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子時三刻,鎮外小樹林。
“我最後再問一次,你真的想好了嗎。”吳窮面無表情。
“想好了。”吳甯盤膝而坐,渾身散發着淡淡的玉色暖光。
他正在全力運使《種玉訣》。
“曲大俠, 你隻要把劍氣灌入我體内即可,之後是否能消化掉就看我自己的了。”
“你消化不掉的。”吳窮右手搭在他肩上,“我的劍氣就算是‘洞虛境’高手消化二十年也消化不掉,你不行。不過看在同源的份兒上,你應該能承受住‘劍之三’級别的劍氣。再多你就死定了。
我最後再問一遍,你确定要接受嗎。”
“哈!在下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而且這是您今天問的第八遍了。”吳甯灑脫笑道, “來吧, 我可以的。”
你覺得OK那就OK,吳窮撇撇嘴, 朝他内體灌入劍氣。
可你害得可特麽是三個人啊!
就在劍氣入體瞬間,吳甯悶哼一聲,全力運轉《種玉訣》!
許久,許久.
他“哇”的噴出一大口淤血,咬牙道:“這感覺還真是痛啊.”
“你選的嘛,大佬。”吳窮聳聳肩,“有事兒不?沒事走兩步,走兩步讓我看看。”
“還動不了。”吳甯嘗試着活動脖頸,猛地倒吸一口涼氣:“好特麽疼啊”
“跟你說了還不信。”吳窮掏出“劍法”前三式遞給他,“喏,學得會就學,學不會就把劍氣灌入劍内朝外甩就是了。”
可惜,他的劍氣入體便如附骨之疽,這輩子是再也擺脫不掉了。
“此痛确實難耐,不過與在下心中悔恨比起來倒也算不得什麽了。”吳甯掙紮起身晃了一晃,拱手道:“多謝曲大俠給在下機會,此恩沒齒難忘。”
“别難忘了。”吳窮擺擺手,認真道:“你記好了, 這劍氣無解,你哪怕是想自殺都難,除非有練相同劍法的人将此練至‘劍之二’乃至摸到‘劍之三’的邊兒才能突破這護體劍氣傷到你。
這世上會此劍法者除你自己之外隻餘我一人,但我不久後也許就會隐居不問世事。
所以你之後若收徒弟,記得這劍法一定隻傳給安州城一個叫吳窮的小乞丐才是,此劍法對天賦的需求極高,其餘人隻憑自己很難修煉到高深境界。”
他注視着吳甯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記住,一定是叫吳窮的小乞丐。”
雖不知他跟吳窮有什麽仇什麽怨,但吳甯還是答應下來:“全聽大俠吩咐便是,隻是安州城不小,日後不如從何處去尋那孩子?”
“安州城大雪之日,吳窮現身之時。”吳窮拍了拍他肩膀,拍的他一陣呲牙咧嘴。
“總之,三日後我便要覆滅魔門,到時候你跟我一起,遇到要報仇的對象你自己解決,其他人.都是我的了。”
吳甯一怔,點點頭:“好。”
“那小僧呢?”旁邊打醬油的玄空問道。
吳窮看了他一眼:“你太弱了,在山下打醬油接應就是了。”
玄空:“.”
三日後,華山稍遠處。
吳窮擡頭望着遠處宛若并蒂雙蓮一般的兩座直入雲霄的高山,喃喃道:“我可沒聽說過華山還有兩座的”
十幾年後他在華山腳下開過酒樓,甚至二十年後黑龍會的老巢就在華山。
但他記得那裏隻有一座山,何時又蹦出來一座?
“阿彌陀佛,華山本爲并蒂雙山,這難道不是常識嗎?”玄空有些疑惑。
莫非跟自己猜的一樣,無名他是從其他界域來的?
不,不可能!若是其他界域之人不會對人世間如此了解。
雖然他的了解微妙的有些不同。
吳窮無語,常識?
他的常識裏這兒可隻有一座華山來着。
等等!
莫非
莫非這另一座山是被自己給.
他閉上雙目,靈識歸天,俯瞰大地。
方圓數十裏的一花一草皆呈現在他眼中。
“呵”吳窮睜開眼,嘴角勾起。
這魔門不愧是橫壓一世的當世第一大勢力。
先天及以上高手竟有超過六十個之多,其中“道法自然境”竟有二十五人,“洞虛境”一人。
想必此刻二十四護法、十二尊者、八大宗主以及厲天邪皆在山上了。
正好可以試試詩兒教自己的劍法。
他神宮中兩柄“歲月”以及那柄裝飾用鐵劍盡數浮于身後。
“狗子,你留在此地不要走動,等我回來便是,說不定我還能給你帶幾個橘子回來。”
玄空不解其意,隻當他是開玩笑。
他默念一聲佛号,鄭重道:“無名,一切小心。”
“哈!”吳窮取過“歲月”一号,帶着浮在身後的另兩柄飛劍以及吳甯,大步朝華山行去。
“待吾歸來,咱們再把酒言歡!”
複行數百步,數名魔門弟子攔住去路。
“汝乃何人!竟敢擅闖本門聖地!”
吳窮不答,腳步亦不停歇。
身後兩柄胭脂色飛劍化作兩道绯紅流星,瞬間穿過幾人咽喉!
踏入山門,九千五百級台階映入眼簾,直入雲霄!
從上往下無數魔門精英傾巢而出,勢要取這青衫白袍之人首級!
“哈!”吳窮灑脫一下,逐級而上。
“你是何人!”
“殺!”
“不可讓此人再進一步!”
耳邊呼喝聲不絕于耳,吳窮默不作聲,一級一步。
一步一殺。
一刻鍾後,他已立于山巅,身後上千無頭屍體屹立不倒。
隻是這血已順流而下直将這“天梯”染成了紅色。
他停下了腳步,并不是因爲面前攔住去路之人,而是由鐵鏈相連的萬丈玄空對面,那個如山嶽般屹立的身影。
“呵。”
嘴角微勾,人已随風而動。
“劍之一·生死劫!”
天地有色。
此色非黑,非白,似灰,似銀。
須臾,吳窮已出現在厲天邪面前。
在那邊攔路的十八位護法已盡數伏誅,隻餘一“道法自然境”尊者位于山巅。
但這些都已與吳窮無關了。
那尊者的對手,是吳甯。
“一劍如虹驚天下,一曲長歌歎無名。”厲天邪感歎,“‘劍尊’之名,舍你其誰。”
“好說,擇日不如撞日。”吳窮平舉手中“歲月”,“久仰厲門主大名,咱們今日,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苦酒入喉心作痛,噸噸,噸噸,噸噸噸
啊,我算是青梅竹馬的姑娘披上了嫁衣,但我心中卻古井無波。
也許我喜歡的不是她,而是過去我心中的那個影子吧。
這又讓我想起了初中的那個初戀,以後再說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