輩之語不可忘記,雙日照巫,巫必患!如今陰陽已經在巫家中失去平衡,豈不是巫家大患?”
“老者言之有理,是穆凡不才,還請老者多加指教!”穆凡再次拱手說道。
“老朽不敢指教,隻是就事論事而已,我知曉穆凡娃子身懷奇術,無論是頭腦還是巫法,巫家人多而不及,這一點老朽是知曉的,衆巫家人也是認可的,穆凡娃子就不必再謙虛了,今日沒有外人,恕老朽說句不敬的話,若非當時沒有血脈繼承一事,掌事長老巫道仆的女兒巫娆,怎麽可能榮升大巫之位,想來今日大巫就是穆凡娃子你的。”
老者說道此事時,穆凡便是急忙起身四下查探,這才說道:“奶奶切勿再說出此事,以防隔牆有耳,穆凡何德何能,早已閑雲野鶴管了,曾經也不過就是年少意氣用事,今日小女早已想明,背負責任并非易事!”
穆凡所謂的背負責任,還不是說别看巫家的外在,要看清楚巫家的内在,大巫?大巫雖地位尊崇,但也離不開傀儡的二字。
老者無疑是說了幾句好話給穆凡聽,接下來才是她正在的目的,聽其說道:“俗話說二巫象征,巫家氣勢勢必有傷,然而巫家外敵難防,曾經來到巫家的黃衣道士與神秘黑衣人,想來穆凡娃子也是知曉的,加以申江阿果自封申江巫家大巫,遲早要将咱們一舉吞滅,如今巫家城外東西南,甚至是北巫家都已經被巫彥九娃子所攻心占領,主城已成困獸之鬥,但老朽知曉,巫彥九這娃子就算血統再純正,如今也不是巫娆大巫的敵手,她想在巫家奪得人心,時間是不可缺少的元素!”
“但是此女年輕氣盛與穆凡娃子你不相上下,怕就隻怕她出手不利,不但赢得不了大巫之選,反而讓巫家發生内戰,那時巫家中死傷定然不計其數,就好比當年的青巫派與靜巫派之争,可最終受傷害的終究是咱巫家自己人,三五十載平息,三五十載重整巫家,巫家勢必大衰,加以外敵憂患,巫家豈不是要白白送給她人?”
對此穆凡說道:“關于青巫派與靜巫派之争,的确讓巫家倒退了将五十年之久,可重整巫家勢必要百年,然而若非朱真大巫智慧過人,想來二派至今也難以平複!穆凡知曉奶奶前來之意,但是穆凡有句話要說在前面,穆凡并非是要去幫助巫彥九她奪取大巫的,而是爲保巫家而出,若巫彥九她做出啥對咱巫家不利的事,那休怪我穆凡不講情面。”
俗話說出征也要有名,爲誰出征更要說得并不,穆凡之意就是要保護巫家,不讓這場内憂外患燃起,同時她也表面自己是爲了巫家朱真大巫而出的這場征,并非是幫助巫彥九和巫娆去的。
然而穆凡嘴上這樣說,其實還不是要去巫彥九那邊,總之她也沒有去巫娆那邊協助,老者知曉,看來自己是說動了穆凡娃子,可無論穆凡是去幫助誰的,她能出山總是見好事,但從目前來看,她幫助巫彥九的面,還是比較大的,穆凡之所以沒有标明心意,也在于巫家中所發生的變故實在太多,首先她并不了解巫彥九這個人,她還需看看這個人是否有大巫的能力,再者她還需看看雙方的實力,諸多因素含在其中,就算是一位老前輩出山相助,自然也不會如此冒失而出。
見老者急忙拱手說道:“若穆凡娃子可出手協助巫家料理大事,那真是巫家的幸事,喜訊今夜我就傳達到巫彥九娃子那邊,待明日我讓巫彥九娃子親自來訪,咱們再一同商議巫家大事。”
穆凡聽得明白,這老者的心是在巫彥九那邊的,不過話已經說出,那還需見見巫彥九這人再做評價,可是讓她前來自己住所的确不是上策,那樣自己就會被巫彥九牢牢鎖住,起碼巫家衆口難平,聽其說道:“奶奶大可不必操勞,今日回去早些休息就是,明日午時我親自尋巫彥九就好,到時也請奶奶務必前往引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