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京州皇城,已入夜。
吳窮看着周圍的小販,眼神複雜。
故地重遊,可惜物是人非, 唉.
葉雨惜走過來遞給他一串糖葫蘆:“嘗嘗?”
吳窮接過來咬了一顆含在嘴裏.然後忍不住吐掉了。
真酸!
這味道感覺還真熟悉,想來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吃這破東西了,八成還是同一家出來的。
吳窮皺眉問道:“這是在哪兒買的?”
你怕是被坑了啊。
葉雨惜指指不遠處一個抱着插滿糖葫蘆的草木棒子的中年人。
吳窮眯眼一看,這可不就那賣糖葫蘆的老大爺嘛!
隻不過現在他看上去也就四十多歲的樣子,頭發胡子都還沒全白。
璇玑十二歲的時候自己就在他那買的糖葫蘆,後來跟小白也在他那買過。
别說, 他那糖葫蘆也算老字号了,而且二十年味道也沒變過.
都是一樣的酸!
他嘴角浮起一絲懷念的微笑,擡腳就朝那大爺現在應該叫大叔。他擡腳就朝那大叔走去。
走到一半, 他突然回頭,盛夜雲兩人差點撞他背上。
“怎麽了?”葉雨惜疑惑道。
吳窮歎了口氣,攤開手:“在下身無分文,麻煩借我點兒錢.”
葉雨惜嘿嘿一笑,掏出一錠銀子放在他手上:“自無不可,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吳窮還沒回答,他手上葉雨惜放的銀子旁邊突然多了一錠銀子。
一擡頭,盛夜雲小聲道:“曲大哥,我不用你答應什麽事情。”
吳窮:“.”
葉雨惜:“.”
吳窮扯扯嘴角,把兩錠銀子極其自然的塞進懷裏,然後說道:“其實幾文錢就夠了。”
葉雨惜笑出了聲,然後取出幾文銅錢遞給他:“那就這麽說定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得我能辦到才行。”吳窮聳聳肩,接過銅錢就朝賣糖葫蘆的大叔走去。
“大叔,來串糖葫蘆。”
那大叔卻不給他準備,而是疑惑道:“你旁邊這姑娘已經買過一次了,這麽酸的糖葫蘆你還要買第二次?”
他從未見過會在他這兒買第二次糖葫蘆的人。
“這還有放着生意不做的?”吳窮幹脆自己動手自草木棒子上拔插一根糖葫蘆, “多少錢一串?”
“一文錢。”大叔回答,然後他仿佛不敢置信般又問了一次:“小哥,你确定要買第二次?”
吳窮嘿嘿一笑:“當然。”
二十年後這糖葫蘆也不過賣一二文,價格倒是挺實惠的。
我不隻買了兩次,以後還有第三第四次。
然後他吃了一顆糖葫蘆,果然還是一樣的酸!
“沒想到啊。”看着吳窮酸到扭曲的臉,大叔長歎一聲,“這麽酸的糖葫蘆居然還有人會吃第二次。”
“原來大叔你也知道自己做的糖葫蘆酸啊。”吳窮終究還是沒吃完,“既然你知道自家的糖葫蘆酸爲何就不想着如何改進呢?”
二十年後還是一樣酸!
大叔笑了:“這個改進不了。酸是因爲這糖葫蘆所用的山楂本來就酸,這個沒辦法的。”
畢竟是自家種的山楂樹,也沒怎麽用心呵護。
“敢情您知道自家的糖葫蘆不行那您還拿出來賣?”吳窮驚奇道。
而且一賣就是二十年,甚至更久。
“窮苦人家的孩子沒吃過糖葫蘆,我這糖葫蘆就是爲他們準備的。”大叔笑了笑,混不在意。
他兒子在朝廷當差,家裏不缺錢。
用的是自家種的山楂樹上山楂,所以賣的也便宜,目的就是爲了讓那些窮苦人家的孩子也能嘗嘗糖葫蘆的味道。
雖然這糖葫蘆味道太酸,太其實那些孩子不是爲了嘗味道,而是單純爲了“吃糖葫蘆”這件事而已。
“那大叔這也算是做善事了。”吳窮拱拱手,“說了這麽多,還不知大叔姓名?”
“我就是個普通人,賤名不足道哉,就叫我陸老頭就行了。”大叔哈哈大笑,反問:“隻是不知小哥姓名?”
“在下曲無名,陸大叔叫我小曲便是。”吳窮笑道,“大叔的糖葫蘆這麽有特色,以後我還會再來買的。”
他頓了頓,繼續道:“就算我不來,以後我兒子也會來的,哪怕過了二十年。”
陸大叔一怔,點點頭:“好,那我就等着你兒子來的那一天啦。”
吳窮拱手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說完了吧,該做答應我的事情了。”葉雨惜揶揄道,“你堂堂先天高手,不會說話不算數吧?”
吳窮捏了捏眉心:“你先說說看。”
我再決定做不做。
“好!”葉雨惜深吸一口氣,說道:“我要逛青樓。”
吳窮:“啥?是我聽錯了還是你說錯了?逛青樓?”
“當然!”葉雨惜笑容賤賤的,“我從小聽說書人講故事的時候總會有少俠在青樓中與頭牌兩情相悅,我就想看看這頭牌到底長什麽樣。”
吳窮眉頭上揚:“一定要去?”
“一定要去。”葉雨惜點頭,“這皇城乃是大周皇宮所在,在路上随便捅人一劍說不定他就是達官顯貴,隻有在這兒地方的青樓才能稱得上是天下最好的青樓。也隻有這裏青樓的頭牌才是天下第一頭牌!”
“.”吳窮歎了口氣,“那你自己去不就成了,爲何要拉上我?”
葉雨惜有些不好意思:“我害怕。”
吳窮:“.”
“行吧。”他點點頭,“不過你們倆得把衣服換成男裝,女子逛青樓.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去捉奸呢。”
“這個好說,我早有準備!”葉雨惜拍的胸脯并沒有梆梆響。
主要胸大,拍不到骨頭。
三刻鍾後,換好衣服的兩女随吳窮來到了皇城最大的青樓“琅嬛樓”的門口。
一襲男裝,英氣中夾雜着些許痞氣的葉雨惜一推吳窮:“進去呀。”
旁邊書生打扮的盛夜雲也點着小腦袋應和。
吳窮無奈:“不是你要來的嘛,當然你走前面了!”
葉雨惜怒道:“那還要你何用!莫非你怕了?”
吳窮呵呵冷笑:“我怎麽會怕!”
然而葉雨惜一指他的腿:“那你抖什麽?”
吳窮低下頭,果然自己的腿正不受控制的打着擺子。
“我也沒來過青樓。對了雨惜,怎樣才能裝成經常逛青樓的樣子?”
葉雨惜撇嘴:“我怎麽知道!”
說罷推着他就往裏進:“廢話那麽多幹嘛!反正我請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