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對他們作出約束嗎?”鑒于建立妖國所引發的動蕩,祝融覺得有必要對其進行約束,但是他不知道其他幾位兄弟是如何看待此事,他便把這個問題抛向自家的幾位兄弟。
蓐收三人通過神念,進行一番短暫地交流之後,同時做出決定:“必須做出約束!”當然,要如何約束這些神獸建立的妖國,這就需要他們好好讨論一番了。
另一邊,望舒以身外化身妙法分出化身,随同玄冥離開了太陰星降臨到大地上,一起前往後土神殿拜谒後土。
望舒拜見過後土之後,兩邊談論了一陣。随即,望舒就妖國建立一事,向上首神座上的後土,直言詢問道:“姐姐,你對那些神獸門建立妖國的事宜是如何看待的?”
“妖國建立,有好處,自然也有壞處!”後土将其中的好與壞。向望舒和玄冥二人娓娓道來。
“妖國建立之後,大部分妖族納入文明體制,從而歸于秩序。無謂的仇恨厮殺,也會大爲減少,這是益處。但是于此相對,妖國建立之後,之後的争端便是國與國之間的戰争。因利益争奪而産生的争鬥并不會減少,反而因爲利益體量的原因,因此而産生的争鬥将會更加慘烈……”
随着後土講述,幾人面前顯現出一片光影,其中正上演着無數宏大戰争。在這一幕幕一閃而過的戰争景象中,每時每刻都會有大量妖族隕落。其慘烈程度,簡直駭人聽聞。可以說,正是這無數妖族的骨血,才奠定了各方妖國的強盛。
這隻是後土推演出的景象,但是望舒知道,這就是妖族的未來。面對這樣的景象時,哪怕望舒是天生神靈,心中的恻隐之心也不會減少。
望舒爲那無數未來即将消逝的生命而惋歎不已,作爲一名撫育天地衆生的正神,望舒迫切的希望,自己能爲妖族做點什麽。
上首,後土看到望舒目露不忍之色,輕而易舉便看透了她的想法。“妹妹你無需爲他們哀歎!”
後土散去了推演的光影,看向望舒道:“萬靈要發展文明,必然伴随着無數争端。宇宙并非無限,然則長生必有定數,若是萬類成妖都能長生,于天地而言,豈非巨大負擔?天、地、靈三道,自有其平衡之理,以戰争手段削減妖族數量,此正爲天數之所在。”
“可是……”望舒張了張口,不知該如何接口。
并非後土不慈悲,正因她大愛這個世界,所以她才不會插手其中。譬如羊要吃草,狼要吃羊,此爲自然之循環。于草而言,羊則爲惡,于羊而言,狼則爲惡。欲救草,則要餓死羊;欲救羊,則要餓死狼。
正如‘天地不仁,以萬物爲刍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爲刍狗’。非是天地與聖人不仁,天地與聖人所能爲者,便是順其自然,令各類各安本位,順應自然生長消亡之理,此便爲大仁義,大慈悲。正因天地與聖人有大仁,故能成其道理!
明白了這一點的望舒,知曉自己并非全能,同時也知道自己無法解決所有岐點。萬千的心思,最終隻能化作一聲無奈的歎息,随後便默然不語。
有望舒這種爲妖族未來而擔憂之人,有後土這樣靜觀其變之人,有祝融等人積極思索對策,尋求約束混亂的人,自然也有對妖族種種亂象,爲之期盼不已的人。
卻說帝峯所造神獸,對大地上的混亂狀态,本就期盼不已。當他們知道後土一方的神獸們建立起妖國時,他們立刻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這些被帝峯放到大地上的神獸,也開始模仿着那些建立妖國的神獸們,順應建立妖國的潮流,開始建設各自的妖國。
不過,和後土系神獸對建立妖國施行剛柔并濟之舉不同,這些神獸建立妖國的過程,就是以純粹的暴力手段,将那些服從與不服從的妖族,全部納入自己的妖國中。
甚至因爲過于蠻橫,許多神人族國度也遭了秧。有不少神人族國度,在這些神獸建立妖國的過程中被滅國,然後貶爲奴隸。
一處名爲莫南國的神人族國度,正處于被雷夏澤隐藏起來的大元雷界附近。帝峯所造的金羽神獸,就在莫南國的正西方建立起了金羽妖國,而莫南國便恰巧處于金羽妖國的擴張路徑之上。
這一日,征服了附近的一處占山爲王的妖王後,金羽妖國的軍隊停留在距離莫南國千裏之外。
“前面就是由神人族組成的莫南國吧?”金羽神獸身邊,一隻很早依附金羽神獸的妖王,滿是貪婪地看着前方的莫南國。
神人族的生産産業,對靈植類天材地寶的種植生産,可謂是達到了無可比拟的高度。沒有哪個妖族族群,能夠建立如此完善的種植生産體系。
哪怕各方神獸所建立起妖國,發展上成千上萬年,也無法如神人族那樣生産天材地寶,所以金羽妖國上下,對莫南國神人族的價值極爲看重。
那滿地的各種靈植,間或可見的靈根,讓整個莫南國籠罩在層層肉眼看不見的瑞氣祥光之中。
“如此寶地,合該被我金羽國占據!”金羽神獸的另一邊,又一位妖王看着不遠處的莫南國,滿是歡喜之色。
“當然,最重要的就是那些神人族了。”一位目光中充滿狡詐靈動之色,好似軍師一樣的妖王,望着不遠處的莫南國緩緩說道,“隻要滅了這莫南國,一定要讓這些神人族,成爲我金羽國的奴隸,世世代代爲我金羽國生産這些奇珍異寶。”
金羽神獸行事霸道,他建立起的金羽妖國之民,亦秉持了金羽神獸的行事風格。
巨大利益鼓動着底下的妖兵妖将們:“既然對方有好東西,那就搶過來,既然對方能不斷生産出好東西,那就把人搶過來,徹底奴役他們,去爲我們生産那些好東西!”
坐在寶座上的金羽神獸,看着遠處的莫南國,露出了殘忍的笑容,揮手下令:“進攻!一戰滅國!”
“哦哦哦哦哦哦……”下面的妖族軍隊,立刻歡呼鼓舞起來。無數妖兵拿起各自的武器,駕馭着妖風,卷起飛沙走石,沖向了莫南國邊境。
早在金羽妖國向着莫南國的方位進軍時,作爲一國之主的莫南國國主和大司祭,就發現了敵人的意圖。知曉對面來者不善,莫南國國主早早便屯兵邊境,意圖集結一切力量,抵抗金羽妖國的進攻。
金羽妖軍都會飛行,又有妖王大将帶兵,千裏之距不過片刻即到。
“轟——”
兩兵相交,發出轟然震鳴,震蕩出宏大的元氣風暴。
莫南國之兵借助符文之妙,操控着天地元氣,無數冰刀火箭,風刃土石,鋪天蓋地向對面敵人砸去。
隻見一方神光閃爍,冰霜雨雪,風雷土石,各種攻擊傾瀉而下;一方是妖風滾滾,灰黑妖霧,彌天極地,各種妖兵妖将,隐藏于妖風妖霧當中,或施利爪爲兵,或展毛羽爲鋒,或揚齒舌爲刃,沖到莫南國神人族身邊就開始發動攻擊。
一時間,血如雨下,碎肉橫飛。一具具屍體,從半空跌落下來,有妖族兵将的屍體,也有神人族族人的屍體。
半空之上,莫南國國主與大祭司,被金羽神獸率領着幾個手下的妖王大将,給團團圍在了中間。
一邊艱難抵擋着對面的攻擊,分神感受到隕落的族人,莫南國國主心如刀絞,整個人都開始逐漸瘋魔。
可惜,金羽神獸的實力足可媲美不朽古神,最高修爲隻有天神之境的莫南國國主與大祭祀,根本無法抵擋金羽神獸攻擊。
僅僅半天功夫,反抗最激烈的莫南國國主與祭祀和衆位臣子,被金羽神獸率領妖王大将當場擊殺。
當莫南國國主與大祭司隕落時,突然有一股無法言喻的悲傷,從所有莫南國國民的心中湧現。很快,所有人都從悲傷中明悟:“國主隕落了!”
國主隕落,萬民同悲,整個國家的士氣,立刻陷入了低迷。主要首腦被擊殺,整個莫南國陷入了群龍無首的狀态。沒了最強的抵抗力量,滅國也不過是早晚之間而已。
接下來,金羽神獸率領部下,以酷烈手段滅掉了莫南國主要有生抵抗力之後,接下來,整個軍隊上下開始搜捕起莫南國國民,各位妖王大将甚至親自出手抓捕。在抓捕神人族的同時,金羽神獸座下率領的妖兵們,開始大肆搜刮着神人族所的天材地寶。
整個莫南國被滅國,金羽妖國将抓捕到的神人族聚集在一起,以某種神通徹底奴役控制了神魂。元神被下了禁制,生死已經完全不能自主,絕望與麻木,籠罩着所有莫南國國民。
天穹極高處,金羽國所做得一切,全被一雙眼睛納入了眼底。看着金羽妖國如此酷烈殘暴行爲,這雙高懸天宇的雙眼中,不由得閃過了一絲冷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