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嘉慶提出楊舒蘭是王安宴殺害的,而江瑤是賴邳殺害的假設之後,衆人展開了分析讨論。
就目前警方掌握的線索和資料來看,殺害楊舒蘭的兇手,嫌疑最大的自然是已經被擊斃的王安宴,而殺害江瑤的兇手,嫌疑最大的就是賴邳。
可是,這裏面還有很多疑問沒有搞清楚,所以,暫時無法給出一個确定的答案。
對于賴邳就是江瑤的兇手這一點兒,CSY的成員是不願意相信的,雖然,CSY成立的時間不長,可是,大家好歹在一起共事近一年了,對于賴邳他們還是有一定了解的,不太認同賴邳是殺人兇手這個推測,當然,更多的還是不願意輕易的相信警察會去殺人,尤其是一個當過兵,又在刑偵方面滾打多年的老警察會輕易殺人。
如果,賴邳現在出現在衆人的面前,能夠自證清白,拿出有力的證據的話,那麽,這些猜測自然就沒有了,可是,關鍵就是,賴邳在槍擊案發生之後,就失蹤了,到目前爲止,誰也不知道他的下落,就算是CSY的成員想要證明他是清白的,隻要他不出現,CSY的成員也無能爲力。
衆人在經過一番讨論之後,決定從江瑤的案件入手。
第一,調查一下賴邳和江瑤到底是什麽關系?他們是怎麽認識的、
第二,盡快查清楚賴邳失蹤的原因,還有,他現在在哪,如果,他能自己出現,說明情況,那一切都好辦。
第三,查清楚江瑤和王安宴之間到底是什麽關系。
第四,江瑤身上有‘常師爺’的标記,而王安宴身上也有,包括殺手魏瑀寰身上也有,現在,這三個人都死了,這說明,在他們的背後,肯定還有人,隻要挖出他們背後的人,說不定就可以解開江瑤遇害的真相,還賴邳一個清白了。
總之,想要證明賴邳是清白的,就必須找到他,不過,想要找到賴邳,不是那麽簡單的,一來,他是特種兵出身,反偵察能力自然不在話下,二來,他對警方的辦案手段很清楚,如果,他真的想要躲避警方的搜查,也不是不可能的。
在讨論完了江瑤遇害案之後,衆人開始讨論起槍擊案的事情。
槍擊案,王安宴是重要的角色之一,可惜,他在案發現場就被特警擊斃了,自然不可能從他的嘴裏得到什麽線索,而那個狙擊許琅的狙擊手魏瑀寰也死了,這條線也斷了,所有人都把重點放在了江瑤身上,希望可以從她的身上打開突破口,然而,對方顯然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江瑤也死了。
随着王安宴、魏瑀寰、江瑤的死亡,槍擊案的偵破,到這裏,徹底的陷入了僵局當中。
所以,在讨論槍擊案的時候,所有人都很沉默,心裏都十分的沉重。
之前,楊榮偉案件、陳秋敏案件、鄒仁江案件、秦亮案件,包括關心案件,雖然這些案件,都引發了一系列案件,也死了很多人,可是,最後都偵破了,然而,現在槍擊案卻遲遲沒有進展,特警被人開槍打死,而作爲CSY刑偵組長的許琅,也身受重傷,突然失蹤了,這讓整起案件,都陷入了僵局當中。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開始有些懷念一個人了,而這個人就是許琅。
許琅的辦案能力,衆人是有目共睹的,凡是他接手的案件,都會很快偵破,似乎,沒有他偵破不了的案件,當然,也有,那就是跟‘常師爺’有關的案件了,七年前,許琅遭遇了一次襲擊,而這一次,曆史再次重演,萬幸的是,兩次許琅都沒死,都活着,可是,兩次的結果都是許琅失蹤了。
“如果許琅在這裏就好了。”
不知道是誰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頓時,引起了衆人的共鳴。
田永春的臉色非常的難看,他環顧一周,看到衆人在許琅失蹤之後,就跟沒有主心骨一般,他頓時皺了皺眉頭,忍不住想罵娘,可是,仔細想一想,也不覺得奇怪了。
其實,不止是CSY的成員,包括田永春在内,在有些時候,還是十分依賴許琅的,畢竟,許琅偵辦案件的能力擺在那裏,可是,現在他不在了,一切還得靠他們自己,丁昊穹等人不知道許琅去哪了,田永春是知道的,但是,他卻不能說。
在一番讨論無果之後,田永春還是決定,先從江瑤遇害案入手,查清楚了江瑤遇害的真相,說不定就可以解開槍擊案背後的真相,當然,對于殺手魏瑀寰,還有那個神秘失蹤的狙擊手的調查,也要同步進行。
會議結束之後,衆人都開始行動起來。
田永春沒有急着走,而且,他還把丁昊穹留下來了。
會議室隻剩下田永春和丁昊穹兩個人了,他們誰都沒有說話,最後,還是田永春先開口了。
“剛才在會議上,你似乎有什麽話想說對嗎?”
丁昊穹點點頭,對于這一點兒,他沒有否認、
“想
說什麽?如果是問許琅的下落,那我可以告訴你,那小子現在在哪,我也不知道。”田永春打趣道。
丁昊穹搖搖頭,表情無比嚴肅的看着田永春,說道:“槍擊案發生的時候,我就意識到關心系列案沒有那麽簡單,而琅哥在蘇醒之後,突然的失蹤,更加證明了我的判斷,我覺得,琅哥在蘇醒之後,肯定察覺到了什麽,所以,他選擇了離開。”
聽到丁昊穹這麽說,田永春微微感到有些意外,不過,想一想也就不意外,至于許琅失蹤的緣由,其實,田永春也不知道。
“那你覺得許琅發現了什麽?”田永春問道。
丁昊穹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下意識的朝門口看去,發現大門緊閉,丁昊穹這才轉過頭,看着田永春說道:“我覺得,在我們當中,有他們的人。”
聞聽此言,田永春頓時眉頭一挑,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你說的我們,是指S市的公安系統,還是你們CSY?”
丁昊穹搖搖頭,說道:“我也不敢确定,但是,從琅哥失蹤到現在,他都沒有跟我們聯系來看,CSY當中肯定有人有問題,至于其他部門,我不知道。”
田永春點點頭,沒有說話。
丁昊穹的話,田永春不是沒有意識到,在槍擊案發生的時候,他得到消息之後,就察覺到了這個問題,可是,關心系列案參與偵辦的警務人員太多了,想要在短時間内挖出這個人,不太容易,而且,田永春隐隐的覺得,他們隊伍當中肯定有二五仔,甚至不止一個兩個那麽簡單,以他對許琅的了解,如果不是察覺到了什麽,肯定不會在重傷未愈的情況離開的。
王安宴一死,隻要在抓住江瑤,那麽,關心系列案基本就可以結案了,而槍擊案發生之後,原本已經撥雲見日的案件,再次陷入泥濘當中,如果不是嚴重的威脅,許琅肯定不會失蹤,說白了就是跑路,而這個威脅,除了‘常師爺’這個組織之外,更多的可能來自于身邊人,自己人。
想到這,田永春的臉色就凝重起來,他轉過頭,看了一眼丁昊穹,心中覺得,丁昊穹能夠成爲CSY的副組長,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不過,對于丁昊穹提出的這個問題,田永春暫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之前陳家河村案件,還有鄒仁江案件,在S市搞得滿城風雨,雞飛狗跳的,因爲這兩起案件,锒铛入獄,丢掉鐵飯碗的人太多了,而現在,槍擊案發生之後,更是再一次挑動着市領導們那脆弱無比的神經,這段時間裏,市領導時不時打電話過來,催問案件的偵破進度,而省領導也多次打電話來過問這件事,田永春壓力很大,可是,關鍵的人物都死了,案件沒辦法推進,他也無能爲力。
想要挖出隊伍當中的二五仔,那也得等這一系列案件偵破之後再說,現在還不是時候,更何況,他們都沒有特定的懷疑對象,如果現在就開始着手調查這件事,打草驚蛇不說,還會讓本來就人心渙散的隊伍,再次出現問題,這不是作爲領導想要看到的。
想到這,田永春忽然想到一個人,于是,他看着丁昊穹的眼睛問道:“賴邳是你們CSY的人,他現在失蹤了,他是不是......”
田永春沒有把話說滿,而丁昊穹自然明白田永春的意思,他想了想,搖搖頭,說道:“關于賴邳的事情,我也不清楚,江瑤的死跟他有很大的關系,從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他很可能就是殺人兇手,可是,他爲什麽這麽做,我就不得而知了,而且,我懷疑,琅哥的失蹤,還有賴邳的失蹤,兩者之間存在什麽聯系。”
聽到丁昊穹這麽說,田永春點點頭,算是認可了丁昊穹的說話,他沒有在說什麽,丁昊穹隻要心裏有數就可以了。
接下來,兩個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主要還是案件上的事情,但是,都沒有什麽太大的結果,所以,田永春離開了,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丁昊穹也要開始忙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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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位于最南方的S市,在這場持續不斷的冬雨當中,也感覺到了冬天的來臨。
位于城南區的長樂街,是城南區最繁華的一條街了,然而,在大雨滂沱的這個晚上,路上的行人少的可憐,偶爾有人經過,也是匆匆而去,街道兩旁各自林立着形形色-色的店鋪,賣什麽的都有,此時,看着外面的大雨,他們都關着店門,坐在店裏,或聊天,或上網,或玩遊戲,對于外面的事情,毫無察覺。
五彩斑斓的霓虹燈,在大雨的澆灌之下,燈光昏暗,各種顔色倒映在街道上的水流當中,顯得格外的有趣。
一個撐着黑色打傘的男人,默默地走在街道上,有過往的出租車,在看到男人之後,下意識的減緩車速,準備載客,可是,對于這些出租車,男人視若無睹,沒有搭車的意思,司機看到之後,暗暗的在心中咒罵一句,就啓動車子離開了,對于這一切,男人都沒有絲毫的
情緒波動。
在街道的另一頭,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也打着一把手,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穿着厚實的衣服,而是穿着一套迷彩服,充滿爆炸性的肌肉,顯露無疑。
大雨滂沱,在空中形成了一道道水幕,偌大的雨點砸在雨傘上,發出噼裏啪啦的響聲,最後彙集到一起,沿着傘面流淌下來。
兩個男人在前行一段路之後,在一個已經關門打烊的咖啡廳門口相遇了。
兩個人相隔五米,彼此看着對方。
“賴邳,好久不見啊。”率先開口的是魁梧男人。
另外一個人男人緩緩地擡起頭,随着他的動作,手裏的雨傘也随着升高,他的臉露出來,沒錯,這個男人正是賴邳。
“鄭元洲。”
賴邳看着魁梧男人,緩緩地說出對方的名字。
魁梧男人笑了笑,說道:“你是專門來找我的?”
賴邳點點頭,說道:“人是你殺的?”
面對賴邳的質問,鄭元洲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而是看着賴邳,反問道:“是又怎麽樣,不是又如何?”
賴邳眯了眯眼睛,看着鄭元洲,說道:“看樣子,想要你說實話,要把你打趴下才行啊。”
“哈哈......賴邳,你還是老樣子,我也很像看看,我倆到底誰更厲害一些。”鄭元洲說道。
賴邳點點頭,沒有在廢話,直接把手裏的雨傘丢在了一旁,而鄭元洲也是如此。
随着雨傘的丢棄,雨水瞬間把兩個人的衣服都打濕了,雨水滴落在臉上,遮蔽了彼此的視線。
兩個人先是對視了幾秒鍾,随即,鄭元洲就朝賴邳沖了過去,而賴邳也在鄭元洲動作的時候,同時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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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放學之後,葉度去了學校,把小月月帶回家。
許琅已經失蹤一個多星期了,在此期間,他都沒有聯系葉度,也沒有聯系小月月,而小月月則對此,毫不擔心,似乎,她知道許琅想要幹嘛。
一開始,葉度以爲許琅曾經偷偷的聯系過小月月,但是,在她一番不着痕迹的試探之後,葉度發現,許琅沒有這麽做,小月月看起來是不擔心,其實,她還是很擔心的,隻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相對于許琅在身邊的時候,此時的小月月更加的成熟和獨立,怎麽看,她都不像一個隻有六歲的孩子。
今天,回家之後,葉度還是先去廚房做了一頓好吃的,而小月月則去了葉度給她準備的房間寫作業。
等到飯菜好了,小月月的作業也寫完了,不用葉度提醒,小月月就去了洗手間洗手,洗完手之後,才到餐廳吃飯。
葉度是一個很文靜的女人,不管是對誰都是如此,吃飯的動作很慢,細嚼慢咽的,有一種大家閨秀的感覺,而小月月則不同,跟許琅一樣,小月月吃相十分的不雅,之前,葉度還想着幫忙矯正一番,可是,每次矯正之後,小月月還是老樣子,久而久之,葉度也就放棄了。
“他跟你聯系了沒有?”葉度給小月月夾了一筷子菜,然後問道。
小月月沒有說話,隻是搖搖頭,一個勁的扒飯。
葉度沒有在問什麽,兩個人沉默着吃飯。
吃完飯,小月月就去了洗手間,開始洗漱,洗漱完畢之後,她沒有像往常那樣去客廳看電視,而是徑直去了卧室。
葉度在收拾完殘局之後,就來到了客廳,她跑了一杯茶,端着茶杯,來到了陽台,隔着玻璃,看着外面的大雨,眼神迷離。
葉度很擔心許琅的安危,尤其是在許琅遭遇襲擊之後。
許琅在槍擊案當中活下來,葉度并不感到奇怪,她現在隻是好奇,許琅爲什麽突然失蹤了,而且,在這段時間裏,他都沒有出現,很顯然,許琅現在不在S市,這讓葉度沒來由的有些煩躁起來。
想着想着,葉度突然眉頭一皺,下意識的擡起頭,朝着對面某個房間看去,然而,外面的雨太大了,她什麽都沒看到。
葉度的眉頭頓時緊蹙起來。
剛才,她察覺到有人在窺視自己,這讓葉度頓時警惕起來。
‘是誰在窺視自己?是‘常師爺’的人,還是他呢?’
葉度有些不确定起來,按理說,如果是‘常師爺’的人,他們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不會這麽做,哪怕,小月月現在跟自己在一起,他們也不會,更不敢這麽做,難道是那家夥狗急跳牆,想要對小月月下手?
想到這,葉度搖搖頭,覺得不太可能,那家夥沒有這麽愚蠢,許琅最在乎什麽,葉度很清楚,而那個家夥也很清楚,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下,他不敢對小月月怎麽樣,更何況,就算許琅現在不在,自己還在,對方又敢怎麽樣?
難道是許琅?
這個念頭突然冒出來,葉度看着遠方,眼睛下意識的眯了起來。