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凡有些詫異,詫異的是她全然不知巫娆就在自己的身後,她轉頭瞧向巫娆時,巫娆就已經伸出手來,本意是想拉起穆凡,不過穆凡并沒有起身之意,巫娆知曉她此時此刻的心情,故而也不會斤斤計較這些小事,于是隻好她拿出信遞給了穆凡,并說道:“這是我母親寫給你的信,你要好好看,我也就不打擾你了,我出巫家太久,回去恐怕還得受到母親責罰,穆凡咱們後會有期!”
轉眼間巫娆幾個閃身就不見了蹤影,穆凡望着巫娆離去的方向,心中想着的卻是巫家,恍惚間她低下頭,這才看了看自己手上捏着的信……
信中寫道:“穆凡你年歲尚輕,閱曆不足不足爲過,而靜巫派衆位長老雖有過錯,但身份特殊,我亦無能爲力,其母之死我極爲痛心,不過其母之死乃是爲巫家而死,隻有她的離去才會換回巫家的太平,咱們才對的起已故的大巫!沒錯,大巫已經在前幾日離開了人世,今日告知于你,你大可将此事公布于衆,也大可自己拿捏去做!”
“然而你已不在是我巫族中人,你的話想必亦無人會取信,就算在巫城當中,若妄言大巫之事,定然也會惹來殺身之禍,但此事你不得不知曉,也因你的母親是爲了你,爲了巫家還有靜巫派而去的,若你在留在巫家當中,你必然死于非命,新月大護衛不會永遠留在巫家,她若走後,你必然再次成爲靜巫派的臨時新主,而你現如今也知曉,這個新主其實就是替罪羊,是風頭浪尖上的人物!”
“而你還不足以成爲這樣的人,你需在外好生曆練,待你功成名就之時,自有人召你重新回到巫家,你要證明你自己,讓逝去的母親刮目相看,爲今我有一計謀,你現如今置身事外,大可調查巫族外之事,我特赦你權利,任命你爲家外暗查執法者,應該怎麽做,隻有天在看!”
當穆凡看見大巫死去的字樣後,雙手幾乎都開始瑟瑟發抖了起來,聽她自言自語道:“什麽!大巫真得已經死了!難怪大巫房間當中沒有人!這件事情應該不會錯,掌事長老是不會欺騙我的,也許真得是我太過于争強好勝,才間接促成了母親枉死的悲劇,如今掌事長老已經爲我指引明路,若我自己再恣意妄行,恐怕死後也難以去見母親,到不如多爲巫家做些事情,去調查一番家外的那些事,争取早日重回巫家,回到自己的巫族中去。”
穆凡這個人還是很聰明的,巫道仆信中已經嚴明,讓其調查家外的事,而家外的事甚至要比家内的事要嚴重,家内無虧就是青巫派與靜巫派之争,而家外可是神秘黑衣人與阿果等人的地盤,而且他們狼子野心,随時可能攻打巫族,來搶奪巫家曆代流傳的巫書!
然而掌事長老雖未在信中嚴明何事,但其意也正是如此,穆凡已經被開除了巫族,若是投靠什麽黑衣人與阿果的門下,不看她的閱曆,就看她對巫術的造詣來看,起碼還是強于那些烏合之衆太多太多的,定然會成爲他們二人的得力助手。
如今事情才徹底的水落石出,巫道仆的計謀真是無處不在,然而此計大家均知曉,正是典型的苦肉計,就看穆凡肯不肯去做,是想成爲巫家人,還是想成爲背叛巫家的人,如今巫家這邊的親信越來越少,好多親信與探子都紛紛投靠在了阿果奪取的申江巫家,畢竟現如今人家的勢力比較大。
不過掌事長老還是對自己很自信的,她似乎能看懂穆凡這個人的心思,也知曉穆凡這個人甯可自己死,也不會放棄重回巫家的念頭,所以向成大事,就一定要放手一搏,巫道仆知曉,不将穆凡放出巫家,她就猶如籠中之鳥,無論她的巫法修爲再高,其閱曆永遠不會有所提升,就像自己的女兒巫娆與溫青一樣,與其水曉星和新月比起來,她們還是遠遠不及的。
從新月回到巫家的那一刻起,巫道仆就一直在關注着新月,她能琢磨透水曉星的心思,能琢磨透離家幻彩的心思,可就是琢磨不透那新月的心思,故而巫道仆有時也會想,是不是自己已經老了,是不是應該放手,将巫家的掌事之權,讓給更适合這個時代的年輕人去做。
回到水曉星的房間當中,新月正與其聊着天,這會巫娆也趕回到了巫家,便是悄悄來到門口處偷偷聽這屋内這二人在聊些什麽,然而巫娆輕微的腳步聲早已被新月發現,新月畢竟是習巫中人,也許這就是習巫人與習巫人之間而産生的共鳴,不過新月并未慌張,她在想屋外這個人究竟會是誰呢?想來想去最終還是覺得巫娆與溫青的面比較大,能進入大殿中又鬼鬼祟祟的人,也非這二人莫屬不可,想來巫道仆是不會如此失儀的。
那麽屋外若是巫娆與溫青這二人,她們想聽到我說些什麽話題呢?倒不如就按着她們的心意去說,新月這個人還是很喜歡玩的,這會還逗弄其了巫娆,聽她在屋内說道:“原來曉星哥你身旁有兩位千金小姐在服侍你,怪不得不想回學校去了,若是我,我也不想回去呢!”
“新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巫家的事情極爲複雜,想必你來時巫娆也對你說了一些,不過事情并非如此簡單,如今巫家無主,遲早要有大事發生,我也正爲此事而發愁呢!
忽聽新月嬉笑道:“曉星哥,我可聽大巫臨時前你答應過她一件事情呀!不知這件事情是真是假?”
水曉星第一反應就是那本巫家的上古巫書,可人家新月并非問道的是巫書的問題,她對那本上古巫書看起來還是不感興趣的,又見門外偷聽的巫娆自言自語道:“曉星哥好傻,大護衛明擺着就是說大巫之事,哎!還是人家大媳婦有權利呀,一回來就幹質問曉星哥,若換成是我,恐怕這些事也就不了了知了。”
忽聽屋内說道:“新月你咋知曉的此事,難道是巫娆講給你聽的?”
此事雖說出自巫娆之口,但新月很會做人,定然不會去出賣巫娆,而且她還知曉此刻屋外那個人也許就是巫娆,故而她說道:“我乃是巫家右護衛,這裏上上下下均是我的探子,即便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我若是想知曉就一定有人告知與我,我看曉星哥你還是乖乖招了吧!”
水曉星看了看,面對新月他還是很放心的,聽他低聲說道:“巫家的上古巫書的确就在我的身上,新月我可沒有隐瞞你,不過新月你可萬萬不能将此事講出去,以免衆人争搶。”
見新月暗地白了水曉星一眼,于是又說道:“曉星哥最近也不知與那位姐妹切磋學習來着,這嘴上的功夫可是越加的厲害了,人家可沒有問你巫書的事,那些咒語叽叽歪歪的,我聽着都煩死了,看來曉星哥你還得再好好想想,是不是還承諾了啥事自己忘記了?”
新月點了一下水曉星,若朱真未死,她定然會尴尬的笑了笑,可朱真已經死去,而且自己答應朱真的話就是自己發自内心的,起身走向窗邊,瞧那片片落葉,便是說道:“新月,這件事情遲早你會知曉的,不僅僅隻有你,還有林妹子,蘇心妹子,大腦袋他們遲早也會知曉。”
水曉星突然轉身瞧向新月,看得新月的臉都紅了起來,聽他接着說道:“所以我也不想去刻意的隐瞞,沒錯!我的确在朱真生前說過她就是我的妻子,可當時我隻是想讓朱真安心的離去,新月你還記得咱們定下的十年之約嗎?就算新月你已經忘記了,這件事情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我的命身不由己,朱真即便是在臨死前逼着我說出的這句話來,可我依然覺得我自己配不上朱真,我虧欠她的比僅僅是妻子二字,來生有幸,我還是想與朱真常伴的。”
新月知曉水曉星是重情重義之人,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去喜歡水曉星,可她哪裏是那麽好對付的人,要不就不能稱之爲古靈精怪的新月了,聽她說道:“呀!曉星哥的記性是越來越好啦!不過你的心意我記下了,到時候多陪我回幾趟臨江也就是了,可眼前倒有好多詭異之事發生,這被褥不像是曉星哥能疊出來的樣子,我的記憶中,曉星哥的被褥疊的永遠都像個坦克,怎麽可能像豆腐塊呢?再看這床單,這個地方竟然還有絲絲血迹,難道曉星哥在巫家受傷了不成,快讓我看看曉星哥你哪裏受傷了?”
此時水曉星才尴尬的笑了下,于是說道:“也許是之前我不小心弄上的吧,不夠現在我已經好了,新月你還是放心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