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四周黑暗虛無消退之後,淩雲也随之退出定境,蘇醒了過來。舉目環顧四周,當他看到眼前景象後,不禁滿是好奇地環顧四周景象。造化遙望着遠處的巨大城池,以及城池邊上那株通天巨樹,對淩雲說道:“這裏便是幽冥所在了!”
“這就是幽冥嗎?”淩雲打量四周景象,遠處暗雲沉墜,接天連地,暮色沉沉,暗無天日。四外之裏更是靜蕩蕩的,悄無聲息。暗雲凄霧愈濃,混混茫茫,一色灰暗到天際,也分不出哪裏是天,哪裏是地。
眼下他們落腳的地方,正是一片大平原,地勢平攤緩和,看不出有多少起伏不平。隻有極遠處,似乎有些微山巒起伏的樣子。收回目光,淩雲複又看向對面,參天巨樹與龐大城池矗立于數百裏裏開外。那城池與巨樹掩映于微岚之中,頗顯出一些朦胧之感。
隻是,淩雲對這裏感到有些不對,雖然此處陰氣充沛,但卻有些過于安靜了:“這裏真是幽冥嗎,怎麽靜悄悄的?”淩雲皺眉看着四周,既然這裏是幽冥,又爲何沒個冤魂野鬼一類的事物?反倒氣息沉凝,仿佛時光都被凝固了一般。
“我早前聽人說過,後土爲了鎮壓幽冥裏的冤魂冥魔,始終以神力鎮壓着幽冥。”淩雲環顧四周,想要找到冤魂冥魔的蹤迹,卻沒有絲毫發現。“按理來說,既然是幽冥,爲何會沒有冤魂冥魔的存在?”
“這裏的确是幽冥沒錯,之所以會沒有幽魂冥魔存在,恐怕和前面那座城池和巨樹有關!”望着遠方的城池和巨樹,造化爲他解答了疑問,“遠處那座城池是太古時代的冥府城,有着神鬼莫測的威能。那些冤魂冥魔不敢靠近此地,故此就遠遠地避開了這裏!”
聽他這麽一說,淩雲不禁對遠處那座巨城起了興趣。既然連冤魂冥魔也不敢靠近此地,那巨城必定有其不凡之處。他便想着:“如果能進入巨城,不知能否離開這幽冥,回到靈山大陸所在的常世?”如此想着,他便向造化詢問道:“既然那城池不凡,有無什麽危險境地?我們能否前往那巨城看看?”
造化搖了搖頭說道:“這沒甚麽幹系,要去便去就是了。那巨城雖然威能莫測,但隻要你不去觸碰,倒也沒什麽危險!”
話雖然這麽說,但淩雲還是不放心。不過既然造化都這麽說了,那自己且先安下心來,進去一探究竟。兩人當下無話,飄身前往了巨城所在。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兩人來到了巨城跟前。
來到巨城跟前,淩雲才知道什麽叫做龐然大物。上萬丈高的城牆,宛如一道山牆橫亘于面前。往上看,若隻用肉眼,根本看不到城牆頂部。往兩邊看,那城牆延伸出去,綿延無盡。淩雲運起了神目,才看到那城牆足足延伸到萬裏之外。
整個城牆齊平如鏡,根本沒有磚石縫隙存在,整個城牆就仿佛是一排石質山巒,齊整地削成了這般模樣一樣。城牆上鑲嵌着一座巨大城門,兩人站在城門前,渺小如同塵埃一般。看着緊閉的城門,淩雲不禁轉向造化詢問道:“這裏要怎麽打開?”
“我們走旁邊的角門!”造化看了一眼巨大的城門,并未上前去推,反而拉着淩雲走向城門一旁。來到城門旁的一片城牆跟前,造化一邊伸手叩牆,一邊向淩雲解釋道:“自從那一戰過後,這冥府城的城門便被封鎖起來,大門那邊根本無法進入,想要強行叩開,非得以絕大的法力打破其上禁法,才能叩開正門。”
說到這裏,淩雲便看到,造化以某種節湊拍響城牆,一邊拍一邊對自己說到:“不過大門無法打開,旁邊的角門倒是不曾被封鎖,隻要手法正确,就能将這隐藏起來的角門開啓。”
随着造化拍擊城牆,輸入一些法力,漆黑如墨晶一般的城牆上,忽然出現了一絲光暈,那光暈流轉間,逐漸變化爲一道門戶。
看到城牆上現出門戶,淩雲驚喜說道:“果然出現門戶了!”話音方落,那門戶便悄然洞開。兩人忙閃身進入門戶,随即就見一道長長通道,通道内裏漆黑如墨,不過對兩人而言倒也沒什麽妨礙。行過十餘裏的路途,兩人穿過城牆,來到了城池之内。
“這真是……不可思議!”這一聲驚歎,道出了淩雲此時的心情。
在城外時,他還未見着什麽景象。但在城裏,他卻看到了不可思議之景:一輪慘白明月,懸挂于天際,凄冷月輝灑落城中。極遠處,仿佛有農田般的東西坐落,其間阡陌縱橫,墨綠如蔭。這還不止,城中更有山川河嶽,城市坐落。
極盡了目力,淩雲也看不到城牆另外一頭。就仿佛生生把一方世界,納入了這座巨城,整個城牆便是環繞世界的邊界。這等手段,已經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憑借洞天,淩雲感受到了這片空間的本質,這不禁令他驚歎,也讓他窺到了一絲機緣:“在虛空之中開辟空間容易,但要将一片世界縮小,直接嵌入另一方世界,可是非常困難之事!世界與世界之間會相互排斥,亦會相互吞噬。要時時刻刻抵禦世界修正,這等手段已經超乎我的想象!我若能參悟一番,我必能把洞天之道參悟到另外一重境界。”
對于淩雲的想法,造化并未在意,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雙眸中劃過一絲感慨與懷念:“沒想到,當初的城世,竟然留存到了現在……”這一絲想法還未完全過去,遠處不知從何處卷起一片陰雲,當中裹挾着許多黑影,朝着這邊飛了過來。
不過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那片陰雲便呼嘯着來到兩人面前。舉目看去,隻見那陰風黑霧之中,一個個高大身形若隐若現,但當黑霧散去些許,淩雲便看清了他們的形貌。
這些人一個個騎着高頭大馬的坐騎,身穿冰冷铠甲,漆黑铠甲上,滿布神秘花紋,頭面上帶着頭盔,其面目隐藏于頭盔之下,根本看不清楚。這一隊人馬,個個手持刀槍,仿佛一隊騎兵一樣。就算騎在馬上,也是一幅令行禁止,整齊劃一的模樣。
倒是爲首的一個,沒有佩戴頭盔,露出了刀削般剛毅的面容,讓淩雲和造化他們看了個清楚。隻見那人面色死白,毫無活人的生氣,面容雖是剛毅正氣,卻也顯出幾分陰郁之色。
“兩位,我們城主大人大人有請!”爲首的那個勒住坐騎,停在二人面前,對他們發出了不知是威脅,亦或隻是尋常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